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我的耳廓染上了点红,即使在五颜六色的烟火下也没被掩盖。
何由挽看得一清二楚,内心惊奇,嘴角也不自觉勾起了些,他突然就很想逗逗刘我。
他没有从刘我的肩上下来,而是更加靠近,坏心地嘟起嘴,往他的耳朵里吹了一口热气。
感受到刘我身子微颤,何由挽憋着笑,歪头去看他的表情,只见刘我垂着眸意味不明地盯着他。
“你耳朵好红呀。”何由挽像个小孩儿,欢笑着打趣道。殊不知自己的耳朵也红得热烈,甚至沾上了脸颊和脖子。
一副酒精上头的模样。
刘我眸色深沉,抬起右手勾起何由挽的下巴,缓缓贴近道:“如果你不想在大庭广众下被迫出柜,你就继续撩拨我。”
何由挽听到这眼睛睁大了些,下意识往后躲了躲,刘我也适时停下,嘴角扬起一个弧度,拿手刮了刮面前人的鼻梁,说:“继续看烟花吧。”
何由挽却摇摇头,牵着刘我朝人群外走:“我不想看了。”
没等刘我提问,何由挽就转身,直白地看向他,低声说:“我想亲你了。”
“……”刘我望着他,没说出一个字,只是沉默着带他拐进一个巷口,下一秒就不由分说地吻了上去。
巷子里灯光暗淡,黑暗将巷外的喧闹隔绝,寂静的氛围只能听见不住的水声,并将其无限放大。
何由挽被亲得喘不过气,连连后退想缓一缓。可刘我步步紧逼,将人抵在了暗红的砖墙上,他一手护着何由挽的后脑勺,一手抚上他的脸颊,仔细又轻柔地动了情。
终于结束亲吻,何由挽双手抓着刘我的衣角,头伏在他的肩膀,急促地喘着气。
一团团热气喷洒在刘我的锁骨处,滚烫直抵心脏,重新燃起绵绵爱意。
但他只是抬手摸了摸何由挽的碎发,轻吻他的发顶。
元旦放两天假,刘我和何由挽一起回了家。
元旦当天,何由挽就被刘爷爷拉去了医院体检。他满医院地跑,等再回到刘爷爷的办公室时,刘我已经写完了两套试卷。
何由挽身心俱疲地躺倒在房间里的病床上,抓了把自己的头发,说:“真是麻烦啊,什么检查都要做,光是血就抽了我三大管呢!”
刘我走到他身边,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发,安慰道:“马上就结束了,以后也不用年年都来了,辛苦我家男朋友了。”
何由挽脸霎时红起来,他一瞬间忘记了复查的疲惫,倏地坐起来,警告道:“会被爷爷听到的。”
“没事,”刘我又揉了揉他的头发,说,“爷爷还没回来。”
何由挽一听到这不知想起什么,脸愈加的红。只见他低下头抬起脚轻轻碰了碰刘我的小腿,小声说道:“我想听你叫那个……”
“嗯?”刘我疑惑地看着他。
何由挽脖颈和耳廓都红透了,好不容易才憋出来几个字:“就……元旦晚会那一天……你对我……说晚安……”
“什么?”刘我不知是真不懂还是在逗他,死活不肯说出那个他想要的昵称。
何由挽瘪瘪嘴,大手一挥道:“算了,你还是就叫我哥吧,你是不是已经好久没叫过我哥了?”
何由挽这才突然意识到这件事。
对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刘我已经开始避讳叫他哥哥了。
他又想起每次都被刘我按着亲,毫无还手之力的钳制,他觉得怎么样自己也要在辈分上压刘我一头。
何由挽扬了扬下巴,说:“我想听你叫我声哥哥。”
刘我勾着唇,故意逗他,开口喊道:“小朋友。”
何由挽眼一瞪,往他胸口处捶了下,说:“装大人?幼稚,叫哥。”
说完他双手绕上刘我的脖颈,挑挑眉道:“小朋友。”
刘我忍不住笑出声,拉着何由挽回忆起来:“你还记不记得运动会的时候,你说我拿了第一你就叫我哥哥,而且还是专属名称。”
何由挽登时愣住,运动会上发生的事情在他脑海里慢慢浮现。
该死,他当初就不应该这么冲动。
他打死也想不到这件事会被刘我拿来占他便宜。
何由挽笑容僵在脸上,又被刘我捏了捏脸颊,道:“小朋友不记得了吗?”
何由挽扭过头不与他对视,耍赖道:“那是运动会时的何由挽说的,和现在的何由挽没有关系。”
刘我“噗嗤”一声笑出来,装作泄气道:“那还真是可惜,但现在的我还是运动会时的刘我,我是你的哥哥,你是我的小朋友。”
何由挽完全没听出来刘我语句里的暧昧,一个劲儿地认为刘我在占他便宜。
明明他才是年纪大的那一个,叫他一嗓子哥哥怎么了?!
何由挽瘪瘪嘴,没理会面前站着的刘我。
刘我见状轻轻叹了口气,乖乖喊他:“笑一笑,哥哥。”
最后两个字语调温柔,带着点无奈的低沉暗哑,磁性好听。
何由挽一下子被哄高兴了,嘴角扬起,重新对上刘我的视线,正准备夸夸他,就听见刘我说:“到你了。”
“?”何由挽不解。
刘我眨眨眼,恬不知耻道:“我叫完了,该你叫我哥哥了。”
“……”何由挽瞬间耷拉下嘴角,誓死不从。
床突然抖动起来,凹陷下一块,何由挽看着撑在他身上的人惊恐地睁大眼睛。
“你干嘛?!爷爷马上就要回来了!”何由挽想起身推刘我下去。
“别动,”刘我沉声道,“叫一声就放过你。”
“……”何由挽彻底无语。
不过刘我的威胁并没有被实施,在他说完最后一句话后刘爷爷便破门而入,随即他就被何由挽直愣愣掀下了床。
好在他眼疾手快,让脚先落了地,才没造成人员的重大伤亡。
刘爷爷一脸莫名其妙地在俩男生脸上瞟来瞟去,说道:“年轻人年轻气盛意见不合很正常,但君子动口不动手,医院办公室可不准打架啊。”
刘我理了理有些皱了的衣角,垂着眸神色晦暗不明,点点头道:“知道,没打架。”
何由挽满脸通红,稍稍缓了口气便坐起身,忽略过刘我,与刘爷爷核对接下来的检查项目。
等两人到小区门口时月亮都爬到他们头顶了,冷风肆意吹着,何由挽不经缩了缩脖子,倒吸一口冷气。
“很冷吗?”刘我注意到他的动作,伸手想为他戴上帽子,被何由挽躲过。
只见冷得直发抖的人摇摇头,撇撇嘴道:“不戴帽子,会把我发型毁了,不好看。”
刘我被他逗笑,随意揉了下他的头发,随后猛地拉上了帽子,还飞快扣住了前面的两个扣子,何由挽甩都甩不下去。
“……”何由挽瞪了刘我一眼,自己又实在被冻得不行,不愿将手从口袋里抽出来,便懒得计较。
他抬头瞅了瞅天空,大团大团的乌云堆积,又像是要下雨的节奏。
“今年江余会下雪吗?”何由挽不自觉问道。
江余这个小城市在南方,雪是个不常见的东西,何由挽小时候最期盼的就是一醒来便能看见一片白茫茫世界的冬天。
可惜最后一次感受过飘扬大雪还是在他上幼儿园的时候,他早就忘了堆雪人是什么滋味,也不记得打雪仗的新鲜感。
他想和刘我一起补回来。
刘我视线一直落在何由挽身上,闻言轻轻笑起来,温声道:“会的,我家哥哥都这么虔诚地开口了,上天怎么会不满足呢?”
听到这何由挽笑起来,看向身边人,四目相对后打趣道:“这会儿又知道叫哥哥了?”
刘我也勾着唇,上前一步靠近何由挽,微微倾身,亲了亲他的额头:“都听你的。”
何由挽一下嘚瑟极了,眉眼都弯起来,连平时被亲一下就会感到害羞的反应都没有,拉上刘我便哼着歌往家蹦跶。
第二天假期两人还是腻在一起,何由挽在刘我卧室的书桌前和作业干了个你死我活。
这次的兄弟群却异常安静,没人来打扰他俩,何由挽都觉得不可思议,以为孩子们长大了懂事了,明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道理了。
谁想一回学校,这群男生憋了个大招。
只见沈翊杰双手合十对着刘我拜了拜,说:“我哥,看在我两天没打扰你作业的份上,救救孩子的期末考吧!”
姜池也趴在何由挽桌上祈求着:“挽哥,你不能见死不救,我可是你最好的兄弟、最棒的前桌,带我突击一下化学吧!”
“……我可没这么说过。”何由挽嫌弃地拍掉姜池耷拉在他书本上的手,不为所动。
姜池瘪瘪嘴,稍稍起身,想把两只手搭在何由挽的肩上劝说,却在即将碰上的时候被刘我拦住。
在场的人都愣了下,姜池看着被抓住的手腕,视线转向刘我,动了动嘴:“我哥,怎么了?”他突然想到什么,瞬时瞪大眼睛兴奋道:“你是想帮我逆袭吗?!天呐,太感动了!之前是我看走了眼,现在我宣布我哥才是我最好的兄弟!”
“……”何由挽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一秒将他背叛的兄弟,又盯着刘我抓着姜池手腕的手,最后落回书桌上的试卷上。
刘我将手松开,经过刚刚姜池那一声叫喊,大半群男生都凑了过来要找他突击。他也没有不耐烦,只说有看不懂得题目可以去问他,但是不能单独补习。
等将人都打发完,何由挽都没从题海中抬起头,只是冷淡道:“以前也不见你这么热情。”
刘我见他这模样就知道何由挽生气了,他勾了勾唇,低声说:“我的错,但我不想让别人碰你。”
何由挽抬眸瞥了他一眼,闷哼一声,又说:“都是兄弟。”
“那也不行,”刘我直勾勾望着他,声音哑着,“我会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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