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明辞……”牧由忽然拉住了她的胳膊,“先不要去找医疗队……咳咳,去市中心找人,太子、雷曼特或者恩戈布都可以……”
“为什么?你还受着伤!”明辞看着她胸前已经被殷红浸透的绷带,不由分说地拖着她往里走,“抱歉,但这次我不能听你的了。”
“伤口的能量反应需要对比,你不能立即为我疗伤,”牧由赶忙解释自己的用意,同时挣扎过度摔在了地面上,“嘶……不然我就白受了这么重的伤了。”
“原来你当时是因为这个……大笨蛋,万一你死在他手里怎么办!”明辞只得停下前进的动作,重新寻找通往市中心的道路,“奇怪,不是说城里发生了骚乱吗?怎么大街上一个人都没有了?”
下一幕的景象很快回答了她的疑惑——一群全副武装的持枪士兵从道路的尽头奔来,他们凶神恶煞又面露焦急,正粗暴地踹开每一扇建筑房门并进行搜查,而被闯入的民众之能老老实实地缩在角落里祈求平安。
“看来城里的确出了大事,”牧由在明辞的搀扶下重新站起来,并远远的眺望城市内的道路状况,“不过搜查的人全部来自直属军,看来出事的人不是太子,而是……”
“雷曼特?”明辞小声地猜测道。
“不知道,但这些直属军士兵现在不是适合交谈的样子,况且他们当中还混杂着别有用心的叛军奸细,”牧由粗略地扫视一圈,指了指另一侧的阴暗小巷,“尽可能绕开他们吧,城里的卫队应该倒不出人手为我们提供保护了。”
“好,交给我吧。”
明辞把装着头颅的麻袋绑在身上,空出一只手来握持短霰,另一只手则扶着牧由保持正常行动,并迅速闪身钻进了漆黑的小巷中。
“吱吱吱——”
半个脑袋大小的大黑老鼠从垃圾堆里钻了出来,闻着血腥味追了上去,牧由担心它们的叫声会吸引到卫兵,便飞出两个刀片解决了它们。
作为一个经历了多次产业更迭的大城市,诺克顿的城市布局不是一般的混乱,高速发展中的人们无心处理旧的遗留问题,于是被切割成块的老城区和城中村就这么混进了高楼大厦之间,搞得二人像无头苍蝇一般在巷子里乱窜。
“我觉得我们基本可以确认,出事的人肯定就是雷曼特了,”明辞猛地向后一个急刹,躲过了不知道第几波搜查的直属军小队,“这个数量的直属军士兵绝对是倾巢出动了,我甚至感觉路上躲开的士兵比兵营里都多!”
“中心广场已经被封锁,看来会盟也已经提早结束了,”眼尖的牧由老远就看到了醒目的黄线,“这个位置离太子宫殿太远……咳,咳咳……他们应该会选择就近撤离。”
“就近的话,会去哪里呢?”
“这里。”
一个浑厚的男声突然出现在二人身后,明辞心惊胆战地摸出短霰,急忙回头想瞄准这位不速之客,却一下子被对方掏出的证件怼了脸。
“皇家卫队的人,”牧由接过他的证件检查了一番,然后郑重地将证件还给眼前的男人,“我们要见太子,有很重要的事情。”
“太子殿下也一直在等你们,请跟我来。”
男人领着她们走到附近的两栋大楼之间的夹缝处,打开了一个神似阀门的小铁门,这背后似乎是一个秘密的逃生通道,反过来就成了进入大楼的潜入通道。
通道内部是一个十分狭窄陡峭的楼梯,因为没有窗户和光照,三人必须打着手电筒才能看清道路;整条通道的中途都没有能离开的地方,这里直通上层,别处不通。
“到了。”
男人推开楼梯尽头的暗门,向二人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自己则主动端起枪站在门口放风。
暗门之后是一个宽敞的高级会客厅,茶几上还摆放着热气腾腾的茶水与糕点,但这里没有明载或其他人的身影,只有恩戈布面色凝重地坐在沙发上,像是在等着她们回来。
“恩戈布,太子他们去哪里了?”明辞也来不及考虑别的,一边灌茶水一边跟恩戈布说话,“快点,我们得到了重要证据,不过牧由受伤了,但我们需要先展示证据才能疗伤!”
“呃,你先慢点说……”恩戈布被她的语无伦次搞得一头雾水,“太子正在跟要员们开会,一时半会儿恐怕还出不来,不如我们先交流下情况?”
“还要多长时间?牧由的伤……”
“你先吃点东西,”牧由捡了一块茶点堵住她的嘴,让她没必要这么火急火燎的,自己则坐在沙发上和恩戈布继续交谈,“伤亡情况如何?”
“中心广场的吗?还好,士兵们都只是受了不同程度的伤,但是雷曼特死了,是替太子挡的枪,他说不能让皇室最后的血脉有所闪失……我不理解,皇室可一直不是什么好东西,而且他们的关系并不和睦。”
“很正常,你要是理解就不会加入义军了,”牧由拍了拍恩戈布的肩膀,“这是个很复杂的问题,你要是有兴趣可以之后详聊,不过现在不是思考的好时机。”
“你说得对,刚才我说到哪儿了……嗯,暴虐的行为有些反常,他开枪击中雷曼特后就直接离开了,但当时他分明有机会向太子再开第二枪……这说明他的目标一开始就不是太子。”
“我们应该想到这一点的,这次是我疏忽了,”牧由懊恼地锤了下沙发,继续问道,“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谁来接手对直属军的控制权?”
“这也是我们想和你讨论的问题,”恩戈布起身拉开窗帘,指了指马路上四处搜查的直属军士兵,“现在的局势很乱,直属军声称除了太子的命令谁也不听,但又自作主张要对城内进行地毯式的搜查,让本就惶恐的民众更加紧张不安了。”
“……那义军呢?大胡子和他的士兵似乎不在这边。”
“那个家伙带着人回兵营了,他向来对皇室抱有敌意,答应合作也只是为了对抗叛军,这种混乱不清的事他是绝对不会掺和的!”
“这样吗……眼下先稳定住局势才是最重要的,”门锁的响声让牧由抬起头来,她的目光转向了刚被打开的会议室大门,“太子殿下,您终于出来了。”
“军队的高官被刺杀,这是多年不遇的大事了,政府的要员们当然需要对安全问题进行一次深度讨论,”明载疲惫地冲她摇了摇头,大概是会议并没有得出有营养的结论,“很高兴你们活着回来了,任务如何?”
“当然是得手了,”明辞把装着战利品的麻袋举高高,“太子殿下,您必须赶紧处理这件事,牧由她还受着伤呢!”
牧由向她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这么着急,然后向明载提议道:“太子殿下,直接用电视直播向民众们讲话吧,我们大概有了证明叛军杀害老皇帝的证据了。”
“是吗,那我现在就通知下面做准备,”明载掏出通讯器说了一会儿,很快就把命令传达下去了,“对了,城里的事情恩戈布应该都跟你说过了,对与直属军现在的情况你有头绪吗?”
“嗯……明辞你先回去吃点东西,我很快就回来了,”牧由忽然把明辞推到一边,自己则跟着明载去了走廊的角落,“我想先听听太子殿下的意思。”
“直属军需要一个新的统领来稳住局势,而这个人最好是既被信任又能服众的,”明载说到一半,视线便逐渐转移到了旁边的人身上,“我认为最合适的人就是你——牧由。”
“太子殿下您还真是信任我,”牧由顿时哑然失笑,但她清楚对方不是在开玩笑,只能踌躇着接下了话茬,“只是我一个外来者,怎么看都不是能服众的对象吧?”
“刚才在会议上我们已经讨论过这个问题了,我说服了在场的诸位政府高官,他们不会对你的任职表示异议了;至于下面的士兵和军官们,这些是我们正在头疼的问题。”
“太子殿下您还真是……未雨绸缪啊,”牧由别开头不再看他,沉默了一段时间后,她又提出了一个要求,“那么作为新上任的统领,我能有一场入职演讲吗?”
“当然可以!”明载欣然应允。
“那就麻烦太子殿下了,”牧由似乎还有一肚子的话想说,但她最终还是把话憋下去,起身向明载告别,“我先去准备电视直播的事情,其他的我们有时间再聊吧。”
说罢,她转身回到了原来的会客厅,而明辞也一直站在门口等她,见她阴沉着脸回来,连忙上前小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的,明辞,”牧由斜着眼瞄了一下恩戈布,而后者一直背对着她看向窗外,“我们需要为自己做些准备了……”
“做什么准备?”明辞依旧是懵懂的状态。
“不,没什么,这里不是闲聊的地方,”牧由从她手中接过麻袋,用小刀挑开系住袋口的绳子,“我们还是先忙正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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