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映一向感知能力很强,是以当人一直注视着她时,她即使不回头看也是能感觉得到。
裴映将药壶放好,动作放慢,慢腾腾的用布捂住碗的两边,将碗放到了盘子上。
温衡意还在看她,裴映知道。
“衡意,我给你端屋子里吧,晾一晾就能喝了。”裴映手轻扣着盘子边缘道。
“好。”温衡意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依旧是与平日里一般,刚才的事仿佛是错觉般。
厨房里屋子很近,没几步就能走到,但裴映心系着刚熬好的药,走得小心,步伐放得很慢。
温衡意则比裴映往后一小步,慢慢的跟在裴映的身后。
“候爷,我们在这地方在住几日吧。”
“衡意近几日人有些疲乏不想过多赶路。”
裴映刚好进了屋,将盘子放到桌子上,还没来得急转身就听温衡意这么说。
一时间裴映心里什么想法都没有了,忙转过身看向温衡意。
屋子里的窗不大,比起外头屋子里更为暗一些。
在微暗的视线下看向温衡意,他肤色透白,皮肤细腻,面色确实是不大好,润润的唇这会看起来似乎也没平日里血色那么好。
“自是好的,衡意,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是不舒服你与我说。”
“我让青檀去找大夫来。”裴映语气有些紧张。
温衡意乌黑的眼眸看向裴映,裴映看起来很紧张,很紧张他。
意识到这儿,温衡意心里乏起一阵阵酸涩,摇了摇头。
额头贴上了温热。裴映用手背贴了贴他的额头,温衡意抬眼看着裴映。她的手和她的人一样温暖,是他触之不可及的。
温衡意没拿开裴映的手,任由她贴着,“候爷,衡意没事,只是近几日有点乏了,候爷无需担心,加上此处风景秀丽,衡意想在此处多呆几日。”
裴映将手拿开,“衡意,你有点发热。”
她这时才注意到温衡意的脸上带着很淡的红晕,若是不知他发热受寒,会以为他只是气色很好。
“衡逸知道,衡意受寒了才会如此,休养几日就会好。”
“候爷无需担心,衡意喝了药会好的。”
温衡意伸手轻触了触碗身,“现在没有那么烫了。”
温衡意端起药,用勺子舀着喝,像是平日里喝汤一样,慢慢喝,动作很雅,就好似这药不苦一样。
但裴映知道这药很苦,她熬药的时候,药的苦味就一直涌出,她以前也尝过这药,苦得舌根都阵阵发苦,但药效很好。
裴映想到了温衡书,衡书很怕喝药,每次喝药都得她哄着喝,并且还得晾得温温的,不拿勺子,一口气喝下去。喝完后眉头会皱起来,只有蜜枣或者甜糖才能叫他将皱起的眉舒展开。
只是他身体差,喝药是每日都得喝,每次这样都让裴映很是心疼,是以她常常备些糖在身上,只求能让温衡书舒服点。
裴映打开糖纸包,里面是一块块黄色小方块方糖,递到温衡意面前。
温衡意盯着糖看,伸手拿了颗,抿入唇中,糖的甜味冲淡了苦得要命的药味,温衡意抿起唇角看向裴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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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得知温衡意要多留几日的时候,木喜很是不解,他巴不得马上离开这破地方,矜贵的公子怎么还主动要求留下,这里要什么没什么。
“公子,这儿明明离驿站就一百里左右,我们就算慢慢走,今日也能到。”
“公子为何突然与候爷说要留几日。”木喜不信公子是因为不舒服或是风景美才如此,这地方就孤零零几颗枣树,还酸得掉牙,也不存在什么风景好的说法。
至于休息,去驿站肯定比在这简陋的地方休息好。
“我说过了,候爷不能出义州。”
“本就没打算和她一起走,留下来只不过是让她安心,待我好全了,她也就不会那么担心我。”
“这事我过几日会与她说的。”温衡意握紧手道。
“公子!”木喜有些着急道。
“好了木喜,我自有我的想法。”温衡意出声止住了木喜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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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映拿着小刀仔细的雕着圆木块,是一个男子的轮廓。
若是温衡意这会在这儿,就会发现裴映雕着的是他的哥哥温衡书。
在屋外的敲门声传来的时候,裴映就将木块盖在了包裹里。
走到门边打开门,见来人是木喜,裴映有些意外。
“可是衡意有事找我。”
木喜摇了摇头,“不是公子要找候爷,是木喜有事要找候爷说。”
木喜神情纠结,扣着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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