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出府是为了……”
“为了给崔明聪送殡？”
徐昭之想要解释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听到崔衍修冷哼出声，那双眼眸变得犀利愈加的不善起来，那冰冷的眼神就差要将徐昭之给冰冻一样，竟让她的背后在这三秋天被冷汗给浸湿了。
她连忙挤出讨好之色，柔弱的说道：“那只是告诫给母亲的话，实际上妾身是去给衍修哥哥……挑香料子了。”
说着，她微微拉住他的袖口，轻声说道：“前日，妾身瞧见哥哥佩戴的荷包好像有些旧了，这才想着绣一个新的，在里面放哥哥喜爱的香料，这才偷偷出府的。”
眼见，崔衍修的面色愈发清冷，她连忙从口中掏出一块极好的荷包，自证清白，小声说道：“如今这荷包才放了点香料，衍修哥你看看如何？不好的话，我再放一些……”
崔衍修虽冷着脸但还是将荷包取过，语气微冷道：“这种小事无需你去做，吩咐下人去即可，你要做的是养好身子，怀上我的子嗣，懂吗？”
徐昭之面上尽是羞涩，乖乖点头：“妾身知道了，妾身会乖乖听话的。”
崔衍修这才像拍拍小猫一样轻轻的拍拍她的脸颊，并没有说话，气场只不过比刚刚好一星半点而已。
徐昭之手袖里的手捏紧了下，顿时，扬起那张我见犹怜的面孔，怯生生道：“妾身如今也知道，妾身和哥哥的身份到底是不同了。哥哥能够给妾身近身的机会，是妾身的福分，自然要好好……“伺候着”。”
话尾的三个字咬字十分的轻，但崔衍修还是听得清清楚楚，眼里倒是化了不少冰，修长的手指勾起了她的下巴。
那道薄凉的目光在她的脸上打量了下，见那羞涩之色，还有脸上的绯红不像作假，眸色却逐渐暗沉了下来，常年用笔的指腹轻擦着她娇嫩的脸颊，道：“你能有这样子的想法，你的痛苦也少几分，好好跟着我，日后我不会亏待你。”
“但是你胆敢有其他的想法……”
他说着就压下面孔，语气里透着冰冷的压迫感，道：“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的，哪怕你曾经对我一片深情，可那也不足以让你逃过一死。”
徐昭之的心尖颤抖，但脸上挂着盈盈笑容，更是大胆的用双手挽住他的脖颈，在他一时的微怔时，脸颊贴着他的手心上轻轻蹭了。
红着眼尾，娇柔道：“哥哥说的是什么话？妾身对哥哥的心一如既往，如果不是崔明聪插足……妾身早就是哥哥的人了。”
她说着那双杏眼红彤彤的，似乎有说不清的幽怨痴情，但那微红的眼尾又带着几分不甘愿，这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反倒是真实了几分。
崔衍修似乎被她的识相给取悦了，神情缓和不少，只是抚摸她脸颊的手愈加的用力，嗓音微沉，道：“等我处理好当前的事情，明晚就过来你的屋里。”
这暗示的话明明白白，徐昭之的脸颊愈加的红润了几分，往日里白皙的天鹅颈更是白里透红，用几乎听不见的嗓音，软绵绵道：“那……妾身会沐浴后等哥哥的。”
崔衍修先是一愣，反应过来眼眸暗沉了不少，想不到以往看起来规矩的徐昭之，为了他倒是放开了几分，这样子也好，省得他逼良为娼。
想着，他的身子微微倾斜，朝着她的面前压下，落下一道阴影，就在那呼吸就要纠缠在一起，徐昭之不知觉的屏住呼吸等待面前的人接下来的举动。
双手捏紧，正在考虑如何反应的霎那间。
哒哒哒——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似乎带着几分急迫的着急气味。
“夫人，太太请你过去用晚膳。”
紧接着，一道陌生的丫鬟嗓音响起，此话让屋内暧昧的气氛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崔衍修的眼眸更是恢复了清明之色，轻轻的拂过长袍上面的褶皱，清冷的从徐昭之的面前离去。
徐昭之瞧见他眉间似乎有不快之色，便连忙欠身行礼，不过崔衍修好像对她的表现没有任何的好感，人影快速不见，她这才差点瘫坐在榻上。
好险！
这个崔衍修刚刚分明就是想……
此刻，门外的青禾见崔衍修离开后，赶忙小跑回厅堂内，瞧见徐昭之面色微白的坐在榻上，满眼的担心，小心的将她扶起来，说道：“姑娘，姑娘……”
徐昭之对她摇摇头，这才微微缓口气，道：“看来崔衍修的想法就没有变过，日后办事要更加的妥当一些。”
不过，这次的事情让徐昭之知道了一点，那就是崔衍修这人吃软不吃硬，而且喜欢别人勾引他……喜爱另类的“猎奇感情”。
——
如今的荣侯府，只分院不分府，所以每到晚膳都会聚集在前院的厅堂用膳，这是荣侯爷生前的规矩。
本来这个规矩在侯爷去世后可以作废的，因为周氏的正院和仗着侯爷宠爱的柳姨娘的院子里都私开了小灶，只是这些年府中人口稀少，她不愿意看着人人都独守自家门户里，让硕大的府邸没了人气，这才依旧用着侯爷的规矩。
所以除了不对盘、而且不愿意来的柳姨娘，晚膳大家还是要一起。
只是今日十分的例外。
徐昭之刚刚在主位下的左手边椅子上坐下，就听到一道娇媚的吟笑声在厅堂外面响起，接着就看到一名样貌不俗的大丫鬟撩开帘子，领着一名蒲柳身姿的女子走进来。
不过快四十的年纪，可保养的十分得当，皮肤细嫩不说，还自带半老徐娘的娇媚风情，可见曾经也是被宠在手心上的娇美娘子。
只是——如今府中这号人可不多。
徐昭之的眼眸微动，顺着女人的视线看了一眼面若寒蝉的崔衍修，当下知道此人就是府中不怎么出面的柳姨娘了，传闻她爱“低调”？如今看来也不像是。
不过，还听说她和崔衍修这个儿子的关系不是很亲，崔衍修跟周氏的关系都比她好，目前看着也有几分真。
眼前，柳姨娘那双笑呵呵的视线扫过全厅，只是在徐昭之身上微微停顿了下，便笑盈盈的上前堪堪行礼，娇柔的扶着头上的坠马髻，笑道：“妹妹见过姐姐，许久未见，妹妹对姐姐还是天天挂念。”
周氏并没有搭理她，倒是秋水对其余的小丫鬟使了眼色，便有人立马在崔衍修的身边安排了个位置给她。
柳姨娘见状，满意的扭着腰坐在崔衍修的身边，慈母心切的笑道：
“我的衍哥儿如今长得和他的父亲是越来越像了，这一看就是一定能够和他父亲一样立下功勋，一举继承爵位的。”
此话一出，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明眼的人都听出来，这个柳姨娘分明就是在暗示那原本在崔明聪死掉后，成为府中禁词的封爵一事。
也是在讥讽周氏唯一的儿子已经死掉了，如今只有她儿子一人能够撑起这硕大的荣侯府了。
所以，柳姨娘那张养尊处优的脸蛋上，洋溢着别样傲气的光芒，笑盈盈地对周氏施压道：“姐姐你觉得呢？”
若是这句话可以化作巴掌，那简直是直接往周氏的脸上打过去了，如此的大胆真是让徐昭之小小吃惊，看来柳姨娘倒是有几分恃宠而骄的意思？
因此，周氏如她所愿的朝她看过去，只是那张常年端庄雍容的脸上没有一丝变动，反而是淡淡出声：“此事确实应该上奏皇上，衍修你觉得呢？”
崔衍修反倒没有急着应下来，而是起身作揖，恭敬道：“母亲，儿子觉得二弟刚刚去世，封爵之事还是晚些再说吧。”
柳姨娘没想到打她脸的是自己的儿子，当下保养得当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就连嘴角的笑容都差点难以维持，眼中更是压着那团团怒火。
但见到崔衍修和周氏压根就不搭理她的样子，她只能强撑着笑容，难堪的扯了扯嘴角，附和道：“既然衍哥儿是这个意思，那妾身也没有好说的。”
她说着视线宛如找发泄口似的扫向了对面一直暗中偷偷观察的徐昭之身上，在之前崔衍修和徐昭之这个三品官的女儿联姻时，她本就不喜，如今这个女人嫁给崔明聪这个短命鬼，正合她的意。
眼下，她那是美眸中丝毫不遮掩幸灾乐祸之色，甚至带着嘲笑，笑呵呵道：“这就是我们的二夫人吧，瞧着年纪挺小的。”
这说一半留一半的话，大家都是聪明人自然是听得出来，无非就是讥讽徐昭之年纪小小，就要守寡了。
此话一出，徐昭之还没有反应，反倒是周氏原本平静的面容瞬间沉了下来，她好像不喜欢任何人欺负徐昭之的样子。
可就在她要开口的时候，就听到崔衍修那边出声，那声音冷冷清清，甚至比以往的冷意更深，道：“来人，柳姨娘身体突感不适，还不速速将人送回东苑休息！”
霎那间。
柳姨娘脸上的得意和轻蔑当下全部都僵硬在那张保养得当的脸上，面色惨白，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身侧的儿。
可崔衍修没有一点给她解释和辩解的机会，犀利的目光再一次朝着她身边的大丫鬟扫去，呵斥道：“你们是耳聋了？”
崔衍修忽然的发威，让在座的丫鬟们当下不敢犹豫，急急忙忙就上前将懵逼的柳姨娘带下去，当她反应过来想要大闹的时候，无意间瞥见了崔衍修阴沉的脸孔，她吓得扯了扯嘴角，到底什么话也没有说，乖乖走了。
周氏见到崔衍修大义灭亲的模样，面色这才稍微好了下，若有提示道：“过几日就是你和太傅府议亲的时间，可不要出了什么差错。”
崔衍修当下树立，再次拱手道：“是母亲。”
徐昭之听到二人的对话，立马从中品出了味道来，太傅府？依照之前对朝堂命官的资料，她记得府中倒是有一名嫡出的千金，一品大官的女儿当崔衍修这个庶子的正妻不行，但是让配未来侯爷的崔衍修，那倒是配得上。
不过也能从中看出，周氏的意思恐怕就是真的让崔衍修继承侯爷的爵位了，这才为他铺路。
只是……
徐昭之的眼眸微动了，藏着几分深意，这个崔衍修还真是两手抓一点都不放过，一边定下好亲事，再稳住她这一边，真是一点都不耽误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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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早日怀上子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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