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皇天不负苦心人,她终于碰见个出手大方的富婆,就在外人还在羡慕她即将嫁入“豪门”时,她又和前女友分了手,一时半会没了经济支柱。
她现在不得不向现实低头,谁让她身无分文呢。
裴娇听说她要走,眼神一落,不免有些低落,又要少一笔房租进账了。
林臻举起食指在空中摇了摇,似是发誓:“我到时候有空肯定会回来的。”
裴娇冷笑,啐了一口:“你自个小心点,别被你舅舅卖了还帮他数钱,这些中年老男人,就会这一招。”
林臻含笑看着裴娇,哄道:“苏姐放心,以后有什么事还得指着您。放心,虽然房子不租了,但交情在,万一我能喝上肉汤了,肯定也给您摆上满汉全席。”
“你说你!还是你这张嘴会哄人,行了行了,不租就不租了,这么好的地段,又不是租不出去。”
裴娇被她的话弄的服帖,手指一嗔,在她的梨涡上戳了一下:“那,给你带的国际饭店的蝴蝶酥,记着点好。”
林臻这才看到,裴娇刚刚回来的时候,手里竟然还带着给她的零食。
她打开茶几上放着的食盒,倍感暖心:“哇,蝴蝶酥诶,好久没吃到这口了,真是怀念呢,还是裴姐最懂我。”
将蝴蝶酥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她挂着笑又道:“你对我那可真是无话可说。”
林臻惊喜的眼神,裴娇看在眼里。她满意的拍了拍林臻道:“知道你心里有数,去之前跟我说声,我送送你。”
林臻这舅舅真的是大有来头,裴娇想着,但凡能和他沾亲带故,这好处肯定也少不了。
裴娇边想着,边美滋滋的站起身来。
“你去哪?”林臻疑惑的睁着她那小鹿眼,看着这刚吐的稀里哗啦的人。
“一会要去Dianna家的晚宴,我现在要去太古里试试我的新战袍。”裴娇说完头一抬,双手一前一后插在腰间,略带骄傲道。
知道裴娇酒量好,但没想到这么好,竟然还要出门。
“Dianna?”林臻想了又想,终于从脑海中搜索出了一只如熊掌般厚重的手臂,那粗又圆的五指手指落在她脸上时,自己都差点去见太奶了。
林臻谨慎的一字一句道:“你说的不会是上次在会所以为她老公出轨我的那个女人吧?”
裴娇如捣蒜般点点头:“就那个。”
林臻的脸此刻隐隐作痛,摸了摸脸:“她那体重都可以压死我俩个了,就她,你还要穿战袍?杀鸡焉用牛刀?”
“你不懂,我穿这套,不是杀她的,是…杀…他。”裴娇神秘一笑。
林臻秒懂,Dianna惨了噢,老公都要被人撬走了。
裴娇拍了拍裙子的褶皱,起步往门边走去,林臻也不好再坐着,披着从哪里来的毯子,从沙发上起身跟着她走到了门边。
裴娇将高跟利落蹬上,临走时还是忍不住打听着:“你准备啥时候搬?”
林臻没说话,她并不喜欢裴娇这样事无巨细的过问,这样的热情有时候让她有些困扰。
裴娇见林臻似有若无的不悦,忙找补道:“你不知道噢!现在退租搬家那些家政公司都乱收费,什么清洁费啦,什么组装费啦,这年头连扔垃圾都要收钱了嘞,还美名其曰什么垃圾分类,我也是怕你被骗。”
林臻眉头舒展开,重新挂上一抹笑意:“没事,到时候我在手机上找个靠谱的就好,新人还有优惠卷。”
裴娇懂了她的弦外之音,但她不在意的将这番婉拒散在几句玩笑话里。
思绪太稠,惹的人烦。等家里重新归于平静,林臻将烟头碾在烟灰缸一角,起身越过零食袋堆满的沙发,打开冰箱门,径直拿起一听可乐和桌面上仅残存的半袋面包,看了眼散发着些许霉味的面包,又塞了回去,实在难以下咽,心道又该去超市了。
她掏出手机,点开余额……这个数字看起来更令人心痛。
算了,别买了,反正这两天就搬家了。
第二天一早,她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去超市,手机铃声便响了起来,林臻盯着屏幕上的来电弹窗,陷入了沉思。
犹豫了片刻,还是接了起来:“喂?姥姥。”
“真真,你是不是还没起呀?”姥姥问道。
听着姥姥略显慌乱的声音,林臻忙道:“哪有,我早起来了,昨晚八点就去睡了。”
“你父亲的葬礼还是去一趟吧,毕竟…”姥姥叹了口气,“毕竟他是你爸爸。”
林臻从小到大与这名义上的父亲见面不超过两次次,一次是母亲拖着她去要抚养费,一次是母亲葬礼。
姥姥见林臻没反应,有些着急的开始劝她:“真真,我知道你恨你爸爸,但人走了,都过去了。”
父亲现在的家人早已来过电话,那一刻林臻眉头紧锁,感觉胸腔似乎被一块巨石狠狠的压制,说不出话来。
有些人走出了时间,有些人被永远的困在了时间里。
万语千言终被她压了下去,她喉咙好半天挤出一句干哑的话:“姥姥,我知道了,我会去的。”
“好好好,那你别忘了,还有,最近工作忙注意身子,早点睡觉啊。”姥姥说完正事,立马开始絮絮的叮嘱道。
“知道啦,您也记得把我上个月买回去的牛奶喝了,别又攒过期了。”林臻带着撒娇的语气,柔声道。
等到姥姥挂了电话,林臻的神色冷了下来。
冷风凄凄,阴暗的天气像黑白电影,连成线的雨映着老旧的放映器。
林臻一出门便自言自语抱怨道:“这该死的天气。真麻烦,死了就死了,一把扬了不就好了。”
大片香樟树植于街道两侧,密密族族地压下来。小地方的街道本来也不宽裕,再被横穿乱岔的车辆一闹,几乎走不动道,的士司机只能停在路边。
林臻从出租车里下来,按照发的定位往里走去。小区里灯光昏暗, 路灯时不时滋滋啦啦地响起一声来,朱红的墙皮脱落得斑驳,墙边堆着报废的自行车。猫咪趴在破旧的纸箱子里,听见声音懒洋洋地抬起头,眯着眼看过来一眼。
林臻凶恶的瞪了回去:“看什么看!”
猫咪似乎被她吓到,忙讪讪地跑开。
小花园里小路上蜿蜒着的地灯像一串串联的白烛,凋零的落叶在路灯下被剪出碎影。
恍惚间回到很久之前,那时离家不远处还有一颗桐树,桐树下有一座小亭子,那亭中是正在沏茶的父亲,和他聊着天的母亲,还有一个比她大上一些的姐姐,一家人其乐融融。
她还沉浸在回忆里,不远处葬礼上的一片片黄纸随风被吹落过来,落在地面,落在长椅,落在头顶,黄纸太沉,梦就这样被轻易压碎了。
林臻站起身来眼眶微红,她抬手划过眼底,试图掩盖住眼底那一丝难以察觉的失落。
在那灯火通明的夜里,一个背影拨开了林臻的失落。
那不是苏弥吗?
改不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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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天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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