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云霜来到办公室外，发现办公室的门特意留了一条缝，并没有完全关上。
大概是听见了脚步声，还不等她敲门，就听见凌枫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是乐云霜吗？进来吧。”
乐云霜进了门，不忘把门重新关好。
看出她的拘谨，凌枫笑笑指了指身前的座位：“请坐。”
乐云霜刚一坐下，就禁不住好奇问道：“凌董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凌枫反问。
“不、不是。”乐云霜赶忙摆手否认。
看她这么紧张，凌枫被她逗笑了：“干嘛这么大反应？我还能吃了你不成？找你过来，只是想问你对于炒cp的看法。”
“炒cp？”乐云霜一愣，不等她再问，就听见凌枫继续道：“没错，罗绮应该给你看过微博热搜了吧？现在虎守霜是大热cp，如果你不反对，我打算以公司的名义给你和卫玠再助力一把。”
他说得直白，乐云霜瞬间听懂了他话语中的含义。
“凌董的意思是，要我和卫玠假扮情侣炒作吸粉？”
“差不多吧、你愿意吗？”凌枫期待地看向她问道。
“很抱歉、凌董，我不愿意。”乐云霜很快回道，“我不想欺骗粉丝，也不想利用卫玠。”
“可是你们两人的cp粉有很多，他们巴不得你们在一起，要是你俩捆绑炒作，说不定会比现在火喔。这天赐的机会，不把握住岂不是很可惜？”凌枫故意又道。
乐云霜刚想反驳，敲门声就忽然响起，是卫玠，他回来了。
“进。”凌枫喊了声，卫玠推开了办公室门，在看见乐云霜也在里面时，他明显愣了下。
他很快反应过来，将办公室的大门重新关起。
“我们的主角齐了。”在卫玠进门后，凌枫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说了句。
卫玠到了乐云霜身旁站定，看向凌枫：“找我有事？”
“没事。”凌枫笑着应了声，有些幸灾乐祸地指指乐云霜：“刚才替你问过了，炒cp的事情，人家不愿意。”
这下轮到乐云霜懵了：怎么凌枫和卫玠看起来好像很熟悉似的？
不等她细想下去，就听见卫玠说：“谁说要炒cp了？”
凌枫见他认真了，收起笑容，补充道：“她不愿意和你假扮情侣。”
“我见到阿霜的时候，她就告诉过我，她不想利用我，还用你说。”卫玠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比，但仔细品品又觉得这句话里似乎带着一丝显摆的意味。
很显然，凌枫也这么觉得。
“臭显摆，不当假情侣，你倒是变成真情侣给我看看啊。”
“我是喜欢阿霜，正在追她，只是她还没同意而已。这种事情，就不劳烦你操心了。”
乐云霜听见他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要不是偶尔他们的对话会蹦出她的名字，她差点就要以为他们在说的话题和她无关了。
“你们、我还在呢。”这么过了一会儿，乐云霜终于忍不住出声提醒道。
凌枫闻言笑眯眯地看向她，语气中难掩笑意：“我知道，叫你来就是想让你看看某人急眼时候的样子。他可不是一直都温文尔雅，与世无争的。”
“阿霜、我们走。”卫玠看出凌枫的心思，拉起乐云霜往门外走。
凌枫也没有喊住他们，就这么目送他们离开了。
卫玠拉着乐云霜离开办公室后，乐云霜还有些担心地回头：“这样直接走掉，凌董不会生气吗？”
“放心吧、他没那么小气。”
“你们好像很熟悉？”乐云霜终于想起来问道。
“嗯、我们认识很多年了。”卫玠如实回道。
“很多年？”乐云霜有些吃惊，她虽然知道卫玠是古人，但从来没想过广王影视的老董会是非人类。
见她猜到了凌枫的身份，卫玠又道：“其实鬼神一类，并不像你们想象中那么虚无缥缈。就像你所在的这家广王影视，其实它是秦广王在人间的产业，泰山影视是泰山王在人间的产业，还有南城出名的那家二手豪车交易市场，其实是楚江王在人间的产业。”
听了卫玠的话，乐云霜止不住惊讶：“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我好歹也是个玄学家，又活了这么多年，知道多一些也是正常的吧。”
感受到指尖不时传来的温度，乐云霜这才意识到，他们刚才说话时，还是手牵手的状态。
她赶忙抽出手，有些不好意思地干咳了声，转移话题道：“今天多谢你了。”
“嗯？”卫玠有些不解。
“我听林静说了，我晕倒后，是你把我抱进公司里来的。”
“你不怪我吗？要不是我在车上跟你说那些话，或许你根本不会晕倒。”卫玠说着，声音中带着难掩的自责。
乐云霜看出他的心思，摇摇头：“是我自己想要了解更多，你没错。”
她说这话时，注意到卫玠身上挂着的聚灵珠颜色已经十分暗淡，难免有些担心：“你的身体，没关系吗？”
卫玠注意到她的视线落在他的脖颈处，他低下头，这才意识到聚灵珠不知何时露出来了。
他赶忙将他塞回衣服里，笑着摇摇头：“没事，你不用担心。”
听他这么说，乐云霜松了口气。
她记得上一次卫玠的聚灵珠颜色变淡以后，没多久就又恢复了。
或许、他真的有办法。
萨林静告诉过她，只要聚灵珠还亮着，卫玠暂时就没什么危险。
知道他平安无事，她总算是放心了。
“阿霜。”卫玠开口唤道，打断了乐云霜的思绪，她应了声，听见他说：“我刚才说的话，是认真的。”
不等乐云霜多想，她的手机就响了，是罗绮打来的电话，告诉她公司已经出面解决了这次的新闻，让她不用担心。
离开公司后，乐云霜独自回到公寓。
卫玠说有别的事情要处理，他没有说明，她也就没问。
回到公寓后，她还在想刚才分别前，卫玠对她说的那句话。
他说他是认真的，难道他是说在办公室里无意间对她表白的那句话吗？
乐云霜想着只觉得脸颊一阵发热，她使劲摇摇头，暗暗告诉自己少胡思乱想，可过了一会儿，又禁不住想起来。
过了一会儿，她拿出手机打开微博，看见微博热搜第一位的话题已经消失了。
酸葡萄杂志社发布的那条微博也删掉了，原本在这个话题下讨论激烈的网友也都看不见了。
这应该就是罗绮所说的，公司已经处理好了的结果吧。
乐云霜心想着，不知为何，心里却涌起一丝失落。
她在期待什么，好像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
她有些怅然若失地翻了翻微博，点进了“虎守霜”的超话，惊奇地发现这个超话粉丝居然有近一百万人了。
粉丝的名称“护手霜”来自cp名字虎守霜的谐音。
她翻了翻超话，里面有很多直播剪辑出来的二创视频，还有一些同人文和同人画。
看这些东西的时候，她心里有个很奇怪的感觉。
她好像是在看自己，又好像是在看别人。
自从脑海中偶然会有一些模糊的场景浮现后，乐云霜开始有些茫然了。
她原本以为卫玠说的那个人不会是她，但现在种种迹象表明，可能真的是她。
她也说不上现在是怎样的心情，一个人跨越一千七百多年来见她，原本作为旁观者时，她是很羡慕这种感情的。
可作为当局者后，她发现这样深厚的情感，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
卫玠和乐云霜分别后，来到了玉人馆外。
白天的玉人馆在阳光的映照下，发出淡淡的银色光芒。
卫玠最先看向的是玉人馆结界上的那条浅浅的裂缝。
虽然不明显，但还是能看出裂缝的痕迹变长了一点。
他试着修复了下裂痕，等看见缝隙比刚才变短一些后，他才松了口气，强扯出笑容走进了玉人馆内。
白麒和红衣感应到卫玠的气息，很快就出现在门口，站在了他面前。
“难得、你这次回来倒是快。之前是一个月，现在是半个月。”红衣在看见他的瞬间感叹道，她话音刚落，就眼尖地注意到卫玠身上的聚魂珠颜色变淡了。
不等她开口询问，就听见一旁白麒的声音响起：“你又肆意动用魂力了？”
“那些外面的厉鬼我如果就那么放任不管，就算他们不害阿霜，也会去害别人的。”
听卫玠这么说，白麒无奈朝他伸出手，示意他将聚灵珠解下：“你说的，总归是有道理的。”
聚灵珠到了白麒手上后，很快就又一次恢复了亮光。
“白麒、辛苦你了。”卫玠感激道，白麒摇摇头：“别这样说，之前我和红衣要不是有你在，我们根本活不到现在。”
“白麒说得对，我们的灵力多亏了你，为你做这些我们是很乐意的。”红衣附和，“只是、无论何时，你一定要记得先保护好自己。”
“只有先保护好自己，你才能更好地保护你想保护的人。”
“我答应你们，我会保护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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