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旅行的第一站,选择了斋普尔。
开往斋普尔的火车上,包可爱和李蓝蓝两个苦力一上车就睡着了,徐小强使唤父亲给自己喂了一阵水果后,也躺着徐父的腿上睡着了,徐父低头看看儿子,满是柔情和溺爱。
金旺星趁机跟徐父套话拉家常,“真没礼貌,徐小强这个混蛋,还躺着老爷子你的腿上,看他胖着跟猪样的,压着肯定痛死了,老爷子,你痛不痛啊?腿酸不酸?”
“我还能抱着他几回?我都这么大年纪了。他使唤我,说明我还有用,我高兴,我乐意。”徐父微笑地回答道。
“那也应该你躺在他身上啊,他抱着你睡啊,”金旺星换了一个方式,她潜伏进徐父的队伍,就是想找机会抹黑徐小强。
徐父抬眼意味深长地看了金旺星一眼,她感觉浑身有点不自在,她无意识摸摸自己的衣领,冲着徐父笑了笑。
徐父看看儿子的睡脸,又看看窗外的景色,他缓缓地开口了。
“他小时候,都是他妈妈抱他着玩,我只抱他姐玩,小强脾气大,老眼红他姐;有一回,他要我抱他,我没抱他,他还赌气几天不吃饭,再后来,我主动抱他,他也不要我抱了。现在多好啊。”
“那他还使唤你,要你给他喂东西吃?”金旺星对刚刚徐小强使唤父亲喂水果的行为很是眼红。
徐父有一下没一下轻轻地摸着儿子的头发,他轻轻地说:“小金子,你没结婚,还没孩子吧?”
“老爷子,你怎么知道?小强跟你说的?他说我什么了,老爷子你不要相信他,你听我说~”
徐父打断了金旺星的话头:“他什么都没说——小金啊,小强这个人,嘴硬心软,像他妈,最讨厌别人骂他是猪,他说话也不知道收敛,这点也像他妈,伤着人家,他自己不知道,他还当成没这回事,缺心眼,你看在我这张老脸的份上,他有什么不好的地方,我替他跟你说对不起。还有,他使唤我,说明我还有用,我高兴我乐意。”
金旺星很意外,这样一位看起来迷迷糊糊、只知道吃吃喝喝、喜欢听好话、不修边幅的老头子,唠唠叨叨地表面下,居然有着这样细腻、绵长、热烈地情感,这让她想起了她的父母。
“老爷子,你真好,有你这样的爸爸,真幸福,我再也不骂他是猪了。”
“好了,不说了,我得眯会,老了,精神不好了,到地方了叫我。”徐父说完,闭上眼睛睡着了。
“好,老爷子你好好睡会,我也得睡会。”金旺星轻声细语地哄完徐父后,她也觉着有点疲倦想睡,她毫不客气地推醒了小憩中的李蓝蓝,“李蓝蓝,你不准睡觉,到地方叫我。”
“哦..”李蓝蓝嘴里乖乖地应着,心里满满地不高兴——姓金的,你就会欺负我!
徐小强睁开眼睛,仰望着爸爸,久久不说话。
火车上的时间分外地漫长,徐小强和李蓝蓝、包可爱到车厢的尽头活动去了,车厢内又只剩下金旺星跟徐父。
金旺星一看,机会又来了,她得抓紧时间打探一下徐小强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闲不住的她又开始跟徐父聊上了,“老爷子,你说徐小强,小时候好调皮,你一定很头痛吧?他都做什么啦,说给我听听啊,肯定好好玩。”
“其实,这孩子也算老实,只是那时候我跟他妈都没耐心,要养家吃饭啊,哪有时间管他。”徐父笑了笑,这个小金还真是有趣。
“老实?你不是说他很不听话吗?”金旺星实在不懂徐父的说话艺术。
“他又不是一件玩具,他有自己的思想,哪能什么事都乖乖地,听你的话?说真的,小强他小时候,可聪明了,他学自行车,一下子就会了,他满大街骑着跑,他在马路上下坡的时候,他第一次啊,心慌了,忘了捏那个刹车,他一看,前面有人啊,他怕撞上别人就不得了,我们家穷啊,可没钱赔,他一急,把那车龙头一拐,撞树上去了,自己头破血流,还好,命大,随便把脸一抹,啥事都没有,哈哈哈哈,”徐父眼中尽是幸福地回忆。
“啊?没去医院啊,那要去检查啊,毁容了咋办?撞坏脑袋也不行啊,”
“什么咋办?破点皮,流点血很正常啊,去什么医院,那时候哪有钱?现在的孩子金贵啊,恩,不喜欢!我们家小强这孩子老实啊,太老实了,真怕他吃亏,你说,他咋就这么不听话,硬要到娱乐圈去混呢?我看着他演的那些东西就乱七八糟的,天天在台上唱啊跳啊跟跳大神一样,看都看不懂,是又不是吃不饱饭。”
“哎呀,不是吃不吃饱饭的问题啊,老爷子,跟你说你也不懂?”
“我怎么不懂?我天天看电视的,我可聪明了,我最近还学了闽南语。”
时间又过去了几个小时,徐小强和徐父、包可爱各自望着窗外发怔,金旺星她很想知道没有其他人存在的环境下,这三人到底会聊些什么,所以她决定闭上眼睛装睡,这样这几个人肯定会聊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
徐小强看了看金旺星,他一直想问父亲一些问题,终于这个该死的金旺星睡着了,他可以开口了。
“爸,问你个事,妈这么厉害,你为什么还能几十年不做饭菜也不做家务,除了吃就是喝,你真会偷懒!你看我,而我结婚才几年,就苦逼逼地做饭菜,我想不通!我结婚前我可潇洒了,说起来,都怪小红怀大宝那会,这个不吃那个不吃,又不能出去吃,我被逼着,就这样走上了这么一条不归路,回不了头...”
金旺星心里乐开了花,哈哈哈,这个蟑螂强原来是妻管严,看不出来,忍住不能笑,听听什么原因?
“你呀老实,像你妈,心不够狠,手不够辣。”徐父恨铁不成钢。
徐小强无意中撇了一眼金旺星,想起饮刀成一快的她,这个女人可真狠啊,他不禁笑出声来,“可不是吗?我又不像他,心狠!手辣!”
金旺星被气到了——这个蟑螂强!真是心胸狭窄,逮住机会就骂老娘!我得继续听下去,我忍!
徐小强听得云里雾里,他问道:“不过爸,你说详细具体点,别说这么抽象,我又不是小薇,她分得清抽象和具体,我分不清啊!!”
“小薇,是谁?你家亲戚?我怎么没听说过。”包可爱好奇地问。
“我妹,她呀,才像是我们家的女人,什么都会,不像这个~,装模作样,男人身,女人头,还在那扮奥黛丽赫本,笑死我了,哈哈哈,她还,天使在人间,真不害臊,”徐小强想起金旺星版那张奥黛丽赫本,他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爱较真,他心狠手辣,没对你狠,你说话阴阳怪气地就不像个男人,你不喜欢他就别招惹人家,惹到人家他要是气不过,针对你,组队来欺负你,你咋办?跟你妈一个样!就喜欢无事生非,没做过一件正经事。” 徐父看不过去了,他就不喜欢儿子这一点。
“我怕他?你就怎么胆小怕事?活该被我妈欺压一辈子!”
“你这孩子,出门在外老喜欢惹是生非,跟个猴子似的,他要咬你一口,你也痛啊,你就不能乖乖地少让我操点心,一点都不像你姐。”
徐小强完全听不进去,“呵呵,旺财可不是条狗吗?”
金旺星死死地忍住要吐徐小强一脸口水的冲动,她不停地安慰自己,金旺星你忍住,你还得听下去。
徐小强却不让她如愿了,他看父亲不喜欢聊这些,他又继续说上一个没说完的话题,“不说他了,姐那是外表斯文,其实是一肚子坏水!你就会偏心,我不是老徐家的独苗吗,你老想姐,真是的偏心到胳肢窝去了,都说哪啦?你还没告诉我,怎么心狠手辣就能不做饭菜,不做家务。”
“你傻啊?炒菜的时候,多搁把辣椒粉,要么多撒把盐,煮饭不是多放水就是少放水,逼得她忍无可忍,她自己就会动手了;洗碗的时候,就多摔几个碗,最好把手划破皮,见血,装可怜你会不会?愁眉苦脸,你会不会?”徐父在传授自己的心得。
包可爱:“哇,老爷子,真是有学问啊,这样叫做心狠手辣,以柔克刚啊!”
徐小强:“爸,你真是会扮猪吃老虎,那我要是饿了,怎么办?要是小红她拉我到外面去吃,喊人来搞卫生不做家务,怎么办?还有她在家作威作福,霸王似的,老欺负我。”
“那你有钱可以出去吃,卫生喊家政啊?干嘛要跟你媳妇斗智斗勇?”包可爱表示不理解。
“外面的东西能吃吗?我不放心,我那点钱供她挥霍还不够,姐也真是的,总是问我要钱,我都被她们俩吃穷了;家里来个外人,那我的**怎么办?想想就可怕,我的偶像光环还要不要?姐也真是的,随便找个人嫁了,硬是来花我的钱。”
徐父听完儿子的话,气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他骂道。
“你姐怎么能随便嫁呢?嫁错了,回头就难了!我不同意!你饿了藏东西吃!学兔子多挖几个洞。吃亏就是福,你让她去威风,反正有一条:搞饭菜、做家务,我绝不动手!!那就不是男人该干的活!!开了这个头,你就收不了尾,一时不谨慎,一世受欺压!你看你熊样,被你媳妇治得死死的,丢人!我们徐家几代就没出过你这号人。就你这样,读书读得多,有啥用?地有多大产,人有多大胆,你那猪脑壳不知道想办法啊?不说了,真是生气!!一点都没遗传到我的优良血统,像你妈!我看你就生气。”
徐父气呼呼地把眼睛一闭,靠着椅背,头一歪就沉甸甸地睡着了。
“老爷子可真有智慧啊,啧啧,”包可爱忍不住赞叹。
“哼哼哼,我爸会动脑筋的,妈再厉害,也逃不出我爸的手掌心,”
“哈哈哈,你们家老爷子当红卫饼那会,肯定好有趣吧?”
“我问我爸,他死活不说,我听我大伯说,我爸爸那十年,可厉害了,整天带着一帮小萝卜头,天天大咱抢,跟一班土匪似的,别人都叫他徐司令,现在老了,没人记得他这个外号了,邻居们都叫他光头强。”
假寐中的徐父竖起耳朵在听儿子和包可爱的对话,他想起了记忆中那些支离破碎地往事,还有自己青年时候,热烈、单纯、甜蜜、辛酸又漫长地那段时光,真是不堪回首啊,一晃,儿子都这么大了。
他抿了一抿嘴角,他那光头强式的小胡子也跟着一翘一翘地,像是蝴蝶的触角,在微风中触动着难以言说地小情绪。
等了好一会,徐父三人都没有动静了,听着这三人的平稳地呼吸,金旺星才慢慢睁开眼睛。
她想道,海水不可斗量,人不可貌相。原来徐小强他还真是好男人,看不出来。不行,没抓他小辫子,我这口气不是白受了?他爸才是真阴险,还跟我说对不起,真卑鄙,徐小强到底是他的儿子,护短!真看不出来,我真是太单纯了,我要小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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