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应该切磋一番。”陈郢敛了敛衣袖端正身形,接着说,“只是不知,将军要与哪一位切磋?”
“他——吴影卫。”秦子季紧紧盯着吴涟,神情中还有些傲世轻物,好似对胜利志在必得一般。
单于昱有些担忧地看着友人,他知晓将军的实力,不忍心看见吴涟这唯一的亲人被伤到一丝一毫。吴涟明白二王子的想法,他轻轻拍了拍他背,安慰道:“阿昱放心,我不会受伤的。”这才让二王子放心了几分。
——不就是想试试我实力吗?冠冕堂皇,到时输了可别反咬一口。
吴涟这样想着拿起武器准备出去时,陈郢察觉到了他的神情变化,伸手拦了下来,厉声道:“点到为止,不可暴露全部实力。”
“明白。”
吴涟刚走到石台上,就见一道风刃刺来,若不是躲避及时,恐怕就要穿过脑袋了。见人如此不讲武德,吴涟也不再废话,抽出双刀准备迎战。
“秦将军真是心急,就不怕被人背后嚼舌根吗?”
“若是在战场上,还会有人同你打招呼吗!?”秦子季也不遑多让,说罢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手中的长枪连刺数下。
面对眼前的攻势,吴涟不得不将双刀架在身前抵挡,口中喋喋道:“清州破军,枪如奔龙,势如破海,化气为耗,先破后立。破军枪法的最大特点就是随着动作爆发力愈来愈强,纵使被千军万马围困,也能淡然突围。”吴涟突然定住了身形,接着说道,“不过,将军还没见识过我青洋吴氏的实力吧。”
吴涟微微蓄力后,猛地一撤刀,将秦子季推开数米。不等秦子季挥枪,吴涟向前扔出一把刀,结结实实地砍在枪杆上。在人招架之时,起身一跃到人身后,一掌拍了上去。而秦子季实力也不是盖的,抢尖触地飞身踢开了挡在眼前的那把刀,一个反挑再次拉开了距离,同时带起了些许石块向人飞去。
看见飞来的石块,吴涟不急着躲开,而是飞身抓起被踢开的那把刀杀了个回马枪,刀刃险些划破人脖颈。
“抱歉,秦将军,是在下赢了。”吴涟缓缓放下长刀。
“影卫武艺高超,末将自愧不如。”
“好,好。”国王站起身,连连拍手叫好。“二位勇武之姿,着实让我们大饱眼福啊。”
国王微微转头,话锋一转问道:“依道长之见,朕的两位儿子谁更适合继位?”
“大王子有雄心壮志,会是一展宏图的资材,但不及二王子仁厚礼贤,更能使天下信服。”
听见陈郢说的不是自己想听的,国王立刻变了脸色,急忙转换了话题,说道:“林中已安排妥当,各种那么,吾儿都好好准备进入猎场吧。”
“儿臣遵命。”
二位王子起身领命,跟着随从整理随身装备,安抚马匹,做好出发前的准备。
看着二位王子进入林中后还未有何异常,吴涟也将符箓转交给了二王子。陈郢才放下心起身走到国王身旁说道:“陛下,贫道对这城中景象甚感兴趣,想去游览一番。”
“右护法大人既然这么说了,小王怎敢拒绝呢?”国王答应得很爽快,爽快得很难让人不得不怀疑是不是不怀好意。
离开王宫后,陈郢将一张符纸贴在佩剑上,剑身瞬间增大数倍,待到足够承载一人重量时,飞身跃到剑身上,捻指念诀御剑而去。
国都的街市上依旧热闹非凡,只是仔细看去每个人的动作都有些不自然,如同被操控的傀儡。观察街上百姓之余,耳边传来一声鹤唳,一只仙鹤立于身前,化作了人形。黑发金冠,一袭白衣,正是漠帆。
“大人,这么急唤在下来是为何事?”
“鹤族至宝——仙羽衣。”
“根据星象羽衣的确在此方位……难道……”漠帆低头看去,手中出现一个星盘。
“羽衣如今就在我手中,眼下恐怕早已被其他鹤族族人盯上了……为今之计就是将计就计,所以羽衣尚且不能归还。你与他们同族,他们自然是信任你的,因此余下的事交给你处理了。”
“是,遵命……”漠帆俯下身去,表面毕恭毕敬,眼神中却有些许不甘。
另一边,经过林中有惊无险的争斗都有些精疲力尽。无论是大皇子还是二皇子身上都或多或少挂了彩,甚者随从死伤。国王见两位带出来的猎物数量一致,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让他们各回寝宫了。
三人跟随宫女走到了二王子寝宫怀仁宫。推门而入,着实惊讶不已,简易的装饰与整个皇宫格格不入,称得上贵重的只有些许绸缎瓷器。
燕赜好奇地向里走去,拿起瓷瓶左右端详。而吴涟则与二王子到一旁坐下,边倒上茶水边说道:“好了,该说说你方才的表现……”
单于昱瞥了眼房门后,将一张符纸放入茶杯里,随后拍案而起,打断吴涟说话大吼道:“是!我自幼失去了母妃,体质羸弱。在云倪国做质子时即使被官兵追捕也无力反抗,只能苟且偷生!实力不如你,武功不如你,样样不如你!即便如此,也轮不到你对我评头论足!!!”
闻言,吴涟看了一眼他,手中的茶杯猛地摔向地面,站起身来揪起二王子衣领喊道:“单于昱!我也告诉你!别仗着身份尊贵就指责别人,你不配!”
“好啊,既然看不惯我你就打啊!”
“你以为我不敢吗!”说完,吴涟直接一拳结结实实得打在了二王子胸口上。燕赜听到动静立刻走上前去将两人拉开。
“好了好了,别吵了。”安抚好吴涟让他坐回去后,燕赜拿起桌上的茶杯递给二王子,“殿下也莫气了,什么事不能和解?来,喝口茶顺顺气。”
单于昱接过茶杯一饮而尽,不消一会,就感觉胸口闷胀,呼吸困难,艰难地说出了两个字。
“有……毒……”
说完,嘴角流出黑血,径直倒在了地上。燕赜和吴涟看见这情况顿时慌了神,蹲下身扶起二王子摸了摸身体,又探了呼吸,如何补救都无济于事,不得不接受王子已亡的事实。
就在二人不知所措时,一队禁军冲了进来,挥动手中的长剑架在二人脖子上。
为首的将军举起手中的令牌,大喝一声:“末将奉陛下旨意,押谋害皇子之徒至处刑台,带走!”
说是处刑台,实际就是方才设宴的地方,桌案旌旗皆已撤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把闸刀。看见被押来的燕赜与吴涟二人,国王不再伪装,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看着他们,任谁看见都心生厌恶。
“没想到啊,人界最强的势力会栽在朕手中。”
“我口丕,你少得意了。仅仅是抓我们有什么用,只要右护法在你就没有机会得逞。”
“别担心,一会陈大护法就来陪你们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说什么!!”闻言,二人极力挣扎着,却被士兵死死摁在了原地。
而国王则是不紧不慢得朝秦子季扔出了一根萦绕着紫雾的绳子,命令道:“法器给你了,即刻捉拿右护法,不要让朕失望。”
“诺。”秦子季接住绳子后,翻身跨到马上,带着一队人马向城中赶去。
不远处的城中,陈郢尚在观察着百姓行为的异样。天空突然阴了下来,黑压压的甚是压抑,城中那些百姓也逐渐消散,化作一缕缕云烟。
一道寒光从眼前刺过,陈郢刚刚闪躲开就立刻被旋风困在了中央,随之是数只箭矢从四面八方射来。凭借那道寒光和控风的力度,陈郢心下已知是何人所为。
他手中捏着一张符纸,抛向空中两指掐诀。霎时间,数道雷电从天而降,劈断箭矢,破开了旋风,也同时攻向秦子季,迫使他不停躲闪拉开了距离。
“一个低阶雷咒,恐怕不够招待秦将军吧……”
陈郢凌空而立,手中掐着符纸,居高临下地看着秦子季。而秦子季显然被这态度激怒了,一脚蹬向墙壁借力翻到屋顶,马步后撤纵身向陈郢刺去。
“天星!”
陈郢急忙唤出佩剑才接住这一击。秦子季见他接招有些吃力,立刻加重了力道,直到陈郢撞向地面才有收手的意思。
“秦将军不愧是镇国大将军啊……”陈郢缓缓站起身,但背部的疼痛感让他不得不扶着墙壁。
“多说无益。”秦子季手一挥喊道,“放箭!!”
仅仅普通箭矢并不能拿下,他这样想着,挥枪形成旋风裹挟着箭矢向前冲去。
“仁高护我,丁丑保我,仁和度我……”还未等念完,秦子季的枪尖就已抵在了眼前。
“念咒,能快过我的长枪吗?”见手下将刀架在了陈郢脖子上,秦子季就势收枪转过身去,口中小声嘀咕着,“你们这些修道者真是令人厌烦……”
随后他拿出那件法器,随手一扔,绳子就自动牢牢地将陈郢束缚住。陈郢想要挣脱开,却发现灵力被克制,完全使不出来,甚是不解地看向秦子季。
“秦将军这是何意?”
“奉陛下口谕,带您回宫——”
秦子季没有多言,而是立刻收队押着陈郢返回皇宫。
黑云压城,如那枯木林一样的天空,黑压压的让人心情烦闷。
“陛下,皇子之死并非贫道指使手下为之。”
“那你说说我儿为何会在房中中毒身亡?难不成是他要毒害自己!?”
“……”听罢,陈郢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无论怎么解释都将被国王描黑。
国王见陈郢没了话,挥手唤来将士,大喝道:“你们几个,将他们三人押入水牢,等候发落。”随后转身拂袖而去。
话音刚落,三人身后就出现了六名士兵,他们盔甲黯黑,面无死灰,步伐沉重且力气很大,压在身上的手如负重石块,即使是吴涟、燕赜这样自幼习武的人都挣脱不开。
被带走前陈郢偏过头,再次劝诫。
“陛下若执意如此,当心自食恶果。”
“不劳道长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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