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假后回公司,助理看到盛时的右手被纱布缠得像个粽子,很自然的关心了一句。
“盛总,您的手受伤了啊?”
盛时弯了弯双眼:“这个啊。本来是手背不小心擦伤了,我一想,手心手背都是肉,不能厚此薄彼啊,所以干脆在手心也划了一刀。”
助理:……
这伤的不是手,大概是脑子吧?
不过盛总这人一向这样,说正经吧,浮浪的不行,说不正经吧,对待正事又极其认真负责。
反正看不明白。
助理汇报了工作,提醒了盛时一日的行程,刚要离开办公室,盛时叫住她。
“跳楼的新闻看了吗?”
助理:“跳楼?哦哦,何伟,看了,怪惨的……”刚说完,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现在面对的是公司的小老板,也就是网上说的不做人的资本家代表,并不是她可以随便八卦的同事。
盛时倒没见生气,连笑容都还和刚才一样灿烂。
“是怪惨的。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吧唧一下,断胳膊断腿的,可能还破了相,死都没能死得好看一点。”
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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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盛时被盛长胜叫到顶楼餐厅吃工作餐。这是盛长胜养了多年的老规矩,只要人在公司,午餐都在公司食堂解决。不过还好,对盛时这位“太子”却没强求,不需要他餐餐陪伺左右。
刚一坐下,盛时就开始嘴贱。
“我妈也是,好不容易退休了还搞什么返聘,也不说给你做顿饭,感受一下家的温暖。”
盛长胜略皱眉头,停下手中的筷子。
“没给你家庭温暖了?”
父子两人五官上有相似之处,只是盛长胜的整体轮廓更冷硬,而盛时面部线条要柔和一点,尤其是眼睛,总是似笑非笑的,一副标准纨绔富二代的模样。
“那可不,”盛时扬了扬包成猪蹄样的右手,“瞧瞧,都这样了,饭都吃不了,您也没问上一句。媛媛落水,你和我妈倒急心急肝的,也不知谁是你们亲生的。不过也好,最起码以后我不用为婆媳关系发愁,嘻嘻。”
盛长胜眉头皱得更深:“怎么伤的?”
“不小心伤的。”
“下次小心。”
“嗯。”
之后两人低头吃饭。
盛长胜先吃完,推开餐盘,端起面前的玻璃杯,小口喝着。
“那个小姑娘打发了?”
盛时还没吃完,嘴里有饭,没抬头。
“嗯。”
“她没哭闹?”
“没。”盛时用力咽下口中的饭菜,“她一直挺乖的,床上也特别配合我,要不是你们非说打发掉,我还真舍不得。”
“别怪你妈妈,她也是为你好。”
盛时拿了餐巾抹嘴:“我懂。妈说的有道理,今天能推媛媛下水,指不定以后就是冲我捅刀子。”
“主要是你让她在你身边呆了太久,给了她不必要的期待。”盛长胜面色微沉,“之后再找,别再留这么长时间。”
盛时咧嘴笑:“哟,您不是骂我孽子吗?您就不怕我再养一个,真把人家肚子搞大了。”
盛长胜把杯子重重的顿到桌子上,太用力,杯内的水晃了几滴到桌面上。
“没脸没皮!稍微一纵容你就不要脸皮!要不是就你这么一个儿子……”
“早把我打死了,是吧?”盛时摆了摆手,“行了行了老爷子,刚吃完饭别动怒,积了食又得去找我妈开药,我妈又得数落我,影响我们母子感情,何必呢。”
于是盛长胜更生气了,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盛时脸上挂着笑,目送盛长胜离开,低下头,继续吃未吃完的饭菜。
两人都没有提何伟跳楼的事,就好像这件事从来没有存在过。
舆论几乎已经平息,信息爆炸时代,有太多东西吸引人眼球,一个普通的生命,不过只是尘世间的一粒细沙,对盛氏带来的那么一点点麻烦,还不如牛身上的一只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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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纨绔中的战斗机,盛时三天没露面,那帮小纨绔们就失去了人生的指引和方向。六号那晚,经不住那帮人的软磨硬泡,盛时出现在某酒吧里。
李松柏身残志坚,听闻盛时露面,立即从医院里偷跑出来,舔着脸坐到盛时旁边,小心讨好。
他没告诉任何人自己这伤怎么来的,盛时揍他,李松柏不但不怨恨,反而从心里敬慕起盛时。
从小到大,第一个打他的人是他爸,第二个,就是盛时。
盛时这会儿好像得了失忆症,竟然还问李松柏怎么一身伤。
“摔的,不小心摔的。”李松柏嘿嘿笑,又问盛时,“盛哥,你手受伤了,不要紧吧?”
盛时夸长地长叹一声,趴着沙发背:“手不要紧,心不行了。一个媛媛走了,一个沅沅分了,我现在是孤家寡人,人老珠黄没人爱啊。”
众人知道姜夕媛又去了国外,倒没想到江沅也跑了。
“真分了?”李松柏问,刚问完,又小声解释,“放心盛哥,绝对不打江沅主意。”
盛时仍然无气无力地趴着:“可不是,我爸妈不喜欢她,宁愿让我再找一个养着。”
众人长舒一口气。
再找啊,那就简单多了。
大家正为盛时出谋划策呢,忽然有个最爱在酒吧搭讪的朋友小跑回来。
“我艹我艹,猜猜我看到了什么?一个特别像媛媛的女人,正被一个胖子纠缠,就那边。”
众人顺着看过去,果然看到一个胖子在纠缠一个小姑娘。
小姑娘看起来没什么来这种场合的经验,有是一个人,被纠缠得快哭了。
“盛总,快去英雄救美啊!”
盛时依然处于“孤家寡人没人爱”的人设里不能自拔,闻言抬头,忽的笑了。
这场景,倒很像他和江沅的初遇。
有意思。
众人撺辍了很久,盛时终于懒洋洋起身,晃悠过去,搂着女孩子的肩。
“请我女朋友喝酒,不先问过我吗?”
男人识趣走开,女孩子看了盛时一眼,怯中带羞:“谁是你女朋友?”
盛时:“现在不是,以后可以是。”
——
盛时没坐多久,那个叫半夏的女孩一离开,他也跟着走了。
众人哈哈笑,七嘴八舌感叹盛时会玩,把人小姑娘忽悠的一愣一愣的,也有人在打赌,赌多久小姑娘会爱上盛时。
只有李松柏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看这架势,是要新人换旧人?
可是……他的身体还到处都在疼,提醒他挨揍的事不是梦。
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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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时送半夏回家,结果把人“送”进了酒店。
半夏在酒吧里看着很拘谨,一出来倒是活泼起来。盛时顺势邀请,半夏羞答答的,最后竟然答应了。
“我可不是……我是规矩人,不过,”她咬了下嘴唇,“我喜欢帅的。”
“所以,这是夸我?”
半夏羞涩却大胆的看着他,答案很明显。
盛时偏过头,对着车窗无声的笑了。
盛时洗完澡出来,半夏还坐在床边。
盛时走过去,托起她的脸。
半夏冲着他甜甜一笑。
只开了床头灯,灯罩将光笼在床头那一小片区域,盛时的脸陷在暗中。
“去洗澡吧。”
没过多久,水声停了,半夏裹着浴巾站在浴室的门口。
盛时:“过来。”
半夏走到床边。
盛时的目光从她的脸一点点滑下去,扫过肩膀,最后落在她的脚上。
没穿鞋,两只脚紧紧并在一起。
盛时眼中略有笑意,陡的出手,一把攥住半夏的手,狠拽了一把,在半夏的轻呼声中,将她压到身下。
浴巾被松开,带着酒气的气息热热的扑到半夏脸上。
她紧紧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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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了一晚上的水汽,雨终于落了下来。
江沅在雨声中失了眠。短短几天,她瘦了一大圈,本来就是纤细型,现在更是瘦削得风一吹就倒。
她失恋的事,余稚幼只悄悄告诉了詹敏,希望她也能照顾一下江沅的情绪。至于徐念玫,她和江沅一向不和,那肯定要瞒得死死的。
结果没想到,还是没瞒住。
七号那天一大早,徐念玫一进宿舍就大叫了一声。
“猜猜我看到了什么?盛时跟一个女人在一起。我们学校的,盛时送她回来。江沅呢,她是不是和盛时分手了?哈哈哈,我就说嘛,野鸡怎么可能变成凤凰。”
余稚幼立即反驳她:“放屁。你看错了吧。”
“怎么可能看错,我认识盛时的车牌号。”
“你就是看错了。”余稚幼说急得脸都红了,斗败的小公鸡一样。
詹敏知道内情,急道:“不管真假,还是先别让圆子知道。念玫你……”
声音戛然而止。
门边,江沅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已经晚了,她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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