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是沐城有名的修仙世家,他们不隶属任何门派,且有自己的独创功法,也是这功法给他们惹来了灭门之祸。
沈暨白第一次遇见陆砚辞时满门被灭心如死灰,他烂醉在酒馆,喝到身上的银两都花光了还要点酒喝,店家不肯,两人便争执起来,这时有个声音说道:“他的酒钱我掏了。”
沈暨白想去看来人是谁,但喝的太多头晕晕的,眼睛也看不清了,他只依稀看见是个白衣男子便倒下了。
店家也是心善,说道:“公子,这位爷既然喝醉了,酒钱也就不用了。”说着就要把钱还回去。
白衣公子道:“不用了店家,我看你们这也能住店,就抵了这位公子的房钱吧,他这样也走不了了不是?”
店家见说的白衣公子有理,便道:“如此,那我收下了。”
白衣公子笑笑,拂袖而去。
沈暨白醒来时已经下午了,从店家口中得知这位白衣公子替他付了钱,沈暨白向来不喜欢欠别人什么,他想着得去挣些钱,下次再见面好把钱还人家,虽然他连人家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总归多挣点钱没什么坏处。
沈暨白往城中心走去,城中心最高的那处塔每日会张贴悬赏令,对于修仙者来说,这是来钱最快的办法,越难的任务赏金越高,但丢命的几率也大,所以那些击杀小妖小兽采草药的任务是最抢手的。
沈暨白去的时候大多数任务都被强完了,只剩下一些高难度的,沈暨白想着要不然就去看看,不行再回来呗,他又不怕丢人,于是他随手拿了个高阶任务就走了。
他接的是击杀一条黄金蟒,只需要上交它的皮就可以,黄金蟒外皮坚韧是做软甲的好料子,等走到黄金蟒常出现的地点时天都已经黑了,沈暨白想着不如等明早再说吧,他刚找好一棵树准备上去休息,就听见远处有打斗的声音。
受好奇心的驱使,沈暨白循着声音找过去,随着声音越来越近,他扒开草丛的那一刻,自己都震惊了。
这不是黄金蟒吗?
得来全不费功夫?
自己是什么逆天运气?
与黄金蟒对打的是一白衣男子,但是这白衣已经不白了,被鲜血染出了片片红晕,沈暨白想着反正也得杀黄金蟒,帮人也就是顺手的事儿。
就在黄金蟒的尾巴马上要招呼到白衣男子身上的时候,沈暨白直接甩出了一把飞剑直接把黄金蟒的尾巴钉在了树上,但是那树怎么能撑得住黄金蟒的尾巴,黄金蟒不断挣脱直接把树连根拔起,但是那剑还插在它的尾巴上。
沈暨白直接将剑召回,雪白的剑染上了黄金蟒的血迹,见白衣男子要倒,沈暨白一把扶住,问:“没事儿吧兄台?”
白衣男子理了理气息:“没事,有些脱力罢了,多谢道友搭救。”
沈暨白道:“客气,你先歇着,待我斩了这畜生再说。”
白衣男子还没等出言劝拦沈暨白已经拿着剑冲出去了。
这蟒外皮虽厚,可在沈暨白的剑面前却如纸片一般,那剑在空中舞起来的样子如大雪般纷飞张扬,简直美极了。
陆砚辞看的入迷,不禁感叹:“好漂亮的剑。”
不到半柱香,沈暨白就一身血淋淋的回来了,不过那血不是他的,是黄金蟒的,扒了蟒皮,正好回去领赏钱。
陆砚辞上前感谢:“多谢道友相救,不知贵姓。”
“沈,沈暨白。”
“多谢沈兄。”
沈暨白道:“相逢即是有缘,道友姓甚,可方便告知?”
“雪落山庄,陆砚辞。”
“雪落山庄?”沈暨白思索片刻,确认自己在修界没有听说过这个门派,但他还是礼貌的回道:“啊——久仰久仰。”
陆砚辞看出沈暨白没听过自己的门派,于是解释道:“没关系,沈兄,山庄里只有师父,师兄,我三人,况且我们也不怎么参与仙门斗争,不知道很正常的。”
被识破沈暨白有些尴尬,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一个门派里只有三个人吗?”
陆砚辞:“我们应该不算门派吧,我和师兄都是师父捡来的孩子,师父也没有收过其他弟子,只是带我们住在山庄。”
沈暨白道:“啊——那我明白了,不是正规门派的弟子,那就是散修呗。”
陆砚辞觉得沈暨白说的也不无道理,于是点点头:“也可以这么理解。”
沈暨白问道:“陆兄怎么一个人在此地击杀黄金蟒,没找一些帮手吗?”
陆砚辞解释:“沈兄说笑了,我哪想杀什么黄金蟒,路过此地恰巧碰到罢了。”
沈暨白嗤笑:“陆兄,那你这运气也是没谁了,我这想找还找不着呢。”
陆砚辞:“若是遇不到沈兄,恐怕我也回不去了。”
沈暨白拍了一下陆砚辞的肩膀:“所以说陆兄,我们这就是缘分!”
陆砚辞一惊,第一次有除了师兄,师父以外的人碰他,沈暨白突然发现自己有些冒犯了,于是道:“不好意思,有些激动了。”
陆砚辞笑笑:“没事,沈兄的性格我还挺喜欢的。”
沈暨白有些惊喜:“真的吗!你不嫌我烦吗?”
陆砚辞摇了摇头:“不会。”
沈暨白以前经常被父母训斥,说身为沈家嫡子怎能如此不稳重,沈暨白却不这么认为,他觉得只要把该做的事情做好,为什么一定要在意做事情的人是什么样的呢?
所以他从小就天生反骨,什么事都要与父母对着干,你让我稳重,我偏不稳重,但是其他方面还挑不出毛病,沈暨白的父母也不好多说什么,能时不时的在他耳边念叨,要稳重,要给外人树立榜样,要让沈家面子上过得去……
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沈家,没有人是为了沈暨白,所以后来沈暨白才会离家远游,沈家被灭门,他却成了唯一的幸存者。
沈暨白觉得,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一时赌气,如果当时自己在家,如果自己听父母的话,沈家是不是还有救?
所以在沈家灭门后,沈暨白想学着像父母期待的那样,可是有时还是忍不住露出本性。
就像刚才,他没忍住。
令他意外的是,陆砚辞并不厌烦这样的自己,甚至是喜欢的。
“谢谢。”
“啊?”沈暨白突然正经起来,陆砚辞还有点不习惯。
沈暨白道:“没事,你接下来要去哪?”
陆砚辞:“没有,我是出来历练的,走到哪儿算哪儿吧。你呢?”
沈暨白:“我?其实最主要的事是我想找到我的灭族仇人,给亲人们报仇,所以我打算到处走走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然后就是前两天欠了人酒钱,打算先挣点儿钱,等下次见面的时候还给人家。”
陆砚辞发现自己问到了人家的伤心事:“抱歉啊,需要我帮忙吗?”
沈暨白道:“不用,有点线索,我自己可以。”又问向陆砚辞:“你历练的话可以有什么目的地吗?”
陆砚辞摇了摇头。
沈暨白道:“那正好!我们不如结伴同行吧!”又打量了一下陆砚辞:“你这修为,需要有个伴儿。”
陆砚辞笑了笑:“那就有劳沈兄了。”
“客气!”
……
翌日,陆砚辞跟着沈暨白去悬赏阁换了赏金后便一路南下,两人共同接悬赏任务赚取路费,起初因为钱不够,住房时两人共住一间,后来习惯住一起了,就算钱财富余,两人也会开一间房。
他们一起度过了春夏秋冬,南方气候较暖今天很少下雪,陆砚辞常年生活在北方很久没有看雪了,有一天他向沈暨白提了一嘴,沈暨白马上带他上路了,沈暨白没看过雪,他也想看看陆砚辞口中的雪是什么样的,他们就这样又由南向北往回走,就这样又到了一年秋季。
陆砚辞说:“雪落山庄在最北边,四季如冬,尤其是下雪的时候,雪景极美。”
沈暨白知道他什么意思,道:“想家了?”
陆砚辞点点头。
家?自从沈府被灭门后,沈暨白已经好久没有说过这个字了,要是不遇到陆砚辞,他可能还在浑浑噩噩的过着没有未来的日子。
他又想起了沈府被灭门的那天,这两年的闲散日子让沈暨白都快忘了,自己身上还背负着血海深仇,他甚至还想过要是能和陆砚辞一直这么过下去也挺好。
他知道家人的珍贵。
沈暨白道:“是啊,你也该回去了。”
陆砚辞转头看向沈暨白,道:“你跟我一起吧。”
“啊?”沈暨白一愣。
“我想带你看看我生活的地方。”陆砚辞拉住沈暨白的手,道:“和我一起。”
沈暨白大脑一片空白,他让自己快速的冷静下来,飞速的想自己还能去哪儿来拒绝陆砚辞的邀请,他想来想去,他发现,世间之大,他想去的地方只有一个,就是陆砚辞的身边。
半晌他才缓缓开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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