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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念卿告别毋师傅后又去找听剑,询问今日有没有什么发现。
“鲁勤触动机关,避开的时候显露身手,功力应在潘煜之上。”
能在潘煜之上,已经不算泛泛之辈:“一起进去之后,他有没有向你或是毋师傅问话打探?”
“没有,只有到处查看。”听剑说到这里顿了顿,“他很在意毋师傅留下的标记,看了好几次。”
“但是什么都没问?”
听剑点头。
看来鲁勤这个人相当沉得住气:“那宅院里面的状况如何,十分破败吗?”
“院墙残破,屋舍还好,有些地方的灰很薄,应该不久之前有人动过。”
“院子里面机关多吗?”
“多,但不致命,容易躲。”
或许设下这些机关的目的不在伤人,而是让误入的外人知难而退:“毋师傅是看了所有地方,还是只看了几处?”
“几处,然后在东院一处正房留下标记。那边灰尘最少,有打扫的痕迹。”
问到这里元念卿心里已经有了些计较,回到房中继续梳理这些消息。
听剑那边的状况都在意料之中,毋师傅对宅院的环境比较熟悉,很快就找到了帮众留宿时用的地方,并留下自己刺青的纹样作为讯息。鲁勤倒是深藏不露,那么在意毋师傅留下的标记,莫非是知道些什么?
但这件事可以稍后追究,反而是毋师傅有关卢家帮的那些话,让他大为震惊。
首先卢家帮内竟然有一脉姓潘,之前虽然在刘奎星那里听说过副帮主叫潘昊,但那时候他以为只是凑巧,并未意识到潘姓在卢家帮内有如此大的势力。如此一来,卢家帮和卧虎寨的关系就更值得推敲。
再者就是吕兢断然否认知道吕治,无论如何都十分可疑,会不会是牵扯到了对方想要尽力隐瞒的一些事……
想到这里他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测,也越发觉得毋师傅寻找帮众的事需要更加慎重才行。他担心稍有不慎,对方恐怕会有性命之忧。
白露见他在书案前眉头深锁,便过来替他揉额头。
“没事。”他顺势窝进对方怀里,“就是在想事情。”
白露注意到他面前的纸上写有四个姓氏,便指了指那张纸。
“毋师傅今天告诉我,卢家帮里有四脉人,分别是这四个姓氏。”
白露最在意上面的“潘”字。
“我也很在意,而且怀疑落匪的就是潘家这一脉的帮众。可我想不通的是,既然是追随潘家才入匪寨,如今的卧虎寨怎么又会改做他姓。就算潘煜和兄长当时年幼,寨里就没有其他潘姓族人可以继任吗?”
白露想了想,翻开他的掌心写下“煜”字。
“问他没用。他找闫四就是怀疑潘仁虎的死因,想要问清前因后果,这说明他根本不知道真相,说出来的也是别人编造的谎话。”他转了转眼珠,“不过他还说自己和长兄是在三源的叔叔家长大,倒是可以找机会去看看。只是得有个妥当的借口才行,不然会招来戒备。”
白露眼见他的眉头又拧回去,苦笑着再次揉开。
“都怪闫四!”他想得心烦抱紧对方,“早点儿把话都说清楚不行吗?非得让我自己猜!”
白露附和着点头,又开始为他顺背。
即便如此,他仍然止不住抱怨:“个个都不让人省心!”
话音未落,房门忽然打开,元红娇从外面闯了进来。
“元——”名字还没叫出口,元红娇就捂着眼睛退了出去,“你们怎么也不知会一声!”
到底谁才是该知会的人!元念卿咬着牙才没骂出来,黑脸起身狠瞪大门:“我出去去看看。”
白露抬手给他顺了顺气,才敢让人出去。
见他出来,元红娇也显得有些尴尬:“我什么都没看见。”
他介意的不是被人看见,而是自己好不容易好转的心情又被搅合了:“你就不能学会敲门?”
元红娇心虚道:“就几句话,我想着说完就走。”
“说!”他没好气地催促。
“爹的人刚刚已经过来,我明天陪他们去码头装车,然后直接带荣缨一起回营寨。”
这还真是个好消息,可惜来通知的人实在招人烦:“需不需要我跟你过去?”
“不用,关伯伯说他跟着。另外回去之后就要直接准备回安陵,爹让我问你要不要等你们一起。”
他算了算日子:“这边的事情需要不少时日才能处理完,我们应该是赶不上回家过年。”
“那你得想个应付娘的说辞。”
“你就说邑王也接手了这边的封地,我和白露留在这边帮他。”借口自然是顺手拈来,他又问,“今年是你自己回去,还是和爹一起?”
“你们这么多人留在这,爹能回去也不会走,肯定还是我自己。”
“那你路上小心。”
“这话该跟你说才对。”元红娇拍拍他,“我也是跟你出去这两趟才知道,原来你在外面比在家还欠揍。”
他嫌弃地避开:“不会说话可以闭嘴。”
元红娇撇撇嘴:“我这是夸你,本来还觉得你这人不懂得亲疏远近,哪知道天生就是讨打的性子。你在码头拿腔拿调的时候,我拳头都硬了,要不是码头那些管事更讨厌,我左右得给你来上一巴掌。”
这话他怎么听也不像是在夸人:“你到底想说什么?”
元红娇不自在地别开脸:“就是忽然觉得,你好像对家里还挺好的。”
他知道元红娇是那种特别重视亲友关系的人,所以多年来一直看不惯自己在家对人冷淡:“那当然,家里是我的靠山,我不对家里好还能对谁好?”
“这么多年总算听你说句人话。”元红娇勉为其难地点点头,“看来是长大了。”
他冷眼瞥一眼对方,也不知道谁才是长不大的那个!
“总之你们留在这也多小心。你也别老是顶着张臭脸招摇,容易被人记恨。”
每次和元红娇说话,元念卿都觉得自己会减寿,对方三两句话就能掏空他的耐心和精力。结果心力交瘁地打开门,却看见白露正躲在门口捂嘴偷笑。
“你欺负我!”他立刻委屈地扑在床上,躲进被子里一晚上都没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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