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脑袋扎进丈夫的膝间峡谷,苦恼地叹气,“好丢人,原来所有人都知道我们要离婚了。”
“嗯,我今天一个会,你家来了四个电话。”说着强调,“不同的亲戚。”还有昨晚不在场的。
“你昨天一直都在吗?为什么没有拦着我?”温清粤气得想拉他同归于尽。
“在啊,我不是还拍给你看了吗?”他颇想逗她,直到挨了一口狠。他喉结滚动,一双冰凉摸上她的后颈,制住她,“不要惹事。车上。”
“我已经没有脸了。”温清粤绝望。她疯狂想找个人倾诉,但想来,此时此刻也只有丈夫合适了。她喃喃自辩,“我之前喝多从来不会这样的,是不是昨天那瓶酒有问题。”一定是这样的。
“你之前就是这样的。”
温清粤脑袋竖起,“真的吗?我之前会在桌上撒尿?”
温清粤桌上撒尿这件事,周乃言算是始作俑者。一日他晚归,温清粤借酒消愁,恨得牙关打颤,全没平日的好形象。他问她是不是喝多了,她冷笑,你才喝多了呢。说实话,她那个样子,看不出醉态。既不红脸,也不歪扭。
周乃言就哄她,没喝多就撒个尿试试,他确实采用了一些调戏手段,比如宽衣解带,比如欲弄还休,酒后的温清粤一点都不害羞,仅哼唧了一声,直接蹦到了她心爱的湿地杉木桌子上,当场给他撒了一泡,问他可不可以继续弄。
叙到此处,温清粤已经疯了。周乃言故意“嘶”了一声,问她要不要听后来撒弄同步的事件。
温清粤用力捂住他的嘴,这厮唇瓣湿lulu张合在掌心,已经在讲了,她只能捂住耳朵跑进琴房。
武逐月告诉她,她喝多乱撒尿之后,她本半信半疑。此刻她信了。她像个精神分裂患者无法接受解离状态一样,无法正视自己酒后空白的记忆。
原来,母亲把她买的湿地杉木桌子扔了是因为她蹲在桌上撒了泡尿,她以为是母亲不喜欢她买的东西呢。
确实有一次,周乃言一边吃饭,一边盯着她问她喜欢这张桌子吗?眼神古怪,像在质疑她的审美。
她坚持要在这个属于他的色调世界里加一抹属于自己的颜色,是以,拿腔拿调说,当然喜欢,这是她最喜欢的桌子,世界独一无二仅此一张。
周乃言是最厌恶ti液的,而这张桌子现在还在家。
她简直不敢想象,每次吃饭他都是什么心态。难怪他很少与她同桌吃饭,总会避开饭点。看来也不全是忙碌冷感,说不定是厌恶那张桌子。
她要抓狂了:“你为什么不把它扔了!”
“每次你都在一个地方撒,而且都是你在那块儿吃饭。”
还不止一次!
周乃言在乱七八糟敲击的琴键声里敲了敲门,“不至于吧,就这么点事。”
“如果事情很小,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很少讲这些事。”
是的,他不喜欢交流一些废话。
温清粤气得沉默了,低头继续弹琴。
但曲不成曲,调不成调,哪有昨晚野蜂飞舞的感觉,完全是苍蝇飞舞。
她还是庸才!只有喝多了才弹得好!只有出丑才弹得好!
门外一片安静,琴音的空隙里,她听到机械挪动的声音。
两声轻叩,零零七来了。
幼稚,她才不喜欢机器人呢。零零七说了两句什么,全被她用力的琴音盖住。周乃言无法,只能自己直面问题,因为深夜十二点的钢琴音实在是扰民。
“因为一些不文明事件生气了?”
“没有。”她有什么好生气的,气来气去还不是气自己。
“没有吗?那我再给你讲一件事。”添点柴?
温清粤开门捂住他的嘴,“你不许说!”
周乃言含笑将视频送到她眼前,“看看。”
她第一反应是不想看,以为还是《野蜂飞舞》,直到她本人熟悉又陌生的声音透入耳朵——
温清粤身着白色睡裙,像只绵呼呼的蛆类,正在地上打滚:“啊!你为什么才肥耐,我好想你啊。”
周乃言一身西装,弯腰蹲在地上与她逗趣:“多想我?”
温清粤两眼亮晶晶:“我想你想得出现幻觉了,我梦到你跟别的侣的乱搞。”
周乃言问:“漂亮吗?”
温清粤一听,立刻哭哭啼啼:“漂亮的,我也想加入......”
他笑得手抖,画面一度糊掉,很快稳住:“那怎么没一起?”
温清粤的鼻水就这么淌了下来,“你没有叫我!你很投入,但是不理我。”
周乃言边笑边拽过衣角给她擦鼻水,画面再度失焦。
画面外,温清粤目瞪口呆。她与周乃言在暗夜里对视,胸腔内五味杂陈:“我......”
周乃言将镜头转向自己,调了一下进度条,快进擦鼻水的画面,“再看看。”
酒后的温清粤呜呜咽咽,躺在地上,怀里抱个酒瓶子,酒液晃荡,几乎要夺瓶口而出,淹过她的脖颈。险险的,又在绵软的垫衬下,荡了回来。
“周乃言,你真是个王八大。”她酒后的浑话也这么没有创意。
“是,我是。”他当然是混蛋,他居然还在拍。
“周乃言我恨你。”
“没事,我爱你。”
“呜呜呜,我也饿你。”
他笑了,重复了一遍,“嗯,爱你。”
“好饿你,真的,特别稀饭你,稀饭得我难过。”她用力咽下口水,“我以为爱和恨是两个极端,现在好了,爱和恨同轨,太痛苦了。”
温清粤不想往下看了。装了半辈子的名门贵女,一朝醉酒,成了等丈夫回家的怨妇舔狗。
视频很温馨,但比桌上撒尿还要让她难受。
“你到底拍了多少。”她喉头哽咽,想看,却被他夺回了手机。周乃言掐了屏幕,说不少,素材够你看一夜。
“你好变/态啊!”她不想就那句自白的“我爱你”进行深入探讨,嘀咕地生气,“为什么我喝酒会被你撞上......”
“可能你总是半夜喝酒,而我总是晚归吧。”
她避过脸,赌气地陷入沉默。就像是自导自演一场滑稽戏,未到**,就被人戳穿剧情。
“我说离婚是认真的。”就算爱你,也想离婚。
“因为......”
她抢断:“嗯。”
“什么?”
“你别管了。”她不想说。
周乃言斜靠墙壁,乜斜她一眼,懒懒地哼哼:“好吧。”
他居然真的不问了,转身走了。
温清粤一口气堵上,傻乎乎愣在琴房门口发呆,眼里洇出层水雾,又迅速憋了回去。
今天一天信息量太大了,她现在处于骑虎难下的阶段。这辈子没有过的大小姐脾气,全使在这桩离婚心事上了。她一时无法面对自己的蛮横,只能往前走了。
话说出口,就像尿撒出去,收不回来了。
浴室水声传来,在她耳边下了场铺天盖地的大雨。
她捂住羞恼一天的脸蛋,终于冷静,刚往门外走了两步,零零七捕捉到人影,红点一亮,吱吱呀呀往她这里移动,公鸭声朝她开启:“温亲月,你知道吗,我爱你。”
雨声还在继续,脑袋上却撑来一把伞。
温清粤酸涩的心情一秒升天,揪着领口难过又感动地蹲下身。
真的是混蛋。
简单的故事,下章主题滑出,文章就将半或过半了。
不好说救赎,大家日子都挺好的,算治愈。
阅读本文要精神稍微放松一点,是情绪主导,不是冲突主导。
整体就是你们现在看到的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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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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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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