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语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有人一直握着她的手,她用力抽了抽,没抽出来。
她侧过头看向床边的人,毕樾的脸出现在她面前。
虽带着倦色,但仍旧不损他的风华。
她眨眨眼,酸涩从眼角漫出来,以前他也是这么守着她。
可一想到他之前做的事,她立马拂开他的手。
他口口声声说爱她,却在旧日心上人出事的时候狠心剜去她的心头血为她做药!
“毕樾,你可真让人失望。”她忍着难过道。
毕樾见到她醒了很是高兴,丝毫不在意她的冷淡态度,“语儿,我让人请了昆仑圣医开给你看病,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我们退婚吧,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我不同意!”毕樾望着玄语看陌生人一般的眼神,无端端恐慌起来,“语儿,这件事你一个人说了不算!”
玄语发现自己身上缠着一圈绷带,她按了按心口,竟然真的如同他所说的一点也不疼,可是她心里疼。
毕樾愧疚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之前受过这么重的伤。”
这句对不起来晚了。
玄语打量着室内,入眼的一切皆是熟悉的事物。
这是毕樾的寝殿,除了他没有其他人。
“薄荷呢?她去哪儿了?”
“她自己跑了。”
玄语想她可能是见情况不对跑回玉山找救兵了,如此也放下心来。
“如今你的心上人救回来了,我也没什么用了。我不想看见你,你滚吧。”
“不,我要是不守着你,你又该生气了。”他小心翼翼道。
玄语听到这话只觉得憋闷。
什么叫她又该生气了?
他惹人生气本事跟修为简直不相上下!
“你要是不会说话就闭嘴!”
“对不起,你要是不想听我便不说了。你好好休息,有事尽管叫我。”毕樾没有脾气一般,跟之前劝她理解他的时候大相径庭。
“毕樾,你没必要这样低声下气。我们一刀两断吧,互不打扰是最好的结果。”
毕樾不说话,坐在床边像个低眉垂眼小媳妇,快给她整笑了。
直到第二天,她开始咳血。
这让她想起洹山的夜晚,她也是在不停咔血,都快成习惯了。
只是这次她明显感觉到了力不从心。
缺失一滴心头血,对她的影响很大。没了这滴血,她恐怕连涅槃重生都做不到了。
昆仑圣医住在她隔壁,每次给她号脉,面色都很凝重。
“圣医,我的身体到底什么情况?”
“不好说,不好说。”
不好说之后,毕樾的表情变得越来越阴郁,看着她的眼神越来越悲伤、沉重和愧疚。
“别这么看我,像是我要死了一样。”
毕樾愣住了,浑身颤抖起来,紧紧地把她抱进怀里。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受过重伤还未痊愈。”
玄语挣扎着,最后丧失了所有力气,“你们这么紧张,是我快要死了吗?”
“我不会让你死!”
他浑身都在颤抖,表情十分脆弱,好像她会死这件事让他很是恐惧。
在她印象里毕樾矜贵优雅,做任何事都从容不迫,从未有脆弱的时候。
她察觉到自己的心软了,猛地推开毕樾。
“何必在这里假惺惺,我落到这个下场不是拜你所赐?”
毕樾猝不及防间当真被她推开了,他的手还僵硬地伸着,玄语已转过身不肯再理他。
他丧气地垂下手,“语儿,对不起,我以后一定事事以你为先。”
等人快死了才学会怎么珍惜,真的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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