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起身,作揖道,“皇后娘娘言重了,这都是臣女份内的事情。”
她笑了笑,“你会说话了还真不一样,比以前乖巧懂事多了,也难怪陛下心疼和太子喜欢。”
大约坐了一柱香的功夫,我时刻保持着高度警惕,总觉得顾雅芳憋着大招,我和顾府的过节不是一天两天,要是没有顾奉恩的死,我也许还敢相信皇后看在自己儿子的面子上愿意和我冰释前嫌,但是有了顾奉恩的死,那可是晋阳侯的嫡长子啊,她的亲外甥。我和顾家是万万不可能和解的。
这么想着,这一柱香的时间过得无比漫长,如坐针毡,终于熬到顾雅芳说,“好了,也拉着你说了好一会话了,我也没什么别的事,这会子怕是已经下朝了,要不要去看看太子?”
我摇了摇头,“太子国事繁重,我就不去打扰了。”
她像是料到我会这么说,点了点头,“还是你懂事,不像诗诗,三天两头地朝宫里跑,哪里还有女孩子家的矜持!”说罢,又低头一笑,“不过皓辰也是偏心,你不去看他,等他忙完了,自然会去寻你。”
我被说得浑身不自在,这话里是真心实意还是讨巧试探?正不知道是要照单全收还是装模做样地谦虚几句,皇后又笑道,“到底是姑娘家脸皮薄,才说你几句就不好意思了,得了,反正你也知道本宫的心意了,来人啊,送颜姑娘出宫。”
一个机灵的女官走到我面前,福了福身,“颜姑娘请随我来。“
我向皇后行了一礼,退了出去。出了坤宁宫,我长出了一口气,这。。。好说话的不够真实,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不管怎样,今天算是对付过去了吧,正想着,没注意到迎面而来的行走的荷花,竟然直直地撞了上去,等反应过来才看明白荷花后面是个小宫女,她手里抱着的是荷花盆栽,也许是身量娇小,看不见前路,那盆栽假山庭院荷塘,依稀可见,惟妙惟肖,精致得很,如今被我一撞,竟然碎成几块,水溅了我一身。那宫娥年纪尚小,看着也就不过十二三岁,吓得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跟在我身后的女官上前斥道,“看见贵人怎么不知道闪躲,误了差事事小,惊了贵人事大,你是哪个宫里的?”
那小宫娥吓得浑身发抖,“我。。。我。。。奴婢。。。是贵妃娘娘宫里的,今天第。。。第一天当差。”
那女官没个好气,语气里有不屑,“贵妃宫里的?看来李总管可要多管管下人,教教规矩。“
我在一旁听得头皮发麻,皇后和贵妃想来不对付,别今天没有得罪皇后,倒把贵妃得罪了,连忙说道,“不碍事,原本就是我想事情,没有看仔细。”
那小宫女依旧趴在地上,双肩抖得厉害,止不住的啜泣出声,唉。。。我一阵心软,“你。。。这个盆栽碎了是不是回去要被罚了?”
那宫娥赶紧磕头,一副哭腔,“禀贵人,这是。。。这是。。。奴婢领的第一件差事。”
我叹了口气,对我身边的女官说,“这出宫的路我熟悉,就不用送我到宫门口了,麻烦您跑一趟贵妃宫里,解释一下,就是我这个未来太子妃走路没有看清楚,不关她的事,还请贵妃娘娘见谅,等改日我递了帖子专门去拜访致歉。”
见我这么说了,那女官也不好再为难,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说道,“颜小姐,您这。。前襟都湿了,走出宫门还有一段,奴婢这去去就回,给您带件披风。”
我才发现,这前襟确实湿了一大片,什么时候这具身体居然。。。有曲线了?蹭的一下,我顿时脸涨得通红,这样。。。确实不大好。。。
那女官看了看周围,正好我们在雁栖宫门外,那女官说,“颜姑娘,这长春宫没有妃子居住,但是长年打扫,要不姑娘进去等奴婢吧,免得站在这里,人来人往。”
我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了,你快去快回。”
那女官领了命也不敢耽误,待她走后,我推开门走进雁栖宫里,也不敢乱逛,就近找了间偏殿进去坐等着。
坐着无聊,我抬头打量着这宫殿,也是奇怪的很,听那女官说,这里无人居住,但是却常年打扫,我倒也没听说过雁栖宫用来祭祀册封或者什么其他的大事,看这陈设,虽然不奢华但是也丝毫不老旧,都是洛邑城里流行的最新样式,还有这。。。香气,是。。。玉兰和雪梅吧,清甜不腻,似乎比皇后宫中的都好闻!因为哮喘,我对气味很敏感,怎么觉得,这香气,若有似无的居然有些熟悉呢?这宫殿,打扫还说的过去,可是连熏香都有?这分明像是常有人来的样子。
正想着,突然听见殿门被推开的声音,接着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我条件反射的朝柱子后面的屏风躲去,躲好了才发现我为什么要躲?!我不是合法合理的存在吗?这么想着,正打算走出去,却听见责备声传来,“你!你为什么不放过雪儿?”
天啊!这是娘冯婉茹的声音!
“阿茹,我原本也不想,只是。。。雪儿和当年的你太像,太像了。”
这是。。。北冥玄!!!
“像又怎么样?你已经毁了我,现在又要让你儿子祸害我的女儿!”
“阿茹,当年的我们身不由己,现在晚辈们如果能再续前缘,也算了却了我们的遗憾不是?”
“哈。。。北冥玄,当年身不由己的只有你,是你背叛誓言,背信弃义,毁了我隋阳冯氏一族。”
“阿茹,你知道我当年是父皇吓得命令,我也是腹背受敌,是有苦衷的。”
“你当然有苦衷,你故意接近我,就因为那个冯家女可以扭转乾坤的预言,等你发现那命定乾坤的人不一定是我,而是百年之间三代才出一人,你就消失不见了。”
“阿茹!我说过多少次,我没有消失,你生辰那日我无法赴约是因为被顾芳雅设计了。”
“那为什么我等来的是北冥家的暗卫!他们从秘道进了寨子,那秘道我只告诉过你!”
“阿茹,秘道的地图是顾氏在我这偷去邀功的,我已经解释很多次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要多久才能原谅我?”
“北冥玄,既然当年做了选择,现在又来惺惺作态,谈什么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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