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遥……你回家来了。”
林影下意识地想要整理下发丝,却发现自己断了只手呢,只能用好的那只手尴尬地抚了抚鬓边的头发,又顺手整理好衣服。
怕女儿误会,她又立马解释道:“遥遥,并不是妈妈想要失约,是……你看……”她指了指自己的手,又指了指云星辰的腿,“实在是这段时间家里乱糟糟的,我本想着家中安稳了再去接你回来。”
她也想给女儿留个好印象的。
谁知糟心事一桩接着一桩。
云清遥看着这一家子断手的断手,断脚的断脚,一家子有福之相却同样被黑气所萦绕着,必定事出有因。
原来是自己想岔,云家并没有不欢迎自己。
胸口莫名憋着的气瞬时消失殆尽。
只是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温情,让云清遥一时难以适应。
“是师父给了我地址,让我回家来看看。”
“是呀,该回家的,回家好呀。”
尬聊了两句,两人也憋不出什么话来。
云星辰看着都替她们尴尬,“妈,你站着不累啊?”
云清遥也道:“我都理解。您不必挂碍,劳累了一天,您先去休息吧。”
“好好,我身上乌糟糟的,先去换洗一下。”林影也不想被女儿看到糟糕的样子。
她走进来,姐弟俩才发现她下半身沾满了尘土,膝盖处的长裤还破了洞,看着就惨兮兮的。
“妈!你这怎么回事啊!”这咋呼的动静必然是云星辰发出的了。
林影本想悄咪咪上去处理了的,女儿刚回家怕吓着她。
“就你话多,自然是摔的。”怪儿子多嘴。
云清遥皱起眉,这不正常。
便是人有背运时,这也太过频繁了些。
云清遥职业病立马发作。
“介意我帮您看看吗?”
林影自然没听懂她话中深意,只当做女儿关心自己,她自然是要配合的呀。
“当然可以。”
云清遥假作替她掸去灰尘,在她肩膀两边轻拍数下,灰色雾气同样消散去。
单手扶上她的脉,脉象坚实有力好在还未危及身体健康。
脉象同她面上呈现出的像并不相符。
显然,这是有小人作祟了。
既然身体未受到影响,那便还不算太糟糕,云清遥刚想安慰她几句。
只见刚刚被她除去的晦气又渐渐围上一层。
仔细看是从她的颈边向周围辐射开去。
云清遥定神瞧着,目标锁定在她颈项戴着的项链上。
林影脖颈修长肤色白皙透亮,血红的宝石在其衬托下格外耀眼。
“这个,您能取下来给我看看吗?”
林影见她神色肃穆,已然察觉到不对劲,立马取下项链递给她。
一触及项链,云清遥已经能肯定问题出在这条项链上。
艳红的宝石在她手心发烫,居然还想做挣扎,云清遥凌空画起符篆口中念出口诀,不过几秒钟那颗硕大的宝石瞬间破裂开来,那鲜亮的红转瞬成暗红色还渐渐飘出黑气。
一瞬间臭气熏天。
云星辰更是大叫着恨不得跳脚,“这是什么鬼东西啊!”
从未见识过的神秘世界就这样在眼前揭开一幕,云星辰再也不好奇了,只感到毛骨悚然。
林影也是白了脸色,反胃欲呕。想到自己戴着这条项链这么长时间,就恶心后怕。这股恶臭刺鼻,谁知道是什么东西做的。
她也不是刚出社会的小年轻了,对于玄学手段也是听说过的,从没想过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遥遥。”她茫然地看向女儿,恨不得浑身上下都让女儿处理一下。
云清遥让她安心,“放心,您身上暂时是干净的。这个,就交给我处理吧?”
林影对她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这东西她碰都不想再碰一下。
“这个,对你会不会有影响?”她担忧道,毕竟一看就不是干净东西。
云清遥浅浅一笑,“您忘了我是做什么的?”
这点小把戏都处理不来,还做什么玄清观传人?
林影笑了,只为了女儿这傲然一笑,便让她知道女儿在山上过得也许比她想象中的要好。
“妈先谢谢你了,遥遥。”
这样正经的道谢,云清遥显然招架不来,又不能向对待平常客户一般冷淡推脱。
看出她的不自在,林影了然一笑,“累了一天,我先上楼了。”
云星辰早就憋不住了,立马凑过来,“哎,姐、我的大神,快给我看看,我最近也不对劲啊,不是摔跤的就是断腿的,上次我还差点从楼上窗户掉下去呢。”
她无奈竖起指头将人推开一些,“你身上暂时没发现什么。”
云星辰还有些遗憾似的“哦”了一声。
云清遥想要处理这根项链,猛然发现自己什么衬手的工具都没有,黄纸朱砂之类的都还在道观。
“这附近可有香烛店?”
云星辰平时怎么会关注这些?“香烛店?别墅区肯定是没有的,没事,我们可以搜地图呀。”
随手掏出手机,然后,看见碎成网的屏幕。他不死心地戳了几下,哦豁,完全没有反应呢。
于是尴尬一笑,“没事,我有平板,一样用的。”
说着蹦跶着要上楼去取。
被云清遥一把按住,“不急,这半夜也不会有人开门了。”
云星辰想说这是什么世道了,好多店铺都是二十四小时营业呢。
转念一想,香烛店、寂静深夜、在黑暗一片的街亮挂着两盏红艳艳的纸灯笼,随风一动。
嘶,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好怕怕。
“好、好的。”云星辰又往大师身边凑了凑,“那我们明天白天去。”
既怂又怕她不带自己去,“你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还是我带着你去吧?”
云清遥一想是这么回事,“那就麻烦你了,只是你这脚。”
“没事,我天天出门转悠呢,灵活着呢。我啊,身残志坚!”
“止。”云清遥阻止他,“这类话不要再说,天地有灵,你的话都会被听到,出口的话语有灵力,我们须得避谶。”
“避谶是什么意思?”
“你可听过一语成谶?一切坏的字眼,话语尽量不要出口。”
云星辰一向是对此说法嗤之以鼻的,说几句话就能死了残了?只是刚发生的一切已经让他地观念发生了些许变化,想要说出口的反驳也被他硬憋了回去。
“好的。”顺手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云清遥知道他未入心,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总是没有记性的。
会痛的都是撞过南墙的人。
不过也无妨,少年人无忧无虑就好。
问过红姐拿来旧报纸,将毁掉的项链包裹起来,为防止别人误拿了,云清遥在院中选了个角落刨坑埋了起来。
说起来,这个小区一看就是做过风水局的,处处彰显巧思,理当顺风顺水贵气满溢。只是……有种奇怪的感觉,要说出个所以然云清遥也道不明。
“咦?”
云清遥一抬头,看见一个小人儿定央央地看着她。
由于她蹲着入神,还真被他吓了一跳。
“小娃儿,你是哪家的?这么晚怎么还在外头?”
小娃不说话,只看着她。
云清遥仔细看,这小孩竟是半透明的,身形还随风晃动着。
竟是生魂。
“可还记得自己是哪家的?”
孩童迷茫地看着她,没有反应,只是又靠近她几分。
看这情形,应当已经神魂分离许久了,再不尽快回肉身就危险了。
轻则神志不清明(俗称痴傻儿),重则性命陨落。
“你要不就在这树下等我一夜?明日白天我再想办法帮你?”深更半夜的,也没法寻人啊。
小童像是察觉到她要离开,立马小跑几步坠在她的脚边。说是跑,其实就是飘荡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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