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烬盯着屋顶发着呆，昨日温泉水中，他说“有些答案，不如不问”。
叹了口气，明烬翻过身去继续发呆，即便天辰可以若无此事轻飘飘的略过，但他却不能，总有什么堵在胸口一般，喘不过气来。
翻来覆去，他睡不着。既如此不如出去喘口气散散心。
信手揪了根狗尾巴草，捏在手中把玩，漫无目的的放任自己游荡。
直到站在温泉边的歪脖松旁，看着安静的泉水，雾气中浮现出天辰的虚影，正随着水波晃动，在氤氲水汽中若隐若现。
"我又在想什么..."明烬苦笑，哪知刚开口就被泼了满脸温水。
天辰破水而出，明烬呆住。
“这么晚了来泡温泉？”天辰弯了嘴角。
明烬攥紧了一直陪伴着他的青铜铃铛，铃铛温热的回应他，像在鼓励他一般。
"只是路过而已。”明烬不知道说什么：“你颈上金纹今日格外亮，像海上的焰火呢。"
天辰忽然逼近，发梢水珠坠在明烬鼻尖："上次你被赤椒呛到时，眼底也燃着这样的火。"
一阵水花溅落，明烬踩空栽进了水里。
在被自己扑腾搅乱的雾气中，明烬自悔行止迟迟顿悟，稳住身形鼓起了勇气。
"若你是他..."明烬在水幕中凝视天辰倒影。
"若我是他？"天辰捞起湿漉漉的明烬“若我是他，你是他，我们要如何？”
是啊，若我们是他们，该如何？
月光在温泉水面碎成粼粼银箔，明烬望着涟漪中晃动的倒影，忽然觉得那破碎的光斑像极了蚀瑕消散时的神魂。雾气漫过锁骨时，他错觉自己正沉在归墟海底，三万年前的月光穿透幽暗海水，照见镇魂钉刺入血肉绽开的血花。
望着他披霜而去的背影，忽然觉得这温泉水冷得刺骨。他伸出手去，却见水珠顺着指尖坠落，在月光里凝成细小的金羽——与蚀瑕消散时漫天飘落的别无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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