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甲尸的叩拜声在焚经洞回荡时,陆昭明掌心紫微星图突然浮空,将洞顶七星映成血色。白小碗臂上"玄阳童子"四字遇月光转为鎏金,地面"请神箓"纹路随之扭曲,化作通往昆仑墟的河洛通道。
"走巽位!"青衫客的竹伞插入地脉节点,伞骨玉铃铛震碎三具铜甲尸。陆昭明拽着白小碗踏进通道的刹那,听见洞底暗河传来锁链声——那具刻着"正一"的头骨正随水流浮沉,下颌开合间吐出半枚虎符。
通道尽头是座倒悬的青铜城。城墙布满雷击纹,雉堞间插着历代天师的法器,最显眼处却悬着嘉靖帝的十二章纹龙袍。当陆昭明踏上第一级台阶时,怀中真武镜残片突然飞向城楼,镜光扫过处浮现出张玄素与青阳真人对弈的虚影。
"他们在下星位劫。"白小碗指尖触到台阶裂缝,渗出的人血凝成万历年间星图,"你看天权星的位置..."
话音未落,城墙突然塌陷。九条裹着官袍的尸龙破土而出,龙睛燃着钦天监的紫微真火。青衫客扯开道袍,露出后背完整的破军星图,星芒化作锁链缠住尸龙逆鳞。陆昭明趁机挥剑斩向龙颈,剑锋却劈中块镇龙璧——正是当年刘伯温斩龙脉所用的法器。
镇龙璧裂开的刹那,昆仑墟深处传来鼓声。白小碗突然捂住心口,傩戏服上的云雷纹游动起来,在空中拼出"戊寅年七月初七"的殄文。当日期触到镇龙璧时,璧面浮现出陆昭明襁褓中的画面:青阳真人用玉璇玑割开婴儿掌心,将紫微星图烙入血脉。
"原来如此..."青衫客的竹伞突然指向城楼最高处。那里不知何时多了道戴傩面的身影,手中握着的正是《玄都秘典》真本。当那人揭开面具时,陆昭明瞳孔剧震——面具下竟是本该魂飞魄散的哭夜人。
"张玄素,你终于来了。"哭夜人嗓音变成青阳真人的声调,袖中滑落的傩铃刻着嘉靖帝私印,"这局棋,该收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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