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知道我看到了谁吗?”
徐昭之嘴里“谁”这个字还没有发出声,就看到崔衍修忽然露出一抹讥讽的可笑表情,眼神从一开始的不确定变得阴沉下来,其中似乎透着痛恨已久的怨恨之色。
只不过,那只是一瞬间,还不等徐昭之看清楚,崔衍修已经快速将神情收敛起来了,就连面容都恢复了那清冷的模样,好似刚刚一闪而过的是她的错觉。
就在这个时候。
崔衍修的脸上带着从未见过的柔情,伸手轻轻的拂过她的脸颊,像是情人般对她亲昵,道:“不管是谁,我不会让人夺走你的,你只能待在我的身边。”
徐昭之听着这个好似许诺一生的话,心里无比的反感和恶心,这种“钟情”,她是一点都不想要,毕竟这个人如果真的那么深情,就不会让她嫁给他的亲弟冲喜。
更别说让她背着道德和骂名,怀上他的孩子,混乱这荣侯府的血脉。
如今还要娶一位侯爷夫人来镇压她!
徐昭之觉得徐母那句“感情是最廉价”的话,含金量还在不断的上升,但她的脸上已经挂上了羞涩的笑容,娇娇柔柔的说道:“妾身永远都是衍修哥哥的,妾身一生都只会是衍修哥哥的。”
反弹反弹!
崔衍修并不知道她的心中想法,但看到她那染着胭脂红的面颊,眼底的清冷融化了不少,轻声说道:“我知道你的癸水快完了,今晚我去你房中。”
徐昭之的手指僵硬了下,这个狗男人真是一找到机会就提起这个事情,甚至连她的癸水都记得那么清楚,不过她还是咬着下唇满是愧疚的看着他,羞愧道:“可妾身因为昨日的事情服用了药物,可能有避子的作用……”
崔衍修听出她的暗示,眼底的黝黑散开了不少,就连语气都清冷了下来,道:“你要好好珍惜,距离一个月的时间只剩半个月了,到时候这日子可不好遮掩。”
徐昭之的小脸变得惨白了几分,咬着泛白的下唇,颤声道:“是,都是妾身的错,还请衍修哥哥再等等。”
“嗯。”
崔衍修清冷的回应,便转身从她的身边离开了,好像全部的柔情在那没有得到想要的回应后,果断地收起,不仅没有露出一分,还成了稀罕物。
徐昭之盯着他笔直的背影多看了一眼,对身后面带难色的青禾,轻声问道:“你刚刚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青禾见瞒不过她,便只能小声说道:“奴婢今早听说,太太身边的秋水昨日去大公子的房里伺候了,看那意思是在秦姑娘进府后,再明面上赐给大公子。”
徐昭之当下挑挑眉头,眼里闪过一丝兴味,如果她记得不错,这秋水好像和崔衍修有点关系,现在周氏将秋水从她的身边剔除出去了,也是好事。
不过,她忽然有点明白秦芙蓉想要下马威的作用了,瞧瞧,这还没进府,院子里就已经预备好了一位新姨娘了,就等她进府喝姨娘茶了。
徐昭之将思绪收起来后,便带着青禾进了前厅,看到周氏正吩咐管家将这些物品分类送到库房里去,只是中间的空地上还遗留不少的箱子
周氏看到徐昭之就对她招招手,笑道:“昭昭你过来,这些东西都是皇后娘娘赐给你的,我让管家一会搬到你的西苑里去。”
徐昭之扫过那些绸缎还有精美的首饰之类的物品,有些惊诧了下,连连出声:“母亲这些东西,儿媳拿着会不会……”
“别怕。”
周氏欣慰的拍了拍他的手背,轻声解释道:“这是你应该得的,将那些绸缎裁了做新衣裳,日后出府就戴上这些首饰,不必整日穿着这素色的衣衫,正是豆蔻的年纪,就该水灵一些。”
话里话外的关心,让徐昭之有些动容的侧过头去,这才忍下发酸的鼻尖,比起她的伪装,周氏才是真正对崔明聪死伤心的人,可这样子的人却不想让她为崔明聪守寡委屈。
这应该是如何的心理才能如此大度。
正想着,就感觉周氏拉住了她的手腕,宛如关心自己女儿般细细的诉问,道:“我听说那秦姑娘送两次帖子邀你出去走走了?”
徐昭之知道府中的事情是瞒不过周氏的,不好意思的垂眸,小声说道:“是,可如今儿媳不想出门,就回绝了一次,不曾想秦姑娘又送帖子来了。”
周氏因她实话实说的模样,失笑了下,轻轻的拍了一下她的手背,安抚道:“去吧,没有必要拘束在府里,若实在不想出府,那就将秦姑娘请过来府中坐坐也好。”
“我可不想你日后成了我这种老闷葫芦。”
徐昭之当下羞涩的红了脸,连忙否认道:“怎么会呢?母亲在儿媳的眼里是从来不是那样子的人。”
周氏却没有说什么,只是笑了下,对王嬷嬷挥挥手,说道:“去将我那枚芍药花的簪子取来,正好配上昭昭双颊这颜色,定是极好的。”
徐昭之因她打趣的话,脸颊越发的红了起来,娇嗔道:“母亲怎么能取笑儿媳,儿媳不要和母亲好了。”
“哈哈!你这孩子。”
周氏再一次失笑出声,好在王嬷嬷已经取来了簪子,是一枚尾部缠绕着芍药花的玉簪子,通体是冰透红色,只是在芍药花处却是明艳的红,显得十分的美丽贵重。
徐昭之由衷的夸奖道:“好漂亮的簪子。”
周氏笑着点头,将那簪子斜插在她的挽云髻上,笑道:“这是我母亲为我打造的簪子,这样子靓丽的颜色我是佩戴不了,让你戴正正好。”
徐昭之下意识的伸手去扶正簪子,羞涩一笑,欠身行礼:“那儿媳多谢母亲赏簪。”
周氏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尖,再一次出声,道:“出去走走吧,记得晚膳回来就好。”
徐昭之见推脱不了,便欠身行礼,笑道:“那儿媳恭敬不如从命。”
“去吧,你个贫嘴丫头。”
——
一盏茶的时间后。
一名白色襦裙,带着帷帽的女子带着一名墨绿衣裳的丫鬟出现在南街的富贵酒楼,身后的荣侯府马车被下人接手带去马鹏处。
“夫人,上二楼雅座。”
徐昭之带着青禾在店小二的带领下朝着二楼雅座的位置去,只是在经过二楼其他的厢房时,其中一间敞开着房门的厢房内,正好看到他们三人路过的身影。
哗啦——一阵茶盏倒地的声音响起。
宋瑀看着面色骤然变得不同的萧胤瑾,瞬间警觉的扫视四周,压低声音道:“王爷,可是发生什么了?”
萧胤瑾那张带着波动的面容,在听到宋瑀的话后,瞬间冷静下来,松开手心里捏碎的茶盏,看着带着血丝的碎片,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道:
“无碍,只是本王多虑了。”
说着,他再一次睁开眼睛,眼中已经恢复清明之色,他说道:“你不必再伪装明王的身份了,我明日就回封地。”
简简单单的两句话,让宋瑀整个人呆住,脸上的表情难以控制,但注意到眼下的场景后,他还是强力克制着压低声音,道:“王爷,皇上和长公主殿下不会放你回去封地的。”
萧胤瑾却好像不在意的挥手,将桌上的碎片扫向了墙壁上,只听砰的一声,那碎片入木三分,他冷声道:“本王回封地,他们求之不得。”
宋瑀见他去心已定,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抬起茶杯敬道:“那微臣这杯茶就提前为王爷践行。”
“嗯。”
可宋瑀听着他的回答,还是满脸的不理解和不甘心,最后化作一声叹息,道:“王爷回去也好,正好借着为徐姑娘送别的名义,相信皇上和长公主听到这个理由也不会阻拦。”
萧胤瑾听到他提及徐巧,眼眸里闪过一丝波动,好似想起那女子满脸的娇羞之色,情真意切的娇声说等待他回来,他的拳头不自觉的握紧。
要不是徐巧已经死了,他还真的以为刚刚路过门前的女子是她,明明身型那么像,可她最后是在他的怀里彻底没有生气的。
正想着,就听到宋瑀疑惑的声音响起。
“太傅府的马车?秦家人也来富贵楼用膳?”
萧胤瑾的视线顺着看去,就看到标有太傅标志的马车正好从酒楼前路过,两名女子从楼门前进入,看样子是和别人约好的。
宋瑀低声说道:“听说太傅府的嫡女要和荣侯府的大公子议亲,就是昨日传出遇刺的崔衍修。”
萧胤瑾的眼睛瞥向他,问道:“当真不是你找人做的?连带那二夫人?”
宋瑀立马摇头否认,满脸冤枉,“这是嫁祸!我好端端的杀他崔衍修做什么?就因为他成为皇上新选中的“替罪羔羊”?开玩笑!”
“不过那二夫人脖颈上的伤口是我划的,只是没想到那女子那么聪明,立马将这件事情和遇刺绑定在一起了,看样子是想要借机警告我?”
“真有意思!”
萧胤瑾看着宋瑀带着笑意的嘴角,好生提醒道:“你别真演戏出花花肠子了,那夫人是荣侯府的遗孀,哪怕你想要娶她当正妻,宁国府可不会答应。”
“哎!你说什么呢!”
“等等!那秦姑娘不会是和二夫人相遇在酒楼的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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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一墙之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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