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A余温:谢老师………我给你说一件事,最近我感觉自己有一点被那个相亲的男人吸引住……]
噼里啪啦打了一串字。
等她要按发送键的时候,又突然顿住了。
她为什么,要给谢池分享这件事情?
不会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分享自己和另一个人的暧昧纠葛,这是人之常情。
但叶昔归还是下意识地想要分享给谢池,想听听他的想法,也想他告诉自己应该怎么办。
她好像没有预设过,谢池会不会吃醋这件事。
在她手机里存在的谢池,仿佛从一开始就没有喜怒,只是独属于她的百科全书。
在选择摆出来之前,她“以为”自己是喜欢谢池的,非谢池不可的。
但是现在……
叶昔归宛如被屏幕烫到了一般,撤开了差点按上发送键的大拇指。
斟酌片刻,她小心翼翼地打下消息——
[AA余温:谢老师,问个问题,在你心里,我是什么呀?]
这个消息直到早上她睡醒,才看到答案。
[万事屋:为什么突然这样问?]
[万事屋: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吗?]
因为没等到叶昔归的回复,所以谢池静默了半个多小时后,才又发来消息。
[万事屋:刚刚郑重地想了一下,你对我而言,是小天使。从以前到现在,一直在照亮我。]
[万事屋: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这样问,又想要听到什么答案,但希望你不要不开心,世界上一定会有人肯定你的价值。]
叶昔归的鼻头瞬间酸了。
像无数个她感到困顿的日夜一样,谢池只是以为她遇到了什么迷茫或者不开心的事情,在想办法用最简单的话语鼓舞她。
而他不知道的是,他正在被衡量。
衡量他在某人心中的地位,是否不如另外一个男人了。
[AA昔归:明明谢老师才是照亮我的明灯。]
过了会儿,手机消息突然弹窗了一下。
叶昔归以为是谢池,拿起来一看才发现是池嘉木。
心跳突然又回到了昨晚的状态,不受控制地在心房左冲右撞。
池嘉木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发了张照片。
宜京总部,高层落地窗前,在一片建筑海湾里冉冉升起的粉色朝阳。
叶昔归等了一会儿,池嘉木的窗口变成正在输入中,输入了快一分钟,最后又归为平静。
他还是没有文字消息。
她这才回过味来,也许池嘉木只是想和她分享同一轮太阳。
叶昔归也对着窗外拍了一张。昌川的天气阴,云层中透露点点霞光。
没有奢侈灿烂的阳光,但这样的日常,更值得分享。
池嘉木很快回复了消息来,是昌川市的24小时天气预测图。
[池嘉木:下午可能有阵雨,出摊多备两把大伞,今天一整天都会比较闷热,买两盒藿香正气液和清凉贴备着,以防员工中暑。]
这未雨绸缪叮嘱人的模样,像极了谢池。
叶昔归拧起眉,又陷入了一团乱麻的思想斗争中。
……
今天客流相对前两天,减少了挺多。
可能是咖啡展开了两天,要凑热闹的网友和市民都来得差不多了,也没什么更加新鲜的东西。
也有可能是池嘉木没在这里的原因,导致只有余温的客流变少。
但叶昔归的心情意外很轻松,没有那种宛如打仗一般的感觉了。
不同人群对于咖啡的认知,其实很精准,也分得很开。
一些需要咖啡的功能性要素的人,大多是职场白领,来看展也是为了找一款适合自己口味的店铺,或是性价比更高、包装更酷的口粮豆。
一些能坐下来,点杯拉花的奶咖,配一碟精致的甜点,带着相机或者报纸,消磨一下午的时光,这类人就是将咖啡当成悠闲的方式,或是享受品咖啡的愉悦。
而一些人,买咖啡和买奶茶、买衣服没有什么区别,单纯图时尚好看,任何东西都能成为出片的装饰,这类人群更容易玩咖啡的概念,近几年馥芮白、dirty、气泡美式等概念就是被这群写笔记的人玩火的。
而对于叶昔归来说,咖啡的乐趣和精神享受,在于做咖啡本身。
从选生豆,决定它的烘焙程度开始,每一个步骤,都是感性与理性结合的产物。
磨好细致的咖啡粉,扣上粉碗,在未知的“黑匣子”中,高压热水与咖啡粉产生奇妙的反应。
每每看到萃取的油脂与咖啡液混合,缓慢又坚定地流出,她都能感知到大脑传来的清晰的愉悦感。
或者做手冲咖啡时,豆子的每一种研磨度、水温的丁点变化,都会带来口感上的差异。
像做过的实验,又像经历过的生命。
所以,在叶昔归的字典里,开咖啡店、做咖啡,都绝对不是的“忙碌“两个字。
——所以她在大学时,第一次听到江和风说起“余温”咖啡店的概念,就瞬间被迷了进去。
咖啡就是这样,在这一杯里,喝尽生活留给你的余温。
下午,一场阵雨如期而至。
夏季的雨来势汹汹,很快濡湿了整个湿地公园,青草的淡淡泥土气息被地表的温度带入空气,雨滴打上伞面,又沿着弧面无力地滑落,形成淅淅沥沥的水帘。
叶昔归和季霜霜坐在餐车上,趴在咖啡机旁听雨。
员工们坐在餐车底下,就着餐车伸出的雨棚躲雨聊天,捧着叶昔归给他们做的特调咖啡,热闹又温馨。
她拍了一张照,发给了池嘉木。
然后突兀地转向季霜霜:“霜霜,我们创业吧。”
季霜霜:?
她指着余温的招牌:“姐,咱们这不是在创业吗?”
叶昔归摇摇头:“不,我们这只能算新概念打工。”
她扭着季霜霜的头,看向那边慌着抢救豆子的商家:“我们一起把余温变成一个品牌吧,线下开连锁,线上卖豆子和机器。”
季霜霜的呼吸明显地变快了,她瞪大眼睛:“真的吗?”
叶昔归坚定地点头,伸手捏了捏她婴儿肥的脸蛋:“真的。所以,我们大学研制的那些奇奇怪怪的新品,重新捡起来吧。”
季霜霜猛地一把抱住她,手激动得都有点颤抖。
自从江和风离去,这种生命力和冲劲,她已经很久没有在叶昔归身上看过了。
季霜霜带着哭腔:“好!这才是我们金奖咖啡师叶昔归该有的样子啊!”
因为叶昔归听了池嘉木的话,提前让员工从店里多拿了三把大伞过去,现在一把伞下拼了两张露营桌,能坐下六个人,还有几个客人站在伞下躲雨。
与不少狼狈的店家相比,余温这里简直怡然自得。
躲雨的客人们也纷纷挤满了这里。
而这些幸运的客人遇到了心情正好的叶昔归。
叶昔归看着一些还在用纸巾擦衣服或头发的小姐姐,大手一挥:“数数来躲雨的客人有多少,闲着也是闲着,每人送一杯卡布奇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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