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珑主动请缨,要带雪傲寒熟悉皇宫内的环境,皇帝白墨珹略感诧异,没想到自己的这个儿子居然这么热心。
“玉珑,你身为太子,可不要存了作弄傲寒的心思。”白墨珹忍不住提了一嘴,不太放心白玉珑能这么快接受他的这个养子。
“父皇这话可就错怪儿臣了,儿臣是真心实意要带雪傲寒熟悉皇宫的。”白玉珑言辞诚恳,不似作伪。
雪傲寒上前对白墨珹拱手道:“父皇,太子殿下盛情相邀,儿臣却之不恭,还请父皇同意太子殿下带儿臣熟悉皇宫。”
白墨珹看着这两个少年,心想会不会是他多虑了,也罢,索性道:“去吧。”
得到白墨珹同意,白玉珑在前领路,雪傲寒在后跟随,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御书房。
一路上无人说话,在不知不觉中,他们周围的宫人渐少,雪傲寒这才发觉白玉珑竟是带他来到了当年那座偏殿附近。
他心知眼前的太子殿下接下来肯定有话要说,但一想到他当年不告而别,太子殿下不知有没有因此生气,是以不敢主动开口去问。
白玉珑见身后之人不发一言,只默默跟着,似乎不想主动解释什么,只得停下脚步,故意没好气道:“雪傲寒,一别数年,你就没什么话要对本太子说吗?”
雪傲寒跟着停下脚步,看着眼前之人也不转身,语气中似乎真的是在生气,他连忙放低姿态,拱手道歉道:“当年不告而别,虽是无奈之举,但终究是我的错,还望殿下不要怪罪。”
“谁说要怪罪你了,我像是那么小气的人吗?”白玉珑转身,面朝雪傲寒,眉眼含笑,全无生气之意。
雪傲寒闻言松了一口气,“殿下说的是,是我错怪殿下了。”
白玉珑这才有空好好打量现在的雪傲寒,一别六年,雪傲寒已不复当年的小孩模样,他长高了不少,身姿越发的挺拔,颇有玉树临风之感。
不仅如此,随着小孩到少年的蜕变,他眉宇间的英气却是再也遮盖不住,一双黑目如黑夜的星辰般迸发神采。
此时的他,当真是一副意气风发的少年人模样。
“还差许多…”白玉珑脱口而出,虽然现在的雪傲寒已经英俊得不容忽视,但他可是见过成年的雪傲寒。
那时的雪傲寒经过数年战场上的打磨,一身气质沉稳内敛,眼神也比现在深邃迷人,更不用说那已经完全长成的英俊容貌和伟岸身姿。
白玉珑越想越觉得后悔,上辈子他怎么就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一剑杀了雪傲寒呢?真的是好可惜…
“差许多?殿下这是何意?”雪傲寒不明所以,问道。
“噢,没什么意思。”白玉珑回过神来,掩饰性地假咳一声,“咳,雪傲寒,你再仔细想想,没其他话和我说了吗?”
“当然有。”雪傲寒轻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帕包好的物什,当着白玉珑的面缓缓揭开,其中正是当年那块玉佩,“这是殿下当年交予我保管的,如今也该物归原主了。”
白玉珑接过那枚玉佩,上面还带有雪傲寒的体温,没想到这枚玉佩居然被雪傲寒这么小心翼翼地贴身保管着,这让他有些动容。
在雪傲寒惊异目光下,白玉珑微微弯腰,亲手把玉佩系在了他的腰带上。
“殿下,这是?”雪傲寒一手轻轻握住系在腰间的玉佩,以眼神询问白玉珑。
“送你了。”白玉珑满意地看着挂在雪傲寒腰间的玉佩,“就当是见面礼。”
“这玉佩是殿下的贴身之物,送我不太合适吧?”雪傲寒面露笑意,摩挲着玉佩上的“珑”字。
好你个雪傲寒,好心送你礼物,你还挑上了是吧?白玉珑内心不忿,当即调侃道:“这玉佩原是母后送我的五岁生辰礼物,我只随身携带了一年,但某人一霸占就是六年,反倒显得我这个原主人多余了。”
雪傲寒一阵尴尬,忙道:“多谢殿下的礼物。”
“这还差不多。”白玉珑转头继续带路,这才寒暄道:“你这六年过得怎么样?”
“父皇给我找了几名师父,教了些武功,也读了几本兵书,总体来说过得还不错。”雪傲寒说,“有劳殿下挂心,不知殿下这几年过得如何?”
白玉珑往身侧瞥了一眼,在刚刚一番交谈后,他与雪傲寒之间的关系已经拉近了不少,现在他们两个几乎快并行了,他对此很满意,“我是雪国太子,怎么样都不会差的,你不如多关心关心自己。”
“殿下说的是。”雪傲寒一板一眼附和道。
在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中,两人逛完了皇宫,最后来到了雪傲寒居住的宫殿附近。
“这就是你住的地方?怎么离我的太子宫那么远,以后来找你还得走半天的路。”白玉珑看了一眼那座名叫“承雪殿”的宫殿,名字倒是起得像那么回事,看来是专门给雪傲寒准备的。
上一世的时候,他从来没有主动找过雪傲寒,他们之间连话都很少说,他只知道宫中有这么个人,却并不知道这个人住在皇宫什么地方。
“殿下何须亲自来找我,只需派人通知我一声,我自会前来见殿下的。”雪傲寒以手示意,想邀请白玉珑进承雪殿坐坐。
“那样最好。”白玉珑站在承雪殿门口,四下看了看,他还是觉得这里离他住的地方太远了。
看来得想个由头让雪傲寒搬到离他近一点的地方,最好能搬到他的太子宫里,这样也方便他日后更好的了解和补偿雪傲寒。
雪傲寒以为白玉珑没注意到他的动作,遂开口邀请道:“殿下走了这么长时间,不如进去坐坐,歇息片刻?”
“不了,今日时候不早了,改日吧。”白玉珑转身就走,雪傲寒连忙跟上,“那我送殿下回去吧。”
“不用了,你这里离我住的地方太远,一来一回要耽误不少时间,你赶紧回去吧。”白玉珑摆摆手,示意雪傲寒不用跟着。
他说完这句话后本以为身后那人会乖乖回去,可脚步声却告诉他,那人一直跟着。
白玉珑没办法,摆出一副生气的样子回头道:“雪傲寒,不要让本太子把话说第二遍。”
雪傲寒见白玉珑面色不悦,只得停下脚步,“那我就不送了,殿下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皇宫内能有什么危险,别再跟着了。”白玉珑头也不回,彻底走远。
几日后,皇宫藏书阁内。
白玉珑依旧在调查有关神秘人的线索,云付宵身为伴读在一旁陪着,他现在颇感无聊,在瞄了一眼白玉珑看的书名后,抱怨道:“太子殿下,你为什么要看这本《怪异志》啊?还看得这么认真,这本书明明就是写书人瞎编的。”
“别吵,安静,你打扰本太子看书了。”白玉珑没看云付宵一眼,冷漠回道。
云付宵不服,继续抱怨:“今日好不容易休沐,难道又要在这藏书阁待上一整天吗?殿下,我们出去放风筝吧。”
“……”白玉珑一言不发,并不打算和云付宵说话。
云付宵看白玉珑不说话,闷哼一声,开始找其他话题,“太子殿下你听说了吗?陛下新收了一个养子,叫什么雪…什么的。”
“他叫雪傲寒。”白玉珑翻开《怪异志》的下一页,随口答道。
“对对对,就是这个雪傲寒。”云付宵见白玉珑终于搭话,连忙附和,他凑到白玉珑身边,压低声音说道:“殿下您听说了吗?现在宫中流传,这个人是陛下流落在外的私生子,陛下为了掩人耳目,才以养子的名义把他带回来的。”
白玉珑抬眼正视云付宵,不悦道:“云付宵,你身为本太子的伴读,整天正事不干,老打听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干什么。“
云付宵撇撇嘴,“这又不是我刻意打听的,现在宫里面都传开了,殿下你就一点都不好奇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我才不…什么,你说宫里已经传开了?你还听到了什么?”白玉珑刚想说不好奇,却惊觉这种情况和前世差不多,赶忙问云付宵更多细节。
云付宵当即摆出一副原来你也好奇的表情,说道:“更多的我就不知道了,我又不是刻意去打听的,不如我们现在去调查一下这个人吧。”
白玉珑看着云付宵这副阴谋诡计得逞的样子,差点没忍住给他两拳,“不用调查,你不是挺好奇的吗?我直接带你去见本人。”
他这几日一直没得空去见雪傲寒,也不知那家伙现在怎么样了,在皇宫住得习不习惯,他有些放心不下,干脆决定去看看雪傲寒。
白玉珑带着云付宵前往承雪殿,两人刚到门口,便听见里面传来了争执的声音。
“把玉佩还给我,那不是你该拿的东西。”这是雪傲寒的声音,语气中带着些微的怒意。
“雪殿下,这应该是太子殿下的东西吧?怎么会在您的手里?该不会是您偷来的吧?”这个声音有些尖锐年老,应该是某个宫人的声音。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快把玉佩还我!”雪傲寒的语气明显比刚才更着急了。
那宫人仿佛奸计得逞似的笑道:“雪殿下为何这么着急,难道被奴才说中了?奴才虽然是被派来伺候雪殿下的,但说到底效忠的是陛下和太子殿下。雪殿下做出这等偷窃之事,难道就不怕那两位知道吗?”
白玉珑在门口听了个七七八八,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他和云付宵一起走进承雪殿,不用他亲自开口,云付宵就替他大喊道:“太子殿下面前,你们在吵什么!”
刚刚的嘈杂声瞬间消失无踪,殿内顿时安静下来。
这时一名宫人突然跪到白玉珑面前,大声控诉道:“太子殿下,奴才无意中发现这位雪殿下偷了您的贴身玉佩,他还要因此打奴才,希望太子殿下能为奴才做主。”一番话说下来还有些邀功的意味在里头。
白玉珑玩味地看着这名宫人,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恶人先告状了,但他并没有立即戳穿这名宫人的心思,反而问道:“什么样的玉佩?拿来看看。”
宫人闻言,立即恭敬地双手捧着玉佩递到白玉珑面前。白玉珑拿过玉佩,扫视一眼,正是他那日送给雪傲寒作见面礼的。
云付宵也看了一眼那块玉佩,说:“这确实是太子殿下的玉佩,该不会真的是…”他没有把话继续说下去,用怀疑的眼神看向雪傲寒。
那名宫人听到云付宵的话后,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而雪傲寒则面色凝重,不发一言地看着白玉珑。
白玉珑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现在这种情况,在外人眼里,雪傲寒到底有没有偷窃,全是他一句话的事。
如果他一口咬定这块玉佩就是雪傲寒偷的,雪傲寒肯定百口莫辩,毕竟现在人证物证俱在。
但反之,他也可以实话实说,证明玉佩是他送的,不是雪傲寒偷的。
这情形,简直和他上一世误会雪傲寒杀害他父皇的情况如出一辙。可上一世他父皇已死,根本没人能站出来替雪傲寒解释,而他又不信任雪傲寒。最终,就发生了那件他一直懊悔的事。
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白玉珑心中苦闷,或许他可以借着这一次好好了解雪傲寒上一世被冤枉时的想法。
“这块玉佩是本太子赠与雪傲寒的,不是他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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