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要细细地闻,才能闻见的味道,现在,却猛烈地将卫让周身的其余味道驱散殆尽。
诸暨把手机揣回了兜里。
他直起身的瞬间,卫让下意识把手收了回去。
诸暨看向一眼旁边的人:“如果你是Omega,已经闻到了。”
卫让没反应过来:“什么?”
“信息素。”
直到诸暨又朝前走,卫让才回过神,双手抄兜跟了上去:“诸暨啊,把我排在那Omega前边?”
“没有Omega。”
“我是第一个?”卫让手指蜷了下,又搭上诸暨肩膀,“Alpha会对第一个闻到其信息素的人产生好感,所以?”
下一瞬,卫让感觉到手腕一凉。
他视线缓缓下移,漫不经心地挑眉道:“好感多了这么多?迫不及待就要牵手——”
话说一半,卫让停了。
他看到面前的人抬起了手,碰上了他的衣领,垂着眼把他支出来了的衣领慢条斯理地折了回去。
指尖离皮肤很近,却没有碰到。
“半了,早点回。”诸暨看了眼时间。
篮球馆旁边的自动售卖机。
在走廊两边的风口处。
夏季,风口的风也是热的,吹过,带走了卫让发丝上的雪松的味道。
刚出篮球馆,诸暨突然说渴了。
“没你常喝的。“卫让指着售卖机里的蓝瓶矿泉水问,”这种行吗?”
诸暨收回看向卫让耳廓的视线:“嗯。”
这会儿校园里几乎没人了,显得从侧门走来的,手挽着手的女生很显眼。
诸暨收回的视线一顿。
那副画报。
其中的一个女生和画报上的女星有五分相似,像在了脸型和嘴唇。
诸暨接过矿泉水,握在手里。
那两个女生已经走到了售卖机斜后方,离卫让只有五六米,还在往这边走。
和画报上的女星相似的女生突然注意到了卫让,目光一直没挪开——
诸暨抬手拧了下瓶盖——
“诸暨,又拧反了?想我一辈子跟着你给你拧?”
卫让挑了下眉,直接把水拿了过来,自然地拧开,又递了回去。
没来得及回头。
两个女生正好走到卫让身后,诸暨闻到了青柠混合芒果的味道。
……
卫让进教室时,人基本到全了。
下午第二节是物理习题课,物理组在搞自主学习,抽学生上讲台讲题。
答不上来,罚抄。
作业还一个字没动,卫让刚从桌肚抽出来练习册,前桌就来人了。
“卫让,这道为什么用这个公式?”关镇指着一道选择题问。
卫让画了受力示意图递给关镇。
关镇懂了,起身看到他同桌的位置还是空荡荡,又一脸哀怨地坐下了。
卫让把练习册翻到作业题:“怨气冲天啊,想免费去长城旅游?”
“卫让,好冷的笑话。”关镇,一米九的体育生,托着腮愁苦道,“唉,我一中午连霍蓉面也没见,关月把蓉蓉拐家里去了。”
卫让划了最后一道大题的关键条件:“就霍蓉的青梅竹马?”
“嗯。”关镇说,“唉,算关月还有点良知,没直接撺掇霍蓉和我分手,”
“不至于,她俩性别也不合适……”
“那倒也是,关月是Omega。”关镇一想,立刻振作了,自信道,“青梅竹马算什么!早认识又怎么样!我和霍蓉以后是上一个户口本的。卫让,谢谢你安慰——”
卫让没抬头,拍了拍关镇的肩膀安慰道:“性别不合适算什么,不就是失恋吗?想哭就哭出来吧,肩膀借你。”
“靠靠靠!关镇,你失恋了?天大的喜事啊!”
一道喜极将泣的声音从门外飞了进来。
“陈琦,你有同情心吗?”关镇说。
“我桃花运开了!开得十里飘香。”陈琦一个滑铲进来,一屁股墩就把关镇甩飞了,“中午在食堂,有个女生问我了件事,你们猜是什么?”
“好哥哥,是高二七班的陈琦吗?”
卫让看出了这道题的思路,列了几个公式。
“这算什么?”陈琦两口喝完了一瓶水,缓了口气得意道,“她问我信息素是不是血腥味的?”
“血腥味?是问你信息素是不是麻辣鸭血味的吧?”关镇笑了,“中午食堂,你那味道一出来,蒸饭的师傅都懵了,一中午多蒸了五盘米饭。”
“我已经去校医内贴了阻隔贴了。”陈琦说,“喂,听到了吗?有人问我信息素是不是血腥味的?”
“不就问了下?”
卫让算了几个关键数据列在了旁边。
“听过传说中的Omega告白三部曲吗?” 陈琦神神秘秘道。
正要走的关镇搬了凳子又坐下了:“哪三部?”
“一,问信息素是什么味道啊?信息素是什么,每个Alpha和Omega独一无二的标志啊。”陈琦说,“她问了我信息素是不是麻辣鸭血味,我去,这什么意思,还用得着我解释吗?”
卫让说:“就这?第二呢?”
“二,没有防备地就把腺体暴露在你眼前,你想一想那场……”陈琦鬼鬼祟祟地压低声音道。
“骚不骚啊你?”关镇顿了下,压低声音问道,“第三呢?”
卫让笔尖一顿,忽然想起了中午那一幕。
至于吗?
他和诸暨的关系,别说看了,碰了又怎么样——
“第三啊,允许你靠近腺体。”陈琦用书挡住半张脸,眼神飘了半天才说。
声音很低,卫让却听得清清楚楚。
这有什么?他早上还不小心压到——
“尤其这第三点,分明是想要结婚,要不然还有什么?”陈琦捂着脸说道。关镇见霍蓉回来了,赶忙回去了。
卫让从桌肚拿出矿泉水,仰头喝了几口,放下水瓶,盯着看了会儿。
良久,又拿起喝水——
“卫让,没水了啊。盯了半天没看出来?”
陈琦嘿嘿一笑,“话题太劲爆,不好意思听了?”
卫让敛了下眼皮,转头把水瓶以一道美丽的弧线扔进了垃圾桶,又从桌肚抽了一瓶,喝完,凉意冲进肺腑。
他拿起笔,随手在第一题上写了个C:“能不能别这么大惊小怪?”
“我不是一直这样?” 陈琦嘻嘻道,“卫让,早上体育课,是在和Omega聊吧?还捻了个爱心?”
是诸暨,不是Omega,一句话就能解释清楚——
“没有。”卫让说。
“那你给谁递了爱心?”陈琦挤眉弄眼,“好暧昧哦。”
“楼顶那只麻雀,不行?”
陈琦还想说什么,看到卫让一脸认真地划掉C写了个A,然后又划掉写了个B,闭嘴了。
这么爱学习?学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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