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同款

但妈妈没看她,只是转身离开了。

可能,有新的生活在等她。

刘悦感到心里空落落的。

但她想,如果妈妈能开心,她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后来,妈妈难得有空约刘悦出来一起吃饭。

妈妈打扮得很美,身上香喷喷的,还很漂亮。刘悦就感觉,妈妈这婚离对了。

那天,刘悦过10岁生日。

妈妈给她梳头,编漂亮的头发,穿漂亮的小裙子。

看向镜子的时候,刘悦的脸红扑扑的。

平时,她都是穿裤子或运动服的,今天难得换上公主裙,竟格外地温柔淑女。

......还有一点羞耻。

妈妈说,刘悦是妈妈心中最漂亮的女孩子。

刘悦垂下脑袋,有些羞涩,可我平时,从不穿裙子的......

妈妈亲了她一下,那有什么,我的小悦长得好看,穿什么都好看。

刘悦脸颊泛红,心砰砰直跳。

桌上上了甜点,妈妈祝她生日快乐,让她吹蜡烛许个愿。

刘悦双手合十,闭上双眼,真诚许下生日心愿。

然后,吹灭蜡烛。

妈妈笑着问她,小悦许了什么愿望?

刘悦有些不好意思道,秘密。

妈妈点头,亲吻她的脸颊,希望我的女儿梦想成真。

刘悦感觉心里甜滋滋的。

她感觉,此刻的她,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女孩。

其实,刘悦每一年生日,许的每一个愿望,都是希望妈妈能幸福。

这时,有个壮硕叔叔突然走来,毫不客气在妈妈身边坐下,沙发凹陷下去好一大半。

他亲了妈妈的脸一下,还有一下没一下地揉捏妈妈的胸。

刘悦有些生气地看着他们,妈妈笑得有些尴尬,就把叔叔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

刘悦看向妈妈微微隆起的肚子,心里有一点怅然。

叔叔说,我们的宝贝......

刘悦问,什么宝贝?

妈妈慌乱地和刘悦解释,孟叔叔把妈妈宠成了宝贝。刘悦,你是妈妈的宝贝,妈妈也是叔叔的宝贝。

孟叔叔笑了,说妈妈嘴真甜,是他的小心肝儿。

刘悦打量孟叔,他看上去面色不善,酒色财气,感觉和爸爸爷爷公司里的那群亲戚差不多,年龄比妈妈老了好多年。除了看上去很有钱,没什么优点。

但他要是能对妈妈好,那也是可以的。

于是,刘悦认真道,孟叔叔,希望你能对我妈妈好一点。

听到她说话,妈妈立刻捂住她的嘴,嗔怪道,说什么呢。孟叔一直对妈妈很好。

孟叔也笑,是啊,叔叔在她身上花了不少钱呢。

刘悦总感觉乖乖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15岁那年,有天放学,刘悦给爸爸发消息:「我今天去妈妈那过生日,不回家了。」

爸爸回她:「好的。」

刘悦不知道自己是以怎样的心态接受的事实:妈妈和别的男人生了个儿子。

而她被正式告知时,这个同母异父的弟弟已经很大了。

这次,妈妈带她正式和弟弟认识。

告诉她,这是你的弟弟,孟跃。以后要多多帮助照顾他。

刘悦问,为什么不是互相帮助照顾?

这时,孟跃不满地喊了声,打断了母女两的谈话。

妈妈赶紧去哄他,哄他吃饭,哄他乖乖写作业。

回到饭桌边,妈妈问刘悦,你刚刚说什么?

刘悦垂下双眸,看向眼前不是自己爱吃的口味的蛋糕,说,没什么。

妈妈笑了,好像想起来什么,对她说,因为他还小,因为你是姐姐。

刘悦看着满房间乱跑乱叫的孟跃,以及哪怕做错事却被妈妈用关爱的目光看着的眼神,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妈妈的住所低调隐蔽,但房间很大,装修豪华,却空荡荡的。

完全没有一点男主人居住的痕迹。

刘悦问,妈妈,平时都是你在带孟跃吗?

妈妈正招呼孟跃过来,一口一口喂他饭吃,说,是啊。

刘悦问,那孟叔叔平时不帮你吗?

妈妈拿调羹的手一顿,笑道,他在忙。

刘悦看着蜡烛上逐渐微弱的火苗,问她,所以,你和爸爸离婚,出来做小三了?

“你在说什么?!!”

大约是触碰到妈妈的逆鳞,妈妈猛地扇了她一巴掌。

脸颊上火辣辣地疼。

刘悦捂住脸,发现,蜡烛已燃尽,而她还没许愿。

“哪有女儿这么说娘的?我白养你了你这个白眼狼!我辛辛苦苦给你买了蛋糕,给你过生日,你就是这样对我的?”妈妈将碗丢到一边,摔筷骂她。

“可我不爱吃这个口味的蛋糕。”刘悦道。

以前过生日,妈妈都会问她想吃什么。

可现在,自从有了孟跃后,妈妈不会在乎她的感受了。

“爱吃吃,不吃滚!没良心的东西!”妈妈气愤道。

孟跃见妈妈发脾气,哭了。

妈妈赶紧安慰他,不哭不哭,你没错,是姐姐不好,姐姐坏。

脸是热的,心是寒的。

刘悦感觉,此刻的自己,像个外人。

刘悦背起书包,抱歉地笑:“对不起,妈妈,我不该干涉你的人生。”

接着,开门,离开。

妈妈没有回应她,没有管她,在安慰她的宝贝孟跃。

刘悦走进电梯,看镜中的自己,这时的她,穿着校服,冷白的脸上,有一道触目惊心的掌痕。

垂下眼帘,泪水划下脸庞。

她走上空荡荡的街道,街道的风吹过,被打过的脸上,有种刺疼。

她还没过完生日,她还没许愿,妈妈也还没吻她。

晚风有些冷,她不禁打了个哆嗦,加快了回家的步伐。

回到家,她打开门,发现门口有一双高跟。

心生疑惑,却也没过多在意,洗完手后,她上了两楼的房间。

走近门口,她听到了女人的娇喘,和男人的喟叹声。

她打开房间门。

她的爸爸,正压在一个女人身上。

都不着寸缕。

“爸,你在干嘛。”

爸爸慌乱回头,连忙将被子盖在自己和女人身上,想解释什么,嘴里却含糊不清。

“衣服穿上。”刘悦淡淡道。

爸爸忙不迭提上裤子,女人也穿上衣服。

刘悦拿出手机,拨打奶奶电话,在此期间,她在房间转悠一圈,确保没有东西丢失。

“喂?奶奶。爸爸出事了,很严重,你快来家里一下。”刘悦不紧不慢翻找书桌上最不值钱的东西。

挂断电话后,她将生物书往爸爸身上砸去。

“刘悦!你干嘛?无法无天了你!”爸爸颤声道。

砸完生物砸地理,砸完地理砸信息技术,全往这老爹身上砸,反正这些她初二都会考完了。

女人尖叫,房间内一片混乱。

爸爸赶紧烂在女人身前:“别打她!”

刘悦打上他腹部一拳:“和她没关系,打的就是你!”

爸爸疼得嗷嗷叫。

刘悦将地上一件外套捡起,扔女人身上:“滚。”

女人忙不迭接住衣服,点头,匆匆出门。

刘悦拿起信息技术书,往爸爸头上拍,书不结实,书页散了一地。

于是,合起生地两本书一起打。

加上拳打脚踢,将老爹打得鼻青脸肿。

父亲抱头蹲在地上,急得满脸通红:“停!停!停!啊——”

他要出门离开,刘悦关上门,门内反锁,把他重新拖进角落,反复暴打。

骨头被碾压得脆响。

“你再敢在我房间干这种龌龊事试试?”

爸爸抱头哀嚎,想用辈份压她:“我是你爸!哪有女儿这么打爸的?”

刘悦:“爸你个头!刘行,我允许你生下我了吗!”

刘行愣住,被刘悦扣住手腕猛地向外一拧,正要伸出另外一只手阻挡,却被反踹到侧腰的肾脏区域。

“呃啊——”刘行哀嚎一声,身子已被翻了面,直面撞到地上。

刘悦卷起生地两本书就往老爹屁股上揍。

刘行要伸手爬走,却被她踩住手腕。

“救命啊救命啊!女儿杀人了!女儿杀老爹了!”刘行苦苦哀嚎。

这两狗男女,乱玩玩她床上去了,今天必须得打,狠狠打,严惩!

刘悦知道,毕竟,棍棒底下出慈父,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

一下又一下,混合着老爹惨痛的嚷嚷声。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响起沉重的敲门声:“小悦?小悦你在里面吗?你们在干嘛,在干嘛?”

刘悦挪开脚,打开门。

看到这局面,爷爷奶奶目瞪口呆。

四目相对,空气凝滞半会。

奶奶赶紧抱起刘行的头:“儿啊。你怎么被打成这样了。”

“妈妈,妈妈你终于来了。”刘行哭得泣不成声,“你孙女打我......”

他勉强伸出另一只手,“妈你别这样抱我,我头要断了……”

刘悦默默移开脚,爸爸终于投入奶奶的怀抱,母子相拥。

爷爷不知从哪里找来根棍子:“刘悦!你干什么?连你爸也打?反了你了!”

说着,抄起棍子要打刘悦。

刘悦静静看他胡须上扬,接过他手中的棍子,踢了他一脚,给他当头一棒。

爷爷脑袋开花,弯腰曲背,蜷缩起来,一把老骨头哎呦哎呦直叫。

他怒得要喷口水骂刘悦。

刘悦嫌恶心,就把他拎起来往远处扔。

奶奶惊得芙蓉失色,拼命拉住刘悦:“刘悦,你干什么?你疯了?”

刘悦甩开奶奶的手,走近爷爷,把他踹到爸爸跟前,抄起棍子。

爷爷和爸爸互相抱着,看着落下的棍子,瑟瑟发抖。

“啊——”

顺着两人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刘悦握住棍端,一人一下狠打。

棍随手走,棍梢借离心力与推送力叠加,如千斤铁杵一般,自上而下,道道沉落。

但在刘悦眼里,像打地鼠一般,有节奏,又很解压。

许久没发泄的情绪,在今日终于爆发,得以宣泄。

爷爷和爸爸却被打得浑身淤青红肿,惨叫连连。

嘴上骂她的话也没停过:“你你你一点没女孩子的样子!啊!”“白养你了!”“你这副样子,以后哪个男人敢要你!”

无所谓,让他们骂去吧。

他们骂得爽,她打得也爽。

棍身仿佛黏在掌心,长棍如鞭,带着划破空气的呼啸声,狠辣打在他们的骨骼上。

“刘悦,刘悦,你到底在干嘛呀。”她听见奶奶哭了。

奶奶从她身后抱住她、死死拉住她击打的手,“他可是你爸啊!他可是你爷爷啊!”

但她的动作依旧没有停下,身体不受控般,她还是想打,还是要打。

想打到——他们听话为止,想打到——他们嘴里再也说不出一句侮辱她的话为止。

也好像只有打他们才解气,好像只有打他们,她才能把积淤在心中的无数难过纾解开来。

奶奶见拉不住刘悦,赶紧打120求救。

刘悦继续打,直到爸爸躺倒在地上装死,爷爷护住脑袋,鼻涕横流、脏了她手中的棍棒时,她才停下。

扔下棍子,她感到恶心。

奶奶挂断电话,见她静默不动了,伸手扇了她一巴掌。

今天,妈妈打了她右边,奶奶打她左边,正好,左右都挨了打。

刘悦有点想哭,又有点想笑,感觉这事还挺奇妙的。

她看见奶奶的泪流了下来:“刘悦,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刘悦看着她,双目空洞,好似一具失去灵魂的躯壳。

直到奶奶说,“要是你实在难过,就打我吧,打奶奶吧。别打我儿子,别打我老公,求你了,好不好?”

她的眼泪才不自禁地流下来。

她捂住脸,却捂不住流落下的眼泪。

她感到委屈。

为什么,为什么呢。

“我也是你的孙女啊!”刘悦红着眼眶,道,

“你只心疼你儿子丈夫,不心疼我?是不是,我是女孩,让你们失望了?你们怎么一个个的,都这么喜欢儿子?为什么他们做错事,你们就可以无底线地纵容?而我连说句话都是错的?”

她也是奶奶的孙女,也是妈妈的女儿,她和她们也是一家人啊!

奶奶叹气,试图和她讲道理:“没有不喜欢女孩!没有不喜欢你!我们只是不想让你那么累!”

刘悦冷笑,又是这样,又是这句话。

这时,医护人员上了楼,在旁边已围观许久。

年轻的脸上戴着口罩,好像是实习规培的大学生:“呃......那个,打扰一下。”

奶奶不想和刘悦说话:“医生来了!快快,送上救护车!”

医生:“不儿,我想说的是,这边只有一个架子,只能抬一个人。”

奶奶想都没想,果断道:“抬我儿子吧。”

“好嘞。”医护人员将刘行搬上架子,火速下楼抬走。

奶奶拎起包,急忙忙紧随其后。

几人一溜烟地全离开了。

躺在地上、装死到一半的爷爷抬起头:“我呢?我怎么办啊?我不是你老公吗?”

刘悦抹了把泪,抽泣着将爷爷扛起来:“我还是你孙女呢。”

爷爷被她扛在肩上,叹气:“我要你这孙女有何用哦。”

楼梯口,刘悦停住脚步,把爷爷放下来,踢了一脚,让他麻溜滚下楼梯。

爷爷:“啊啊啊!有用有用!我孙女最有用了!”

刘悦这才又把爷爷扛起来,换了半边肩膀,直直出了门。

爷爷哎呦哎呦发出闷哼,大概是肚子被她肩膀顶得疼。

刘悦有些不满:“爷爷,你身上有股臭味。”

爷爷忍着疼:“什么臭味?”

刘悦:“老人臭。”

爷爷:“……”

说着,她跨上救护车,见这辆救护车只有一张床位,没位置了,也不知道怎么办。

就把爷爷盖在爸爸身上。

奶奶和医护人员吓得半死:“这不行这不行!不行的!”

说着把爷爷从爸爸身上搬下来。

刘悦抽噎着看奶奶。

奶奶叹气,说:“我陪他们。”

刘悦点头,帮司机把门关上,目送救护车行驶远去。

她回到家门口,发现那个女人还站在门口,好像在等什么人。

女人长得漂确实亮,前凸后翘,眼尾微勾,天生媚态,风月无边。

刘悦将钥匙插进门锁:“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她笑道:“我手机和包在房间。”

“麻烦。”刘悦关上门,进屋,将她隔绝门外。

很快,她又打开门,把她的包和手机扔她手里。

女人接过包和手机,脸上带笑,身上却穿得单薄,在晚间的寒风中瑟瑟发抖。

刘悦:“刚刚给你的衣服呢?”

女人笑:“嫌脏,没穿。”

刘悦一顿,是她爸的外套。

她垂眼,将自己的校服外套脱下,往她身上扔:“滚吧。”

那女人怔愣住,站着没动,却手忙脚乱地穿上她的校服外套。

精致艳丽的脸,披着一件宽大的校服外套,有种割裂感。

刘悦蹙眉:“还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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