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风带着凉意拂过我的鼻尖,混沌的意识在水汽中凝华。
当我睁眼,目之所及是月光照耀下发白的天花板。
脑后的触感使我得知,我躺在地毯上。
我侧头看向敞开的窗户,天空暗沉,圆月被厚重的云层遮挡着 ,月光自缝隙间流出。
身体有些僵硬,缓了会,我借着手肘,撑起半个身体,眼神迷茫地看向窗外 ,窗帘与发丝轻轻触碰,却带不来我的记忆。
我起身摸索着灯的开关,随着啪嗒一声,房间也随即清晰。
这是一间标准大床房,不需观察。
纯白的床铺正对着墙上的电视。正下方是长串的柜子,以及柜子上摆放整齐的矿泉水。
而右边——门的旁边,是一间浴室。
观察周围的同时,我搜寻着零碎的记忆,希望可以从中找到我需要的信息。
可惜,一无所获。
我的大脑现在一片空白,我叫什么?多大?什么身份?为什么来酒店?
我都不记得。
如果来酒店,我的身份证呢?
想到这,我低头翻找自己身上的外套和裤子口袋,以及房间内所有我认为可能藏东西的地方。可惜,没有行李箱,也没有背包,将整个房间底朝天也没有收获。
我赤手空拳的来酒店?什么也没带?即使没有记忆,按正常人的逻辑,这也不对劲。
没身份证我开什么房?
不过,我为什么要来呢?
在翻遍整个房间后,虽然没有发现证明自己身份的物品,但我发现了一些零碎的废稿,字迹潦草,边缘不规整,似是从完整的纸张下裁剪,只剩寥寥无几的内容可以供人阅读。
第一张写着:我们是沉默的羔羊,但是我们选择了反抗,我们成功了,却害死了另一只羔羊。
像是纪念,像愧疚,似乎是日记的一部分。
第二张写着:我们逃出来后,那只无辜的羔羊被她的妈妈带走了,她的妈妈哭呀喊呀,原来是爸爸在羔羊出生时带走了羔羊,妈妈找了十六年,找回了尸体,爸爸将羔羊囚禁十六年,献祭于恶魔。
这一张最完整,涂画的痕迹少,而且撕裂的部分不多。
第三张写着:我们决定赎罪,我们将使母女重逢。
收好为数不多可以阅读的三张纸,我决定离开房间。
离开时,我下意识看了一眼房牌号——703。
抽走门卡,关上房门之前,我先观察了一眼走廊的情况。
走廊空荡荡的,但在暖光灯的照耀下也不至于令人不安。
我轻轻带过门,踏上走廊。
地面铺满毯子,使走路的声音几乎消失,正因如此,当转角处出现陌生女人时,我的心脏咯噔一下就吊在嗓子眼。
她背对着我,却几乎在我出现的同一时刻,迅速往后转。
不怪我紧张,这位女士的模样实在无法令人安心啊。
她的衣着朴素,却捧着俩束鲜艳的紫藤花,手交叉环抱,将花束置于怀抱内。头发许久没有打理,油且毛燥。带着红血丝的双眼死死地盯住我。
看见她的那一刻,我确信,我从她的眼中看到了解脱和兴奋。
她大跨步向我走来,并且越靠近我,脚步越快。
我没有轻举妄动,小步贴近身后的消防箱,背贴在消防箱上,冰冷的触感使我浑身一颤。
一手自然垂直,另一只手却死死抓住消防箱的把手,随时准备打开。
她疾速向前,却又在我身前一米的地方停下,就像紧急制动,我甚至看到她的身体因为急停而惯性晃荡。
站立在我的面前,她的上半身微微前倾,脸上挂上了她自认为最亲切的笑容。
可是在我眼里,这个笑容却带着濒死者的疯狂,她的眼眸微动,透露出的那一丝怯弱打破了一切,如同光滑镜面上那不起眼的刮痕,无害但吸睛。
就在这样的氛围之下,她沙哑的声音伴随着她故作亲昵的语气响起:“你好,请问,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她的声音断断续续,像孩提在练习发音,也像是声带破损的人正在适应漏风的喉道。
我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点了一下脑袋,眼睛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一旦她靠近我,我就会迅速打开消防箱,并用红色小瓶对她进行人文关怀。
令人失望的是,她没有向前跨步,而是从紫藤花束中拿出了四个房牌。
她将房牌和紫藤花束一起递给我。
“请,请把房,牌,挂一下,花,花是给,70,7,70,2,的。”
我没有伸手,而是委婉拒绝她:“门上不是有吗,为什么还要挂一个房牌?多此一举,另外,我花粉过敏,你还是自己上吧。”
在我说话时,她的眼睛死死盯着我,并且,随着我的话语越往后,她眼中的失望越藏不住。
“我很抱歉不能帮你。”
当我说完最后的拒绝,她半低着脑袋,没有回答。
我以为她会采取什么行动,眼睛一直警惕着她。
可是直到她转身,也无事发生。
我在她转身的时候,朝着相反的方向后退,视线坚决不离开她。
终于,我和她互相离开。
我贴着墙,仔细观察这个走廊。
左……右……墙……电梯在哪?
这个酒店的布局真奇怪,走廊的尽头都是转角,标准的四边形。
我贴着墙慢慢挪动,到转角的时候警惕心提到最高点。
“你好,请问,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在“你好”响起的那一刻,我迅速跳开,抬头看向我来时的方向。
消失的女人站在那个位置,双手自然垂放,低着脑袋,重复着我和她见面的第一句话……重复着寻求帮助。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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