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便脑中模拟一下一会见面说些什么。
双手无处安放，放在裤边，有点呆愣板正，插在裤袋，又有点该溜子。
刘悦干脆拿起手机，时而看一看，让路人知道，她不是没事可做。
没错，她死要面子。
医院大门口，人来人往。
巨大的电子屏上，滚动着专家介绍和「关爱妇幼」的公益广告。
穿着马甲的志愿者，将一沓沓传单塞给每一个经过的、看似育龄女性的手里。
有丈夫带怀孕妻子来的，也有拿着产检预约单肚子独自来的孤零零孕妇，打着电话骂骂咧咧，还有小孩挣脱家长的手，扯着嗓子发出刺耳的尖叫，奔跑、跺脚、转圈。
进出的人群，有的拒绝接受传单，有的皱眉避开吵闹的小孩，有的低头快速走过。
人群灰暗又匆匆，从她四处走过，刘悦礼貌为他们让开路。
有个乖小孩被父母牵着手，戴着口罩，水灵灵地多看了刘悦一眼。
今天，她穿得鲜艳，再加上优越的外貌，在人群中俨然一抹亮色。
很快，她的手里被塞了张传单。
刘悦拿起一看，是一家五口的卡通画，写着「光荣妈妈，幸福三胎」的宣传标语。
卡通画中，父亲牵着一个稍大女孩的手，妈妈推着安放男孩的婴儿车，肚子鼓囊囊的，示意肚中怀着孩子。
想顺手扔掉，却发现没垃圾桶。
“在等人啊？”志愿者大爷站到刘悦身边。
“嗯。”刘悦有些嫌弃地离开他几步。
她讨厌老男人身上的臭味。
志愿者大爷尝试和她搭话：“你说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不生啊？”
刘悦：“宫寒，生不了。”
来姨妈就已经很痛了，要她生孩子岂不得痛死。
志愿者大爷撇了撇嘴，上下打量她一番后，评价：“打扮得男不男女不女的。”
“女孩就要有女孩的样子，你这样没有男人喜欢的。”
“？”刘悦感到莫名其妙，正要说话，却被人打断：“那你觉得女孩该是什么样？”
扑面而来的，先是一道小香风。
接着，是她明媚纤柔的身影。
志愿者大爷见到她，眼睛瞪得溜圆。
周围人看到她，也不免频频往这里多看两眼。
毕竟，大家都爱看美女。
姜盼拉住她手腕，将她护在身后：“她是什么样，女孩就是什么样。”
“还有，她不需要男人喜欢。”
志愿者大爷正要反驳，姜盼拉住刘悦，转身就走。
两人快步进入医院门诊大厅，刘悦手中的传单被抽走，扔进了垃圾桶。
“刘悦，他发传单是他的事。而收不收、扔不扔是你的事。”姜盼抬眸看她，温声道，“不要强迫自己做不想做的事。有些时候，远离就好。”
“嗯。”刘悦乖乖应她。
垂下眼帘看学姐，像在认错。
初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下来，两人相对而立，人群从她们身边走过。
刘悦看见学姐的眸子泛着晶莹的光，十分好看。
姜盼抬手，刘悦以为她要摸摸她的脑袋，就乖巧地垂下头。
没想到，学姐捏起粘在她发丝上的一片叶子，转身丢进垃圾桶。
内心的期待浅浅落了空，刘悦感到有些可惜。
“走啦。你预约好了吗？”姜盼问她。
“嗯。”刘悦快步跟上学姐的步伐。
挂号缴费，缴费完就可以去中医室门口等待叫号了。
中医室门口不远处，竖着一张牌，上面写着：「男士止步」。
诊室前的座位上，大多是陪同妇女的男性占了座位，不是打游戏就是在刷视频，还有想偷偷抽烟的，被护士请出去：“您好男士，这里不允许吸烟哦。”
姜盼发现了一张空位，就把刘悦轻轻推过去：“刘悦，你坐这里。”
“学姐，你坐吧。”刘悦谦让。
学姐大老远跑来陪她，别累着了。
“不行呢，今天你是患者。”姜盼直接把她按下去，笑道，“关爱患者。”
“嗯。”刘悦乖乖应下，她没好好坐在座位上，而是转过身，正对学姐，抬眸看她。
对上她视线时，两人都沉默半会。
刘悦有点尴尬，就垂下眼眸，没敢看她。
她听到学姐轻笑，又重新抬眸看她，发现学姐咧着嘴，笑得好看。
心砰砰直跳。
她又忙不迭垂下双眸，不敢看学姐。
视线落到学姐身上的小包上，她背着包站着，会累。
刘悦想为她分担些。
于是，她扯扯姜盼的袖口：“学姐，东西放我这。”
“没事，不重。”学姐将包背到身后，不让她有机会碰到。
刘悦抬眸，可怜兮兮看着学姐。
姜盼忍俊不禁：“怎么了。”
刘悦发现，刚才学姐陪她找诊室时，还拉着她手腕呢，可现在不拉了。
现在她手里空空如也，不舒服，想拉学姐的手了。
她将手放到学姐面前，伸伸手指。
“好看的。”姜盼握住她手腕，放在膝上，又握住她另一手腕，重复同样的动作。
还文邹邹调侃道，“指骨分明，肤白若玉，是为上等品。”
这样，刘悦双手搭着膝盖，俨然一个乖巧的好学生。
不是。她没想展示自己的手的。
她想牵学姐的手来着。
“学姐。”
“嗯？”姜盼垂着脑袋，正认真看着经期调理攻略。
她勾起手指，拉住学姐的小指。
“做什么？”学姐偶然瞥见她无聊又有点小窝囊的举动，笑了。
“没什么。”目光转向别处，刘悦极力掩饰住心虚，“有点无聊。”
她怕一不留神，学姐就跑了。
得好好牵住。
“嗯。”姜盼一手刷着手机，另一手任她牵着。
刘悦悄悄将头转回来，轻抬双眸看她。
学姐有一张清秀的脸庞，眉眼弯弯，笑起来恬淡温柔，岁月静好。
还香喷喷的，让人忍不住想靠近，想抱在怀里。
但此时此刻，刘悦只能窝囊地玩弄学姐的小指。
掌心出了微汗，一不留神，学姐的小指就从手中划走了。
慌乱间，刘悦想着该怎样找借口再牵她。
姜盼却下意识抬手塞进她手里。
整只手，就这样水灵灵地给她牵着了。
两人手指不经意触碰、交叠，最后交握在一起。
握住学姐白嫩的手，触感软软的，刘悦的手较之更为宽大温热，能将学姐包裹在内。
“……刘、刘悦。”
“怎么了。”刘悦抬眸，发现姜盼面色发烫，双颊泛起红晕。
“有点......疼。”
顺着学姐视线往下看，她确实有些过分了。
“抱歉。”刘悦赶紧松开与她十指相扣的手。
“没事。”姜盼立刻回应。
两人同时将脸别到一边。
她弄疼学姐了。
真该死。
感到自己没脸面对学姐了，刘悦有些自责。
“刘悦......那个，你可以牵这里。”
刘悦转过头来，见学姐朝她伸出食指，她下意识也用食指勾住她。
两指勾住。
这样好像......更暧昧了。
姜盼忙不迭拿起手机，继续装模作样刷起来，时不时抬眼看看她。
刘悦的心也砰砰直跳，她一手勾住学姐的食指，一手乖乖放膝上，转头看着别的地方。
座位旁有男的在打游戏。
只听到“defeat”一声，那男的气得放下手机，将目光往左右扫，正好落到姜盼身上。
看到她后，他两眼瞪直，视线像蟑螂粘板一样，直勾勾盯着，眼色露骨。
刘悦感到有些不适，便将身一侧，挡住他的视线。
那男的“啧”了声，要偏头来看，刘悦就干脆站起身。
阴影覆盖住学姐整个人。
她的学姐，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有资格盯着看的。
尤其这种露骨的眼色，让她感到恶心。
刘悦冷冷地瞪了回去，将学姐虚搂在怀。
姜盼抬眸，有些疑惑，不知发生了什么：“怎么了？”
刘悦收回视线，落在学姐身上的目光重新温柔起来：“我想站会。”
很快，中医室中一个孕妇推门而出，喊了句“杨伟”。
那男的应了声，孕妇把单子交给那男的，那男的就和她一起离开了。
姜盼：“？”
刘悦莞尔，朝她伸出手指。
学姐笑：“做什么？”
原本学姐拉住她的手断了连，现在她要学姐重新牵她。
学姐没动，只是笑，任刘悦勾勾手指却牵不到手。
“刘悦，你说呀。”姜盼朝她眨眨眼。
学姐她好坏呀，她明明知道的。
可心里的想法却有些羞耻，说不出口。
我想牵你的手。
姜盼笑了，她踮起脚，拉进与刘悦的距离。
温润的气息环绕在她耳畔，有些细密的痒意，指尖不自觉收紧。
“小傲娇怪。”她听学姐道。
[让我康康]有真心才值得被爱，有技巧才能爱得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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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虹屁]饱饱们国庆节快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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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交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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