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门小祖宗：太子爷他醋精附体》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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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下了一整夜。
张函瑞天未亮就醒了。他睁开眼时，发现张桂源已经离开，只有枕边残留的一缕龙涎香证明那人来过。
黑猫从窗台跳进来，嘴里叼着一封湿漉漉的信笺："那小子留下的。"
信笺展开，上面只有一行潦草的字迹：
「尸王将醒，午时祖坟见。——桂」
张函瑞指尖燃起一簇火苗，将信笺烧成灰烬。他起身走到铜镜前，发现锁骨处的胎记比往日更红了几分——那是道侣契的印记。
"墨墨，"他轻声道，"你觉得张桂源的话有几分真？"
黑猫舔了舔爪子："他的半颗心确实在你身上。"
张函瑞垂眸，指尖无意识地抚过心口。那里跳动的不只是他自己的心脏，还有......张桂源的半颗心。
暴雨过后的祖坟弥漫着泥土的腥气。张函瑞到的时候，张桂源已经站在青铜棺旁，手里把玩着一枚铜钱。
"迟到了，未婚妻。"他头也不抬地说道。
张函瑞懒得理他，径直走到青铜棺前。棺盖上的符文比昨日更加黯淡，缝隙中渗出的黑气也愈发浓郁。
"玄阴子用生魂喂养它二十年，"张桂源收起铜钱，"今天月阴之时，就是尸王苏醒的时候。"
张函瑞皱眉："为什么不直接毁了它？"
"因为......"张桂源突然贴近，在他耳边轻声道，"这里面有你要的东西。"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张函瑞侧头避开："什么东西？"
张桂源却不答，反而从怀中取出一支朱砂笔——正是二十年前那支。笔尖殷红如血，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还记得我教过你画什么符吗？"
张函瑞眸光一凝。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暴雨夜，浑身是血的少年握着他的手，在黄纸上画下一道繁复的符文。
"镇魂符......"
"错。"张桂源突然抓住他的手，朱砂笔尖点在青铜棺上，"是召魂符。"
笔尖落下的瞬间，整个青铜棺剧烈震动起来。棺盖上的符文一个接一个亮起，又迅速熄灭。黑气如沸水般翻涌，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指甲刮擦棺壁的声音。
"你疯了？！"张函瑞猛地抽回手。
张桂源却笑了："怕什么？有我在。"
他话音刚落，青铜棺盖突然炸开！一股浓郁的黑气冲天而起，在空中凝聚成一个模糊的人形。
尸王，苏醒了。
黑气翻涌间，尸王的身形逐渐凝实——那是个身着古旧道袍的高大男子，面容青白，双眼紧闭，周身缠绕着浓重的尸煞之气。
张函瑞本能地后退半步，指尖已凝起金光。可下一秒，尸王突然转向他的方向，紧闭的眼皮下竟渗出两道血痕。
"它......在哭？"黑猫炸毛，难以置信地低呼。
张桂源的红绳无声滑落，在两人周围结成防御阵法："别动，它在感应你的气息。"
尸王缓缓抬起手臂，腐烂的指尖指向张函瑞心口。一道暗红色的光丝突然从它指尖射出，径直没入张函瑞锁骨处的胎记！
剧痛袭来，张函瑞闷哼一声，脑海中突然闪过无数破碎的画面——
暴雨中的天师府、染血的朱砂笔、被生生剖开的青铜棺......还有一个模糊的身影，将什么东西塞进了婴儿的襁褓......
"函瑞！"
张桂源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红绳如游龙般缠住那道红光，硬生生将其斩断。尸王发出凄厉的嚎叫，整个祖坟的地面都开始震动。
"它认得你的胎记。"张桂源一把将他拉到身后，声音前所未有的凝重，"二十年前，是它把你带出天师府的。"
张函瑞瞳孔骤缩："什么？"
没等张桂源回答，尸王突然暴起！它双手成爪，裹挟着腥风直扑而来。张桂源的红绳瞬间化作火网，却在接触尸王的刹那被腐蚀出焦黑的缺口。
"退后！"
张函瑞却推开张桂源，咬破指尖凌空画符。鲜血凝成的符咒金光大盛，竟让尸王硬生生停住攻势。更诡异的是，它腐烂的面容上浮现出痛苦与挣扎交织的神情。
"它......不想伤害我？"
张桂源趁机甩出三枚铜钱，铜钱落地成阵，将尸王暂时困住："不是不想，是不能——你身上有它下的禁制。"
黑猫突然跃上青铜棺残骸，金瞳死死盯着棺内："主人，棺底有东西！"
张函瑞俯身查看，只见棺底刻着一行小字：
「以血为引，可唤残魂」
他毫不犹豫地将血滴在字迹上。霎时间，尸王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一缕纯净的魂魄从它天灵盖缓缓升起——那是个面容清癯的老道士，眉间一点朱砂，与尸王腐烂的容貌有七分相似。
"师......父？"张桂源的声音微微发颤。
老道士的魂魄慈爱地看了他一眼，随即转向张函瑞："孩子，玄阴子抽我魂魄炼尸，就是为了找这个。"
他虚指一点，张函瑞锁骨处的胎记突然灼热发亮，一枚晶莹的玉简缓缓浮现。
"天师府禁地钥匙，"老道士的魂魄开始消散，"也是......你的身世凭证。"
尸王的身体随着魂魄抽离迅速腐化，最终化作一堆枯骨。玉简落入张函瑞掌心，触之温润，内里似有星河流动。
张桂源突然单膝跪地，咳出一口鲜血。张函瑞这才发现，他心口处的衣衫已被血浸透。
"反噬......"张桂源苦笑着扯开衣襟，露出心口狰狞的伤口——那里本该是心脏的位置，此刻正缓慢地渗着血，"半颗心......果然不够用啊。"
黑猫突然人立而起，化作一只通体漆黑的麒麟，口吐人言："两个傻子！道侣契是这么用的吗？"
它一爪拍在张桂源背上，墨色灵力源源不断灌入。张函瑞见状，毫不犹豫地将玉简按在张桂源心口。
玉简融化的瞬间，整个祖坟亮如白昼。张桂源心口的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而张函瑞锁骨处的胎记则化作一道金色纹路，缓缓没入肌肤。
"现在，"墨麒麟喘着粗气趴回地上，"你们俩的命才算真正绑在一起。"
张桂源摸了摸完好如初的心口，突然一把将张函瑞拉进怀里："未婚妻，这下你真甩不掉我了。"
张函瑞任由他抱着，指尖却悄悄攥紧了他的衣角。
远处，一缕阳光穿透乌云，正好落在青铜棺的残骸上。那里静静躺着一块褪色的红布，上面绣着两个小字：
「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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