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利尔,我们为什么要来五楼?”
升降梯大门敞开后是宽敞明亮的过道,纯白色基调的过道两侧是左右对称的房间。
这里看上去比起商业区,更像是专门用来办公的地方。
基于现在除我们四人之外没看见其他人的身影,我便直接向少年调查官提问道。
埃利尔闻言停下脚步,微侧过脸,神色慎重地说:“洛斯奇,你是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吗?”
由于走道非常宽敞、开阔,环境也十分安静,埃利尔颇有深意的话语无比深沉且清晰地灌入我的脑海。
他说这话时分明同平常一样淡漠和清冷,但我竟没由来地察觉到埃利尔似乎话里有话,就好像不太相信我的‘一无所知’。
我霎时不知该作何反应地僵持在原地,气氛顿时又静默了下来。
“罢了,大部分公众所都有所知晓。‘耀悦’五层实际上也算是卡尔·凯布的工作区域,至于四层受爆炸波及的品牌服装店同样也与卡尔·凯布有所关联。
埃利尔全然注意不到气氛,一边往前走,一边平静地说明。
所以,他的意思是‘耀悦’五层恐怕还有遗漏和卡尔·凯布案件有关的重要线索。
直觉告诉我少年调查官那边肯定也同样联想到了‘巴洛德’市突发的几起案件之间的相互关联,他们的破案进展应当在我们之前。
走廊拐角尽头是格调显得更高一档的深棕色木门,埃利尔从制服外侧口袋掏出准备好的备用钥匙,打开门锁、推门而入,其他人也一并与他一起进入到里面的房间。
这间房间的整体面积足足有一百多平方米,房间内井然有序地摆放着价格不菲的定制梳妆台,超过四处的内镶式衣橱,金色金属外框的全身镜,以及在房间一角附带的独立吧台。
就单从工作环境来看,不免让一般群众感叹那位剧场顶流首演的富裕。
“所以,埃利尔,你为什么带我们来这?”
从方才一直极力保持沉默的艾瑞斯神色低沉地开了口。
“我第一次重返现场进行调查时就发现了一样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东西,基于你们是前日‘耀悦’爆炸案当晚的目击者,所以在物证被赶来的调查员收走之前希望你们辨认一下。”
埃利尔径自走到房间西侧角落的镶嵌式衣柜边,将奶白色的柜门由外拉开至一侧,抬手示意我们上前。
我和艾瑞斯会意后向前往衣橱内侧一看,一个色彩斑斓,看似无比滑稽又诡异的小丑面具正裂开鲜红的大嘴,静悄悄地靠在空无一物的衣柜墙面,面具上两个黑洞洞的眼睛正对着站在柜门外的我们。
为什么又是小丑?
我的胃部瞬间一阵翻涌,不仅是由于当初‘耀悦’爆炸案发生时前后的亲身经历了那场‘即兴演出’,更是出于对今早那个令人绝望又恐惧的梦境。
小丑面具会突然出现在这,会不会正是昭示着那场梦境其实是对现实的预知。
可恶,开什么玩笑,我绝对不会让那种事沦为现实。
“你认得这个小丑面具?”
缇诺伊突然质问般地面向我道。
他一定注意到了我细微的情绪变动。
“不,我只是想到前日夜晚爆炸发生前后曾在‘耀悦’一层的临时演出队伍中见过画着小丑彩妆的领头。然后,不得不回忆起爆炸时让人心惊胆颤的场面而已。”
我的声音轻微战栗道。
艾瑞斯体贴地揽过我轻微发抖的肩膀,眼神关切地看了我一眼,随后代替我向在场的两位少年调查官详细地进行具体解释,“我也记得在爆炸发生的前5分钟,有一支身着布偶服的演奏乐队在‘邀约’一层正中央大厅演出,领队的是一位身材大约175公分上下的小丑妆容的男人。
不过,不同之处是那个男人脸上是涂满了极厚的彩妆,而不是戴着面具。另外,这个小丑面具我们是第一次见,完全没有印象。”
两名少年调查官似信非信地沉默一阵,片刻后,埃利尔忽然话题转换道:“你们是去到过那个休闲园区和卡尔·凯布在‘辉明’的私人套间对吧?”
“我先前已经跟少年调查官柯尔特·西里奇说明过,我们是因为遗失贵重物品才返回园区寻找,整体只停留大概了10分钟。至于另一个地方,我们是在调查官的全程陪同和监视下,也只待了不到15分钟。”
艾瑞斯冷静到极致地迎着两位少年调查官的目光如此回答。
“除了你们所言之中的贵重物品,你们在那个园区有找到其他的东西吗?”
埃利尔眼神中的探究意味进一步加深。
“除了我们遗失的那个领针以外,没看到什么别的东西。”
艾瑞斯一如既往面色平静地道出早已编织好的谎言。
“是吗?”
埃利尔别有深意地阴沉着,顺手关上衣橱的柜门,将那副可疑又可怕的小丑面具用挡板从我们的视野中隔开。
“埃利尔,所以那副小丑面具是犯人留下的东西吗?”
差不多缓过呼吸的我心态平稳地让艾瑞斯松开手,然后直面少年调查官那边问。
“虽然不清楚是不是引发这一连串案件的犯人留下的,但这副小丑面具会出现在这就跟那场‘即兴演出’一样非常蹊跷。”
埃利尔以少年调查官的口吻,表情冷淡地向我们这两位外人吐露他的推测。
“埃利尔,别向外人透露这些。”
缇诺伊眉梢微皱地提醒道。
埃利尔却出乎意料地忽略同行的少年调查官警示,碧绿的双眸深沉地凝视着我们,淡然道:“你们与‘巴洛德’市近些天来频发的案件有关吗?”
“没有。”
我和艾瑞斯不带片刻犹豫,异口同声地作出回答。
准确而言,我和艾瑞斯都是被意外卷入这几起案件的受害者。
但那又如何?
如何才能辨识‘受害者’与‘参与者’之间那道模糊不清的分界点。
“接下来该去调查‘耀悦’四层爆炸现场。”
埃利尔转身即走,留下一个寞落又孤单的背影,余下的三人包括缇诺伊在内纷纷跟在他的身后。
如果是毫不知情的旁观者见到这一幕,八成会第一印象地认为埃利尔是主要负责案件的少年调查官,缇诺伊才是‘协助者’,这也是我感到的违和的一部分。
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
我望着埃利尔孤独的身影,内心复杂地思索其中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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