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溅琉璃盏
静静云逸
三十七、深夜时分,琪琪格静静的躺在床上辗转未眠,这时,窗子里突然闪过人影,她迅速起身拿起身边的佩剑,便冲出了屋子,又一个飞旋腿扫了过去。
“琪琪格,是我”那人小声的说道。
“阿古达木”琪琪格收起佩剑,便将他扶起,疑虑的说道:“我不是让你回蒙古了吗?你怎么还没有走?”
“琪琪格,我没有看到你安全怎么会走?”阿古达木着急的说道:“现在你什么也别说了,快跟我走,朱祁镇要杀你,快跟我走,咱们一起回草原”说着,便要拉着琪琪格一起走。
“放手”琪琪格甩开他的手,有些生气的说道:“阿古达木,你怎么做事总是这么莽撞,皇上为什么要杀我,你没头没脑的要说什么?”
“琪琪格”阿古达木死命的捏着她的双肩,语气急促的说道:“朱祁镇要荡平蒙古,生擒也先首领,先遣部队已经出发了,现在就在路上,因为那晚我们助他登上皇位,有臣子以此为由要把你打入天牢,你赶紧跟我回蒙古,迟了我们就走不了了”。
“不,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琪琪格厉声说道:“祁镇哥哥怎么会杀我,一定是你为了让我跟你回蒙古,故意骗我的是不是,是不是”。
“醒醒吧!琪琪格”阿古达木着急的说道:“朱祁镇再也不是从前那个文弱书生了,他满脑子只有江山社稷,怎么会为了你放弃大明江山,你快跟我走,迟了真来不及了”。
正在两人纠缠之际,外面有太监喊道:“皇上驾到”。
“快,你快走”琪琪格神色慌张的看着殿外,着急的喊道。
阿古达木也焦急的说道:“我们一起走,我不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琪琪格一把将短剑抵住自己的喉咙,冷然说道:“你知道我的性格,你若在不走,我就死在你的面前”。
“你,我会再来的”阿古达木不舍的看了琪琪格一眼,纵身一跃,便从宫殿的房顶上匆匆溜走了。
说话功夫,朱祁镇带着身配利剑的侍卫已经走入了殿内,他看到琪琪格紧张的神色,脸色阴沉的似乎可以拧出水来,他面部肌肉抖动了几下,阴阳怪气的说道:“琪琪格,这么晚不休息,难不成是在等谁吗?”
“皇上以为我在等谁呢?”琪琪格面无惧色的反问道。
“哼!”朱祁镇冷笑了一声,仔细端详着她的脸,又笑着说道:“近日诸事繁多,宫内难免还有朱祁钰的余孽,你要好好的保重自己啊!”,说着他特意加重了语气。
“皇上”琪琪格咬了咬嘴唇,面色苍白,颤抖着声音问道:“皇上真的要杀了琪琪格吗?”
“你”朱祁镇一时顿住了,他稍微迟疑了一下,扭转头说道:“那日朝堂之事,你都知道了”。
“是,我知道了”琪琪格眼中蓄满了泪水,她一步步逼问道:“我只问皇上,真的要杀了我吗?”
朱祁镇只是目光如梭的看着他,冰冷的表情一如第一次在战场见面时那样,看着他始终不语,她再次逼问道:“皇上,是不是要杀我?”。
朱祁镇看着她伤心欲绝的样子,又屏退了身边的侍卫,很是无奈的说道“琪琪格,君王有君王的理由,我既已重登宝殿,便我的责任和担当,也有我的身不由己,我不能为了任何人放弃自己的百姓和朝臣,我大明百年基业不能断送在我的手中,绝对不能,只要是为了社稷安宁,我没得选择,你明白吗?”
“好,好,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那么皇上的意思就是必须要杀我了”琪琪格抹了把脸上的泪水,眼神陌生而又幽怨的看着他,又看了看后退的侍卫,冷笑着说道。
“皇上真是大费周折,为了怕我反抗,还带了这么多的护卫,真是难为了”。
朱祁镇叹了口气,说道:“你不该跟我回大明的,我跟你说过不止一次的”。
琪琪格怅然若失,无比心痛、无比凄凉的说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我从小就跟着哥哥们征战杀场,见惯了生死,从来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死法”。
说完,她惨然一笑,又低声说道:“那么,走吧!既然我成了你黄泉路上的挡路石,那么,就照你的意思,快快清除吧!”
“带走,押入天牢”朱祁镇冷然喝道,早有护卫过来将琪琪格团团围住了,琪琪格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凄然说道:“我可以自己走”。
说着,便和诸护卫一起离开了宫殿,她离开的时候又看了朱祁镇一眼,悲壮的说道:“皇上,保重”。
当琪琪格被护卫推进天牢里面,昏暗的烛光中,狭小的囚室内,处处弥漫着潮湿霉菌的味道,有老鼠在她的脚边疾驰掠过,她瘫坐在稻草铺成的床铺,看到囚室外是各式各样的刑具,琪琪格只觉得眼睛酸疼,眼中却已经没有任何眼泪了。
她嘴边浮现着一丝苦笑,脑海中似乎又忆起了第一次和朱祁镇在土木堡战场上面相见的场景,那时的她多么的意气风发啊!那时的朱祁镇对她来说只不过是一个气质贵重的俘虏而已,时至今日,自己却成了他的俘虏,她满怀热忱,拿出生命去体味的感情原来是这么的微不足道,她才不过十七岁而已,可是心却苍老的已如暮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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