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剂师’是属于魔法师的一种,不过我们比起魔法、研究主攻的类型倾向于对混入各种魔法药剂的研究。”
塔雷拉细心地解释。
“塔雷拉先生也会魔法?”
我奇怪地问。
“是的,毕竟严格来说我也是一位魔法师。不过,伊西娅小姐也会使用魔法吧,我能感觉到你的魔力气息和体内的魔力涌动。”
塔雷拉的眼神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也许吧,我不记得了。”
我轻摇头,实话实说道。
更何况‘今日’醒来时,回荡在脑海深处的声音几乎是真心实意地劝告我不要试图回想起过去。
而且,不知为何、我现在的心情也是一样。
或许一旦恢复记忆,一切都将再也无法挽回了。
“伊西娅小姐希望找回自己的记忆吗?也许我能帮到你。”
塔雷拉表情坚定地说。
“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恐怕不能找回记忆,有些事或许忘了反而更好。”
我双眸黯淡地做出这般回答。
“原来伊西娅小姐是这样想的,是我失礼了。”
塔雷拉垂下头表示歉意。
“没关系。”
我语气淡漠地说。
在我们谈话之际,我们点的饮品也逐次上齐。
我浅尝了一口奶油蛋糕、甜而不腻的奶油以及顺滑的口感,令人心情放松,丝滑的咖啡也令人上瘾。
“伊西娅小姐喜欢甜品吗?”
塔雷拉喝了一口热咖啡问。
“不知道,但可能是喜欢的。”
我品尝着甜腻的奶油,甜甜的味道和软软的口感、令人心动不已。
“但伊西娅小姐什么都想不起来不会觉得害怕吗?而且你一个人看起来挺孤独的。”
塔雷拉提出自己的疑问。
我顿时愣住了,即使醒来时记忆一片空白,我似乎也没有感觉到恐惧或不寂寞,哪怕被声音惊醒时的错愕也仅是一时的。
难道我如今的状态是我梦寐以求的结果吗?
但过去的我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希望有现在的状态?
“伊西娅小姐今后有什么打算吗?”
他又问。
我摇了摇头,没说话。
“伊西娅小姐若无处可去,可以暂时住在我住处。算是出于我自己的私心,我想如果能找到治疗伊西娅小姐失忆的原因,也许会对我新药剂的研究有帮助。”
塔雷拉郑重其事地提议。
真的只是这样而已吗?
“好吧。”
我心存疑惑地轻点头。
待我们差不多吃完点好的甜品,我跟着塔雷拉去到了他的住处。
“家里有点乱,伊西娅小姐请见谅。”
塔雷拉绅士地为我开门。
我一踏进这栋建筑,一下就能闻到刺鼻的药味,而且是不止一种药剂混合成的复杂气味。
“塔雷拉先生研究的是什么药剂?”
我看见建筑一楼正中央放置着一个巨大的纯黑色窑炉,窑炉中正翻滚着冒着气泡的、黑乎乎的液体。
“是能治愈‘灾厄’引发的暗黑物质的药剂。”
塔雷拉深深凝视着窑炉中的黑色液体回答。
“为什么想研制这类药剂?”
我淡然地问。
塔雷拉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决心似的朝我说道:“伊西娅小姐,请跟我来。”
我跟在塔雷拉身后,爬上楼梯来到了这栋建筑的二楼。
二楼俨然是一副与一楼凌乱不堪、充斥着刺鼻药剂气味的一楼截然不同的光景:被人用干花做点缀、细心装饰过的淡绿色墙壁,宽敞明亮的屋子也被人收拾的整整齐齐。仔细一闻,能隐约嗅到一股淡淡的花香。
“伊西娅小姐请来这边。”
塔雷拉引着我来到了这间屋子靠在窗边的一张大床旁,定睛一看,一位一头金发披散在枕间,容貌精致但脸色有点苍白的年轻女人,正双目紧闭、像人偶般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
若不是能发现她随着呼吸而上下起伏的胸膛,以及轻颤的睫毛,旁人可能会以为她只是被一个被人安置在床上的精致人偶。
“她叫罗拉,我的未婚妻。因为一年前受到‘灾厄’的暗黑物质感染,导致一直昏睡不醒。我拼尽全力尝试用药剂治疗,但也只能暂时延缓暗黑物质侵蚀,这一年来暗黑物质一直在汲取她的生命。”
“是我的错,是我没能保护好她。”
塔雷拉悲痛万分地掩面说道。
我站在昏迷不醒的女人身旁,集中精力调用体内的魔力。
莫过一分钟后,我神色复杂地看向塔雷拉问:“罗拉小姐是魔法师吗?”
“不,她只是一个普通人。我宁可受到暗黑物质感染的人是我,至少我自身还能抵御一下。”
塔雷拉语气责备道。
“所以塔雷拉先生是想让我做什么?”
我平静不已地问。
“我的药剂已经是将近完成阶段,还剩下最后的魔力输送,我恳请伊西娅小姐能帮我。作为回报,我可以尽我所能做出伊西娅小姐需要的药剂。”
所以他才执意找上我吗?但是……
“抱歉,我不能答应塔雷拉先生的请求。”
我毅然决然地拒绝了他的请求。
“为什么?伊西娅小姐,你提出任何要求我都会答应,求您帮我。”
塔雷拉深鞠躬请求道。
“那么,塔雷拉先生请如实告诉我,你想研究的究竟是什么药剂?”
“就是为了治疗暗黑物质影响的药剂。”
“塔雷拉先生,你在说谎。”
我失望地叹了口气,在对方惊愕的目光下开口道:“甚至可以说你从一开始就在说谎。”
“罗拉小姐感染暗黑物质是事实,但你别有用心的故意不为她完全治疗,甚至假借治疗的名义用自己制作的药剂趁机控制她,好让她无法离开你。”
“而且,倒不如说罗拉小姐会感染暗黑物质是你一开始就计划好的,目的就是为了独占罗拉小姐。”
然而,纸终归包不住火,细心的罗拉小姐没过多久就发现塔雷拉先生的意图打算逃离,却被塔雷拉用药剂强制控制并关在这里。
但是一复一日地强制注射药剂,不可避免地给罗拉小姐的身体造成严重损害,直到罗拉小姐失去意识陷入沉睡。
所以塔雷拉研制的与其说是治疗罗拉小姐的药剂,倒不如说是为了继续将她禁锢在此的毒药。
“伊西娅小姐是怎么知道的?”
自知真相被揭露后,塔雷拉终于收起那副‘为挽救心爱女人的痴情男人’的假象,目光凌厉地瞪着我。
“是罗拉小姐自己告诉我的。”
可能是长期被强制注入魔法药剂的影响,昏迷的罗拉小姐能够稍微动用体内魔力传递自己的意识,并向我诉说事实的全貌。
而且罗拉小姐之所以昏迷不醒的理由,恐怕是她自己不愿醒来面对这个以‘爱’为由、私自控制并软禁自己的男人。
不过,即使罗拉小姐没告诉我这些,我也不打算帮助塔雷拉。
因为从最初与这个男人相遇时,我立马就察觉到他的别有用心和虚假的表象。
而我之所以会选择跟着他,只不过是想确认一下他的真实意图为何。
“罗拉自己说的……哈哈……”
塔雷拉由开始的轻笑到近乎失神地狂笑,他掩面跪倒在地,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我这么做只是不想你离开……”
“……我明明这这么爱你……”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为你献上……”
“……为什么不肯接受我的爱意……”
……
“塔雷拉先生,一切该结束了,一厢情愿的爱意是注定毫无结果的。”
我将目光从跪坐在地上、入魔似的念念有词,仿佛听不见声音,看不见其他人的男人身上挪开。
径直走到沉睡的罗拉小姐面前,抬手释放魔力为她治疗暗黑物质的感染以及药剂对身体的侵害。
差不多也该放过宁愿自我沉睡,也不愿妥协于他人强制爱意的鸟儿自由了。
“伊西娅小姐果然不是一般人,至少也是位魔法师。”
塔雷拉情绪激动从地上站起身,双眼充血地瞪着我,尾音发颤地说道:“既然如此,只好强制吸收的魔力了。”
“塔雷拉先生也该放弃了,你没有任何胜算。”
我轻叹了口气,眼神可悲地看着他。
即使事实从一开始就**裸地摆在眼前,他至今仍然执迷不悟。
“闭嘴。从你踏入这座建筑开始,我就已经布置了专门的结界。而且我也算是个魔法师,伊西娅小姐在我的主场绝不可能赢过我。”
他凭空掏出象征魔法师身份的魔杖,在魔杖尖端汇聚的魔力正对着我。
“塔雷拉先生,你没有胜算。”
我语气冰冷地重复了一遍这句话,抬手的瞬间由内而外地击碎他设下的结界。
事实上,早在塔里拉将我带进整栋建筑之前,我就立刻感觉到结界的存在。
即使失去所有记忆,我却依然能有样学样地在现有的结界之上设下一个属于自己的、更大范围的结界。
而破坏他人的结界的方法,更是有一种熟悉到宛如曾经做过无数次、铭刻于心的感觉。
在塔雷拉愈发惊恐的目光下,我一步一步地走向这位连连后退的‘药剂师’,语气冷凝地陈述道:“‘药剂师’仅因一己私欲,而滥用魔法药剂对普通人实施控制是违背‘规则’的。
塔雷拉浑身脱力地滑坐在地,眼底倒映着银发少女神色冷酷无情地正对自己施法的高洁身影。
在彻底失去所有意识之前,塔雷拉才忽然想起他曾在多年前感知过与少女如出一辙的魔力气息。
但那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事?
——圣都?‘圣花’诞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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