一点也不巧!!!
秦冠语不是正在和周羡之见面吗?现在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两条腿倒腾得还挺快!
想起自己坐在秦冠语的车上,沈儒崚顿时不自在起来,挺直了脊背,坐姿规规矩矩。
“哈哈。”他脸上浮现出尴尬的笑容,“秦先生怎么在这儿?”
秦冠语:“来处理一点私事。”
他一眨不眨得盯着面前的人,将沈儒崚脸上的心虚错愕尽收眼底。
接着问,“沈老师呢?怎么会到崇山苑这种偏僻的地方来?”
沈儒崚尴尬的笑着,“来这儿工作。”
“工作?”秦冠语眯起眼睛,“崇山苑的住户大都是上了年纪,很少有正在上学的孩子。沈老师在哪儿找来的家教工作?”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沈儒崚俏皮的眨眨眼睛,“我其实是跟着我爸爸来搞装修的。”
“……”
秦冠语显而易见愣住了。
搞装修?
沈儒崚慢吞吞道:“眼见着我毕业无望,有可能拿不到学位证。爸爸就生出了子承父业的想法。除去每周两天在秦先生家的工作,其余时间,他就带着我熟悉工作流程。”
他丝毫不觉得这突发奇想的谎言拗口,按捺住想要继续逗弄的心思,叹息一声,故作懂事道:“我知道他一定为了我的学业操碎了心,也不愿意让他担忧,所以没有拒绝。”
顿了顿,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今天来这里是为了开辟新客户。”
青年坐姿拘谨,脸颊两侧因为羞愧而浮现出一丝红晕。双手放在膝上不安地蜷起,眼睛却真诚无比地盯着秦冠语。
好像真如他说的那般无奈委屈,无端令人心生怜悯,感慨唏嘘。
秦冠语顿住,眼底满是探究,却没继续追问下去。
沈儒崚垂眸,眼中迅速闪过一抹狡黠的笑意。
秦冠语这种道貌岸然的人,为了维持自己假清高的人设,是绝对不可能主动戳人痛处。
即使他继续问下去想知道真相,沈儒崚也不在怕的。
毕竟他不算说谎,他的确是来工作的。
秦冠语不相信眼前这个青年的话。
一点儿也不信。
即使他言辞恳切,没有一点儿说谎的痕迹,秦冠语也不相信。
原因很简单——直觉。
他们两个同时出现在崇山苑这种偏僻的地方,对方还恰巧走到停车场上了自己的车。
秦冠语不相信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发生。
还有他刚刚分明听到,青年说是否需要联系警察。
他联系警察干什么?
他又害怕什么人在崇山苑里打起来?
秦冠语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一连串的疑问,语气重新温和起来:“那沈老师真是辛苦。”
“不辛苦,不辛苦。”沈儒崚连忙摆手笑道:“我只是过来搭个手,没出什么力气。”
他的手放到车门开关上,脚也缓缓向外移动,就要溜之大吉。
“秦先生,闯进你的车里真是不好意思。主要是因为我家的车和你今天开的这一辆实在是太像了,再加上我这个人从小路痴,分辨不清楚爸爸给我的地址的方向,才有了这么一场意外……打扰到你了。”
秦冠语:“没关系的,我正好在等人,一个人也无聊。”
沈儒崚本该结束话题赶紧离开,文闻言却心生好奇。探到车门的脚一顿,“在等什么人呀?”
不会是那个一毛不拔的周羡之吧?
秦冠语意有所指地看了眼窗外。
不远处几个身穿制服的警察,正压着一个双手被铐住的暴躁的男人坐进警车里。
一个精英模样的西装男站在一旁,正对着警察说些什么。
沈儒崚定睛一看,就看见了这样一副颇具冲击力的画面。
他迟疑,故作懵懂紧张,“警察在抓人?发生了什么事吗?”
秦冠语轻描淡写道:“有个挪用公款无法及时补齐的老赖,为了筹钱选择诈骗。涉嫌绑架、故意伤人、故意杀人未遂……被抓了。”
“嘶……”
沈儒崚倒吸一口凉气,“法外狂徒,真嚣张啊!”他愤愤道:“被抓活该!”
秦冠语扫了他那义愤填膺的模样一眼,轻笑一下,“是啊,被抓活该。人犯了错,就是得接受惩罚。”
他看向远处驶离的警车,手指不自觉捻了起来。
沈儒崚莫名从这句话里感觉到了一丝凉意。
他若有所思地看向秦冠语,顿了顿道:“秦先生认得那个人?”
秦冠语没否认。
沈儒崚八卦道:“他是谁啊?叫什么?”
秦冠语:“他叫周羡之,是我之前的一个合作伙伴。沈老师想了解他吗?”
沈儒崚眨眨眼:?
我去我去我去!
所以秦冠语和周羡之打起来了?
绑架、故意伤人、故意杀人未遂……
什么仇什么怨啊?
秦冠语是讨厌了点儿,但也没讨厌到这种地步吧?
这个周羡之是不是有什么心理疾病?
沈儒崚心里一阵惊呼,一时之间忘了回答。
秦冠语看着他变幻莫测的脸色,心底已经有了答案。
垂眸道:“不过等审判结果出来,沈老师也就知道了。但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沈老师还是少打听得好。”
秦冠语忽然有点疲倦。
他不是没想过眼前的青年和周羡之有关系,但青年找上他的时候,周羡之已经没了还手之力,更不会有手段大费周章为青年编凑出一个完美无瑕的身份,将青年送到自己身边。
但如果是周羡之背后的人呢?
秦冠语忽然想起晋立承为了维护沈郁,曾说过看见周羡之用将黎院那块儿地恭维一个小白脸。
他后来打听过那个小白脸的身份。
据说姓容。
周羡之早就和一个姓容的搭上了。
他没能耐做的事情,那个姓容的却可以。
沈儒崚感觉秦冠语在阴阳怪气,内涵他不要多管闲事。
他只当没听出这层意思,哈哈两声,讪笑着问:“秦先生和那个姓周的,是因为什么关系不好啊?”
秦冠语抬眸,语气凉凉,“因为我们之间隔了一条人命。”
眸色阴暗至极。
血海深仇!
沈儒崚眼皮猛跳,闭紧嘴巴不敢再说话。
那这关系确实不该好。
车厢内陷入诡异的安静。
沈儒崚手指轻轻摩挲着车门开关,有点懊悔挑起这样沉重的话题。
他张张嘴,想安慰秦冠语,也顺便为自己开脱几句,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良久,才轻声道:“节哀。”
秦冠语轻哼一声收回视线,平复了一会儿,转移话题道:“沈老师要去哪儿,我送你吧。”
沈儒崚下意识想要拒绝,“不用了吧,我爸爸就在附近。”
他拿出手机准备呼叫沈武通前来救命,却在屏幕上看见了刘道长的留言:
[刘道长]:事态紧急,那个东西有点失控,我们四个先回去。你到时候打车回来。
[刘道长]:【恭喜发财】
[刘道长]:记得开发票。
沈儒崚:“不……”
他尴尬地看向秦冠语,“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爸爸忘了自己还有个亲爱的儿子,丢下我离开了。”
秦冠语没说什么,点点头目视前方,“是江滨壹号吧。我送你回去。”
沈儒崚小声道:“麻烦了。”
一路低气压,沈儒崚打开门道谢之后,头也不回地往里走。
木雕小人吃瓜吃得困意全无。
憋了一路,这时候终于忍不住,叽叽喳喳的。
“我去我去,周羡之见秦冠语的时候身上竟然带了把刀!他不止是图财,一开始打的就是鱼死网破的主意!”
“那个黑影竟然在梧桐市隐藏了五年之久!永春园那个阵法,他从两年亲就开始布置了,目的是为了掠夺住在那里的人的气运,为他所用。”
“还有崇山苑,这些年出现的莫名其妙的晦气,这个黑影也掺和了一点,不过在这件事里他只是个边缘人物。”
“……”
沈儒崚的思绪逐渐被木雕小人的惊呼吸引,刚才被秦冠语感染,心头出现的那点烦躁消散了些,不那么难受了。
沈儒崚整理思绪,问:“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他都还不清楚崇山苑的具体情况。
木雕小人嘿嘿一笑,神秘兮兮的说道:“我是个包打听嘛,当然有自己的渠道。”
沈儒崚挑眉,“糊弄我呢!”
“……”
“算了,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别让他们等。”
……
秦冠语双手搭在方向盘上,眸色深沉。
确定沈儒崚走远之后,他烦躁地打通了一个电话。
“我想知道沈静秋这个人的资料,她的丈夫,她的儿子……她和曾老关系不错,一定接触过容家的人吧……帮我查清楚,整理好资料交给我。”
电话挂断之后,秦冠语深深呼出一口气。
可躁动的情绪丝毫没有得到宣泄,反而愈发难以平复。
周羡之接触过那个姓容的。
两个人甚至可能狼狈为奸,踩着他的痛处,谋划着如何再一次将他击垮。
他们找来了一个和沈儒崚十分相似的替身,送到他的身边。
妄图利用这个人,用这种手段,对他造成伤害。
秦冠语是无力的。
他清楚得知道那些人绝不无辜。
但沈皖这些年四处碰壁遭遇不公,又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出头招来那些人的注意,绝不是好办法。
他只能继续忍耐,直到积攒下足够强大的力量。
可这些人不断试探挑衅中,他真的很难保持稳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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