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你。”
这是南嘤第一次听他开口。
嗓音低沉松懒,带点颗粒感的沙哑,意料之中的冰冷。
紧接着他又冷声问:“你怎么在这?”
南嘤直视着他,没什么表情,也对眼前发生的这一切置若罔闻,“路过,迷路了。”
众人:What?迷路?
“抱歉打扰。”她敷衍说了句。
“要不……”
她打着商量,神色冷静的出奇,“你们继续?”
众人:“……??”
连宴怀洲都破天荒的愣了一下。
寻常女生看到这种场景早就哭哭啼啼了,要么也会强作正义凛然,不自量力地威胁他们一句,“再打,我就报警了。”
但像她这种,撞破这种“以多欺少”“恃强凌弱”的事还如此平静,事不关己到近乎冷血的人。
他倒是第一次遇见。
两次遇见。
她都不按套路出牌。
宴怀洲指间微顿,火星撩着一块皮肤烧,隐隐可见翻红的血肉,瘫在地上的男人嚎叫了一嗓子。
他扫兴地皱了下眉,手上力度加重,但半个眼神都不屑给他,而是定睛看了南嘤一眼后向身旁人抬了抬下颌,“去查下她手机。”
薛让一愣,随后反应过来,“好嘞!”
但他刚提步走过去,南嘤就防备似地退后一步,直接把手机揣回了兜里,还是——屁股兜。
薛让还有一众人:“……!!”
宴怀洲挑眉看向她。
南嘤也不躲不避地看着他,眸色冷淡,语气也沉了几分:“没拍照,没录像,没报警,你可以放心。”
宴怀洲黑眸嘲弄,喉咙溢出声冷笑:“不是挺爱偷拍的吗?”
这话带着嘲讽,挺刺耳。
“那是针对人的。”南嘤坦荡看他,直言不讳,“我跟你没仇。”
言下之意,我也不想跟你结仇。
宴怀洲听出来了,他眉梢轻扬了下,漫不经心抬起眼皮,饶有兴趣的打量了她几秒。
少女孤身站在巷口,背脊笔直,腰细腿长,长得挺妖。
最惹他注意的是那双眼睛。
挺美,但空茫,说不上死气沉沉,就是冷的没有温度。
与他如出一辙的凉薄。
凭借着这点相似。
他两次都轻易放过了她。
把人放走后,薛让搓着手,走到宴怀洲面前,笑得没个正形,“洲哥,这就是我今晚跟你说的那个转校生,刚包厢里已经见过了,是不是特有个性,长得还特正,跟那些娇滴滴的小姑娘一点儿都不一样,带感不?”
其余人,跟他们不是一个班的,见状回过神来,也纷纷附和薛让的话。
这种类型的女生,他们确实第一次见。
长相没得说,关键这性格,太带感了。
遇到事儿波澜不惊的,也不多管闲事。
宴怀洲没说话,抬了抬脚,低头看着男人猪爪上一片猩红的烧疤,心里畅快不少。
他把最后一截烟灰碾灭,抬手拍了拍已经疼得快昏死过去的男人,语气漫不经心,但话音却让人不寒而栗。
“下次手再敢这么脏,在我的地盘犯事儿,这爪子就干脆别要了。”
说完,嫌恶地把人狠狠摔到地上,站起身,迈过他,大步往巷外走去。
薛让紧忙跟上他,剩下的几个人留下来料理。
宴怀洲边走边点起一支烟。
薛让跟他多年朋友,自然知道今天他状态不对劲。
这个狗逼男人在会所里摸了女服务生一把,按照以往,宴怀洲是绝对不会亲自出来教训一番的。
“你今天怎么了?气儿不顺?谁惹你了?”
薛让连珠炮似地发问。
宴怀洲抽了口烟,烦躁地睨他一眼,“闭嘴。”
他气儿确实不顺,但没人敢惹他。
要说惹,南嘤偷拍他,算是一件。
但不至于让他生气。
他不爽的是,陆安棠那女的,竟然真有胆儿,敢偷亲他。
他这几年为了让宴山放松警惕,玩得有点野,时常出入各种风月场所,难免沾染暧昧。但他都有分寸,点到为止,最近也就限于搂两下。
逢场作戏而已,不必当真,更不必把自己赔进去。
没想到,今晚,趁他不留神儿的工夫,陆安棠就钻了空子,真的差点亲上他。
这么说来,他还得感谢南嘤突然出现。
“想什么呢?”薛让见他低着眼一脸沉思的模样,锤了他肩膀一下,想起一件事儿,问他,“事情都料理差不多了吧,打算什么时候去上学?”
听到‘上学’两个字,宴怀洲顿了顿,眉眼微不可察的一沉。
吐出一口烟雾,撂下俩字:
“明天。”
-
第二天清晨。
南嘤在小区门口超市买了个饭团,撕开包装,边吃边往学校走。
踩着早自习的铃声踏进教室。
一进去,她就感受到了一种诡异的气氛。
班里静的可怕。
所有人都老实坐在座位上,没人敢出声儿,感觉连呼吸都在有意的放缓。
察觉到她的脚步声,都悄眯地回头瞄了她一眼,眼睛里的情绪复杂。
有同情的,也有看好戏的。
她有点纳闷,往自己的座位走去,眼一瞥,看到她旁边的空位上坐了个人。
那人一条长腿伸到桌子外,正趴着睡觉,还舒服的枕着个颈枕。脸侧向里面,露出个后脑勺,黑发看起来蓬松柔软,支棱着一簇呆毛。
南嘤心想,这人睡着的样子有点呆萌啊。
跟他醒着的时候判若两人。
不过她也瞬间明白班里的异样为何了。
她愣了一下,便走过去。
最后一排地方很宽,但宴怀洲太高了,趴桌上的时候,椅子往后靠,离墙只有一小条缝了。
饶是这样,感觉他睡的也很委屈。
她除非瘦成一团空气,否则只有一个办法能进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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