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出差带回的定制西装挂在衣柜里，像片深灰色的云。林叙盯着标签上的“林野”二字发愣——那是他偷偷量了哥哥三个月的肩宽、胸围、袖长，在深夜用便签记在旧课本上的尺寸。
“试试？”林野站在门口，手里端着热牛奶，“客户说这料子抗皱，适合你这种总忘带伞的。”
林叙接过西装，指尖触到布料时抖了一下。这是他第一次穿定制西装，比校服硬挺，比运动服庄重。他站在试衣镜前，拉链拉到锁骨处，镜中的人忽然陌生——宽肩、平背，连肩线都和林野有七分像。
“好看。”林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的手掌轻轻覆在林叙后颈，帮他调整领结，“这里松了。”
林叙的呼吸一滞。林野的掌心有常年握钢笔的薄茧，蹭过他后颈的皮肤，像片羽毛。他想起上周整理旧物时翻到的儿童毛衣，林野穿小的，他现在还能穿——原来哥哥的“旧”，从来都是他的“新”。
“哥，”林叙转身，撞进林野的怀里，“这西装……好像为你量身做的。”
林野的手顿在半空。他低头，看见林叙耳尖红得像要滴血。镜子里的两人，一个穿着定制西装，一个穿着校服，影子在瓷砖上交叠，像两棵根须缠绕的树。
“本来就是。”林野轻声说，“你18岁，该有套像样的衣服了。”
林叙摸着西装内衬的暗袋——那里塞着张纸条，是林野的字迹：“小叙18岁，要穿得像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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