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三楼的靠窗位置，阳光正斜斜地落在摊开的草稿纸上。沈慕清咬着笔杆，看着最后一道大题的解题步骤，忽然戳了戳对面的陆秦纪：“你这里的动量守恒公式，符号是不是搞反了？”
陆秦纪凑过来，鼻尖几乎碰到沈慕清的手背，指尖在草稿纸上划了道线：“我当时算得急，把‘碰撞后方向’记混了——还是你细心，上次候考时你贴在我笔袋上的便签，就写了‘符号别错’，我居然还忘。”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皱巴巴的便签，边角都被磨软了，显然翻看过很多次。
沈慕清的耳尖悄悄发烫，把热牛奶推过去：“先喝口热的，一会儿再对。刚才管理员说，下午三点要清场，咱们得抓紧。”陆秦纪接过牛奶，指尖碰到杯壁的温度，忽然想起昨天在冰淇淋店，沈慕清嘴角沾着草莓酱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等对完答案，我带你去个地方——学校后门新开了家文具店，有你喜欢的金属徽章，上次看到一款刻着‘镜’字的，跟我给你的‘仪’字刚好凑一对。”
沈慕清握着笔的手顿了顿，抬头时撞进陆秦纪的眼睛，里面盛着阳光，亮得晃人。“好啊，”他轻声应着，低头继续看草稿纸，却没发现自己的嘴角已经翘了起来。
两人对着答案的时光过得很快，等把最后一道大题的步骤捋顺，窗外的阳光已经西斜。陆秦纪收拾草稿纸时，不小心把沈慕清的笔记本碰掉在地上，弯腰去捡时，看到扉页上写着的仪器展待办清单——“帮陆秦纪带测量仪参数表”那行字，被画了个小小的圈，旁边还缀着个和便签上一样的冰淇淋图案。
“你居然记了这么多？”陆秦纪举着笔记本，眼里满是笑意，“我还以为只有我在盼着去展呢。”沈慕清抢过笔记本，耳尖红得快要滴血：“就是怕你忘东忘西，上次你连准考证都差点落在宿舍，还是亦轩提醒的。”
陆秦纪笑着没反驳，伸手拎起两人的包：“走了，去文具店。再晚人家该关门了。”两人并肩走在图书馆的走廊里，脚步声在安静的空间里轻轻回响，阳光把他们的影子叠在一起，像一幅慢慢展开的画。
学校后门的文具店不大，却摆满了各种小巧的物件。陆秦纪熟门熟路地走到柜台前，拿出一枚银色徽章：“老板，我昨天预定的‘镜’字款。”沈慕清凑过去看，徽章上的“镜”字刻得精致，和自己的“仪”字放在一起，刚好组成“仪器”二字。
“喜欢吗？”陆秦纪把徽章递过来，指尖轻轻碰到他的手，“以后去展会，你别‘仪’字，我别‘镜’字，别人一看就知道咱们是一起的。”沈慕清接过徽章，指尖摩挲着冰凉的金属表面，忽然觉得心里暖暖的——原来陆秦纪早就把“一起”这件事，藏在了这些细碎的小事里。
走出文具店时，晚风已经带着凉意。陆秦纪把自己的校服外套披在沈慕清肩上：“别着凉了，下周去展会要穿厚点，听说展区里的空调开得很足。”沈慕清裹紧外套，闻到上面淡淡的皂角味，是307宿舍常用的洗衣液味道，熟悉又安心。
两人往宿舍走，路过巷口的张记包子铺时，陆秦纪忽然停下：“明天早上还来买酱肉包？顺便再带两杯无糖豆浆，咱们去操场边吃，还能看看日出。”沈慕清抬头，看见陆秦纪眼里映着街边的路灯，像落了星星：“好啊，不过你别起晚了，上次候考你就差点迟到，还是我叫的你。”
陆秦纪笑着点头，伸手牵住他的手：“这次肯定不会，我定三个闹钟。”晚风里，两人的手紧紧牵着，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慢慢融进夜色里。沈慕清捏着口袋里的“镜”字徽章，忽然觉得，不管是即将到来的仪器展，还是以后的日子，只要和陆秦纪一起，好像所有的时光都变得格外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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