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乐康。”
“欸!”
温煦低头盯着乐康的发旋儿,轻声道:“我大你两岁,你跟着我,本该是我照应你的。”
“学了这么多道理,嘴上喊着公平喊着民主,自己一身资本主义的臭毛病还没改,就天天要改造别人。”
“不是啊,都是我自愿的。”乐康否认道:“有些事儿您亲自动手了,我干看着也不落忍。”
温煦拍了拍乐康的头说:“站起来。怎么跟个孩子似的。”
乐康站起身,将脸擦干净,不言不语的时候,是外头人见到的陈乐康,一张嘴,温煦就觉的这人还是小时候追着自己跑的小孩儿。
“心里舒坦了?”
乐康重重点头:“嗯!舒坦了。少爷还是少爷,我也还是我。”
“你一点儿也不笨。你把医院的账目做的很好。”温煦毫不吝啬的夸赞道:“你现在也能独当一面,你很厉害。还有杨晏。”
乐康腼腆的笑着,挠了挠头不禁说道:“少爷你夸我就夸我,带上他干啥呀。”
“因为我想问你,杨晏找到楠橞了吗?”温煦仰头盯着乐康问:“去的时间太久,我有些惦念。”
乐康一瞬间收了方才的情绪,严肃道:“从三天前传回消息,到今天还没信儿呢。”
温煦眉心直跳,摇头说:“先让他回来。”
“成,我一会儿去找人联系他。”乐康退了一步,又问:“少爷,您知道、陈少爷他……”
“我知道。”温煦了然一笑,起身把刘医生放在他枕头下的枪递给了乐康说:“把它放回去吧。”
乐康才将枪揣进怀里,走廊外就传来了很多人的脚步。
下一刻,外头人连门也没敲就推开了门。
“听说,温院长醒了。”来人将站在床边的温煦打量了一圈,意味不明的说道:“温院长似乎,并没有事。”
“劳冈本大佐来探望,温某无碍,也是拖了锦户司令的福。”温煦滴水不漏的回答着:“该是我去探望司令,正要起身去,您就来了。”
冈本放在胯间武士刀上的手转了一圈,面上一笑,将人中的胡子挤得更加靠上:“司令还没醒,我代他来看你,他醒来第一个问的,应该是你。”
“司令的伤势如何?那袭击宪兵队的人,可查清了?”温煦蹙眉问着:“如此胆大包天,会否他还有别的目的?”
冈本冲乐康挥了挥手,乐康见温煦点了头,才出门将门带上。
“司令的伤势很重。”冈本踱步到温煦身边,一手搭在他的肩上,轻声道:“这些都不劳温院长费心。我有别的问题想跟你讨教讨教。”
温煦侧头,淡笑着点头:“您说,温某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冈本将目光移至窗外,攥着武士刀的手无意识的摩挲着刀柄。
“陈少爷和温院长感情很好,可是从昨天我就没见到他。”
温煦无声笑了下,回道:“我也奇怪,原是打算看了司令再上去寻他。”
冈本拍了拍温煦的肩,回身面向门口,冲温煦开口:“温院长,昨天,从医院逃了一个我们盯了很长时间的犯人。”
“我们从后街,找到了一辆黄包车,还有三位为了共荣事业而牺牲的武士。”
冈本眼中带着浓重的惋惜,望向温煦说:“我猜,是你的人,放了犯人,杀了我们天皇的武士。”
温煦骤然一惊,忙否认道:“怎么会,我的人,不会有这么大的本事。”
“是吗?”冈本斜着看了温煦一眼,冲门口喊了一句:“連れてくる。(带上来。)”
推门而入的是被两个日本兵押着进来的裴敬。
温煦的指尖微动,看着不断反抗的裴敬垂眸道:“原来是他。”
门外,张启繁被乐康和李北一死死拦住,那双鹰眼正恶狠狠的盯着冈本。
“我不认为您说的人是他。”温煦直白道:“如果是他放走犯人还杀了人,又怎么会堂而皇之的留在医院。何况,您觉得他这样的身板子,能杀得了三个日本武士吗?”
冈本瞥了一眼门口被人拽走的一道黑影,冲押着裴敬的其中一人说:“彼に会ったことは確かだ(确定见过他)?”
“は(是)。”
冈本看了看裴敬,又问那个日本兵:“殺人を目撃したのか(你亲眼看见他杀人了)?”
温煦看见了那个日本人的脸,是那天的小贩。
紧接着那人垂头道:“ない(没有)。”
冈本眯了眯眼,看了眼身旁似乎毫不在意的温煦,冲日本人说:“彼の腕をおろして離す(卸了他的胳膊放开他)。”
“は(是)。”
下一秒,那个日本人抓着还在试图挣脱的裴敬,抬手落下的功夫,裴敬哑着嗓子嚎了一声,两边的钳制松了,一瞬间裴敬脸朝下扑倒在地。
外头的张启繁发了飙,将李北一踹到了大敞的门前后,剩下一个乐康也拦不住人,跟着张启繁进了屋。
“裴敬!”
乐康看了眼温煦,上前将扶起乐康的张启繁挡住:“少爷……”
温煦叹了口气,冲冈本开口:“冈本先生也看到了。”
冈本俯视着地上那软成一滩泥的人,面上逐渐攀升了怒气,直冲他问话的日本人走去,扬手甩了他一个巴掌。
“野郎(混蛋)。”
冈本这一下将人打的不轻,再转头时又带上了虚伪的面具,冲温煦道:“给温院长添了麻烦,人我就还给温院长了。”
冈本带着人离开后,李北一进来关上了门,张启繁给地上的人抱起来,直冲温煦后边的床。
温煦帮着将裴敬放好,冲张启繁说:“我来吧。”
“嗯。”张启繁没看温煦,只盯着床上不停冒冷汗的裴敬。
“抱歉。”温煦低声冲裴敬念了一句。
裴敬还算有点意识,咬着牙忍痛说着:“没事儿少——”
趁着裴敬说话的功夫,温煦抓着裴敬的胳膊往回一拧,紧接着一道惨叫将窗户外头的鸟儿都惊飞了。
屋里,一道极低的呢喃钻进了张启繁的耳朵。
张启繁低头拨弄裴敬额发的手顿了一刻,就听裴敬又道:“少爷您说什么呢?”
“没什么。”
他只是觉得有些,对不住,太多人了。
温煦:乐康,我同你说了这么多话怎么不递一杯水来。
(甩袖生气)还没有李北一懂事!
乐康:资本主义带着封建的旧帽子向帝国主义靠拢,
这才是真真正正需要从骨子里剔除的!(昂脖)
温煦:呵呵。
乐康:说了这么多,少爷你还是没告诉我你从属组织
温煦:(淡然一笑)罢了,这双耳朵不要也罢。(极致微笑)
让36年被国际共产组织所救的张大繁把你耳朵割掉吧。
荣昭:(冒头)我相好儿摸了我送的戒指!
ps:人在绝对有安全感的情况下,才会变得像个孩子。
又是打感情牌的一天,剧情线继续后拖……唉呀
臭冈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撅了人胳膊就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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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第 6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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