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莹是我大学里交的第一个朋友，平时我们一起出去吃饭时，也是她拿主意。包括一些聚餐时，菜单最后才会交到我手上，发现够了就不点了。”
“于是，我就默认，与人吃饭，要听对方的。”
“好像只有一个人的时候，才能自己做决定，才能知道自己到底喜欢什么。”
原来如此。
学姐处处为他人着想，所以，很讨人喜欢。
可这种讨人喜欢，却是以讨好他人，牺牲自己的想法为代价的。
但刘悦不想学姐在和她在一起时，也要小心翼翼看她脸色。
当她将菜单第一个交到学姐手上时，不是因为谦让，不是因为讨好，也不是因为要费尽心思维护任何一段关系。
“可我有点担心，怕我喜欢的，你不喜欢。怕你将决定权交给我时，会和平日里的我一样，做不了主。”姜盼垂眸，声音越来越轻。
“那不一样。”刘悦道。
“哪里不一样？”姜盼抬眸。
“我想知道，你喜欢什么。”刘悦看向她，目光沉沉地、专注地，落在她身上。
“而且，心甘情愿。”
是因为，对方是她。
是因为，想给她。
是因为，她愿意。
刘悦发现，学姐眼中的茫然倏然被点亮了一般，像投入石子的湖面，荡开层层涟漪。
嘴角的弧度，也一点点向上弯起，不像是刻意展露的笑容，更像是从心底自然流淌出的暖意。
看着她时，像撞进一片温柔里。
清浅而纯粹。
“谢谢你，刘悦。”
这时，叫号广播响起：“请A117号前来就餐——”
“走吧。”刘悦起身，让学姐先进。
“好。”姜盼拎起袋子，跟着服务员一起进了餐厅。
来到桌前，刘悦扫码，直接下单。
然后，等餐。
两人相对而坐，姜盼将袋子放在座位边，呆呆地托起脑袋看她，眼睛弯弯的，笑起来像两弯月牙。
刘悦将手机放在一边，也学起她的样子，撑起脑袋看她。
只不过，她没学姐有天赋，脸冷冷的，臭臭的。
这要是放在和不熟的人出去的场合，那人必然拎包走人。
可学姐不一样，她歪歪脑袋，还朝她眨眨眼，问她：“你学我做什么？”
刘悦想了个借口：“想练习微笑。”
学姐笑得又甜又好看，让人一见心情就很好，可她就没这个本事。
她也想学姐一见她就心情好。
“哦。”姜盼点点头，好似真的信了她的话一般。
还为她出谋划策，“那你弯一弯嘴角，我看看。”
服务员给她们端茶倒水，刘悦抬手示意，让服务员先给学姐倒。
刘悦扬起嘴角，动作也几乎是学姐的复刻，却有一种近乎笨拙的模仿意味。
“噗......”一声气音从服务员嘴里崩出，他极力抿住唇，忍住笑意。
手中倒的水也乱了阵脚，他用毛巾擦了擦，重新倒一杯放刘悦桌前。
但姜盼却没嘲笑她，反而认真地纠正她：“有点僵硬，嘴巴不要绷太紧，放松一些。”
刘悦垂眸，看着她，听着她，照她说的做。
学姐像个小老师，目光专注地落在她唇边。
“你看，这样......”她微微示范性地又弯了弯自己的唇角，小梨涡若隐若现。
刘悦静静看她示范，支撑下颌的手没动，在努力理解。
而学姐似乎有些调皮，起身靠近她，越过两人之间的餐桌。
一只温软的手，带着微甜的气息，试探着、轻轻地抬了起来。
指尖先是悬停在她下颌附近，带着一丝不确定的犹疑。
空气仿佛凝滞一瞬，只剩下餐厅内碗筷的碰撞声，和人们轻轻的交谈声。
然后，那温软的指尖，及其小心地触碰到她的唇角边缘。
在她指尖落下的刹那，刘悦感觉身体有极其细微的紧绷，像在紧张，像被静电拂过。
但眼神并没闪躲，依旧沉沉看着近在咫尺的她。
姜盼的指尖也微微颤抖起来，她屏着呼吸，用指腹极其轻柔地、纠正描摹般地，将她紧抿的唇角，轻轻地推了推。
动作很慢，甚至有一种缓慢的折磨感。
“要这样.......”学姐的声音轻轻的，带着不自知的娇嗔和羞涩。
被她手指摆弄出的弧度，终于停留在刘悦唇边。
刘悦拿起手机，黑色的反光屏下，她的笑容依旧不自然，甚至还是有点僵硬。
“嗯......还得多练呢。”姜盼噗嗤一笑，正要收回手，却被刘悦下意识握住。
很快，她调整动作，不完全握住，而是覆盖。
刘悦看向学姐眼中自己的倒影，哪个被学姐调教出来的、略显僵硬的微笑弧度，在她眼底无声地加深了一点点。
“学姐，是......这样吗？”她还想学姐教教她。
有时候，刘悦会想，为什么面瘫似的自己，在别人眼中是生人勿近，是冷淡无情。
而在学姐眼中，却好像......有点可爱？
不然学姐为何，有时候总会忍不住来撩她？
直到她看见学姐眼中的自己，不是惯常的清冷，而是温柔、无措，带着一种乖乖就范的、被强行撬开的温度。
“您好，您的菜。”不知何时，服务员早已端着数个餐盘，在她们身边站着。
刘悦轻咳一声，赶紧收回手，扯了扯衬衫外套的衣角。
与此同时，姜盼也忙不迭收回手，将双手端正放在膝上。
服务员各瞥了她们一眼，将餐盘挨个摆上桌。
摆完，鞠个躬：“已上齐，请用餐。”
“谢谢。”两人同时道。
“不客气。”服务员笑了，也礼貌回应，“请慢用。”
离开时，还不忘多看她们两眼，露出姨母笑。
其实刘悦还挺疑惑的，明明两人都是女生，明明这种关系是性少数群体。
为什么很多人看到她们一起时，会露出这种统一的、心照不宣的、意味不明的笑容。
刘悦发现，自己盘中被学姐夹进了一块寿司，还是最大最好的那块。
“谢谢学姐。”哪怕是家人，刘悦都从未有过这种待遇。
一般，家人待她不好，她就自己挑肉吃，就挑最好的吃。
刘悦拿起一只小碗，往里面舀汤，挑了蛤蜊、鱼糕和裙带菜等。
酒精擦净手后，手拨了三只虾，放进碗中，交给学姐。
“刘悦，我来就行。”姜盼摆手，有点不好意思接。
“礼尚往来。”刘悦莞尔，将碗直推到她面前。
学姐为她夹菜，她也应该为她做点什么。
以往，她给自己挑最好的，现在，她也想给人挑最好的。
自私，是因为没有人值得她去给予。
而现在，她有了。
“嗯......谢谢。”姜盼埋头，小口喝一点碗中的汤。
然后，用勺慢慢舀起碗中的菜品，一点一点吃掉。
安静、乖巧、小心。
她越看她，越爱看她。
似乎感受到了她的视线，咀嚼的动作渐渐慢下来。
长长的睫毛抬起一点点，羞郝水亮的双眸轻轻向上，望向她。
四目相对。
刘悦下意识挑眉。
学姐被她看得双颊泛红，慌忙垂下眼，下意识又舀起一只虾肉。
这一次，动作带着点小鹿般的慌乱。
看着学姐时而鼓起，时而扁下去的腮帮子，刘悦轻笑：“好吃吗？”
“嗯，好吃的。”说着，姜盼低着头，将一个小盘移到刘悦面前，“你也吃。”
刘悦接过，是小蛋糕。
她用小调羹轻舀一下，尝一口。
“好吃吗？”声音轻轻的，软得几乎化在空气里。
又像是在自言自语，试图打破这令人心悸的尴尬。
10.9已补齐剩余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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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周没榜，下一章10.10更，届时本章会补齐剩余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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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哭]饱饱们真的不是我不想更，我后面存稿的字数都准备好了，原本打算v后日更6k，每天都花好长好长时间想剧情写正文，可是本文涨幅、收藏甚至文运总是差那么一点点。
这本换榜前，以前审核通过的章节突然卡审，反复好几次都高审，修改不通过。我真的、心力交瘁[心碎]
不过没关系，心态方面我一直都有在自我调节，屡战屡败但还是在屡败屡战哈哈[化了]，看看这本能到什么时候完结。
在塑造角色时，无论女主女配，都设定独立的性格、思想以及成长，大家都有自己的事要干，并没有完全围着恋爱转。所以大家想看的谈恋爱情节，可能没那么过瘾。
应该还是文本身的问题，唉，多写多看多学吧，感觉自己和频道内文风不大一样，不合大家胃口。
我知道，这本从开文到现在，已经很长时间了，长期不佳的成绩对写文的心力和手感也有很大影响。
唯一对不起的，是追更的读者饱饱们，总感觉愧对于你们。
很感谢愿意看我文的各位，哪怕只有零星几个，但能看到这里，陪伴我，包容我，真的万分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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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求收藏，以及欢迎大家养肥。
（希望能越养越肥到完结吧
（也希望下次作话是日更或完结的喜报
（浅浅卑微求一个[求求你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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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调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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