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回来的林晓，小沐很懵圈。她仔仔细细转着圈打量了一下缩水版林晓，把其他三个灵都看烦了。终于，沐沐转完了最后一圈，问道：
“你去哪儿了？”
“回了趟家～”林晓笑着说，眼中闪烁着温柔乖巧的光，让人看不出内里到底有多黑。
此时，何萧只想说，她爱咋样咋样吧，累了，毁灭吧，就她刚刚那样，坏水都不带藏的，随便来个微笑，整只鸟身上都散发出邪魅的气息，身边的风都狂躁不安。但是现在……她就像是一只慌乱的小兽，终于找到了避风港，眼眸中不再是不安和警惕，只有安心。
像是溺水者终于找到了一根水草，便拼了命地想要抓住。
也对，她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处稍有些熟悉的事物……
“沐沐，”女王这时开始发话，“来说一下正事吧。”
“什么？”沐沐转过身子。
“「天女散花」为什么会出现在你身上？”
啊这……有点不好说……她难道要把自己意识空间里的一股脑全说出来嘛？
“你的枪法是谁教的？”怎么又换问题了？！
不过这问题……她能说是融合了葵莱茵和「记忆」的两种枪法吗？！当然，葵莱茵的多一点。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为什么女王当时都不在场啊！怎么？何萧实时录像了？！
“行了，我都知道了。”女王此话一出，小沐直接懵圈，林晓站在一旁，脸上的微笑好似看透一切。
“那现在做林晓的安排吧，”何萧说，“林晓，既然你失忆了，那么，暂时先从小队的队长换为副队长吧。”
“不用，”林晓眯起眼睛，笑容间似乎有什么别的东西，“我一个打了上千年架的还用别的灵指挥？”
旁边的三灵全部意外地看了她一眼，整个房间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最终何萧下结论：“那你当队员吧，我们要给队员成长机会，你已经不需要了。”
林晓无语，林晓非常无语，早知道就不自报家门了！真的是，太无语啦！
沐沐和林晓离开了这里，沐沐一路上都在思考为什么女王只问不要求回答。林晓看了她一眼，道：“走路专注点，撞树上了。”
沐沐抬头一看，哦，差点……隔着护栏撞上了中间的千年古木……
原来自己学会了隔山打牛的武功……
“在想什么啊？”
“女王大人，为什么好像会读音一样……她不是藏羚羊嘛？怎么比白隼还厉害？！”
“藏羚羊？在这里是这种叫法嘛？嗯……这种生灵的天赋是「哺育」……”
“啊？！那我岂不是……”
藏羚羊的天赋「哺育」是一个个奶白色小光球，得到她的光球后，灵的实力会得到提升，这本来没什么，但变态的是，藏羚羊们可以通过这些光球听到对方内心所想，还可以操控光球直接在灵的体内炸开……嗯……好像不限于灵……不过这些是基于对方的实力比她弱的基础上，如果比她强，就可以反过来牵制住她。
有利有有弊的神奇能力，实力不够强的那都得当场祭天。
沐沐还记得那天，她们毕业的那天，女王给他们灵手一个……这是……真能造啊……要知道这玩意的数量也要看制造者的能力啊，有些实力不够的，刚造一个没一会儿就又散了。
所以沐沐刚才想的，全部被女王大人知道了……女王大人估计都懵了——不是，这娃这么直白的吗？！然后突然明白过来——那个谁，你！给我回去重修生灵种类及对应天赋！
“嗯，对。”
“不是，你怎么知道的？！你不是失忆了嘛？！”
“这不是常识吗？况且我只是失去了一点点记忆，我还有千年的积淀……呃……看你这反应，我没告诉过你吗？”
“没事的，我都知道……”有些灵，出生就在罗马……
林晓也是从小就在「深渊」的图书馆里泡了几百年的，这世间……估计已经被她参悟了一半了……终于知道她当时是怎么问倒方子阳的了……
那么问题来了，她，为什么也是路痴啊？！
答：因为「深渊」的星球上都有传送装置。
好，好合理……
“那我……有跟你说过看着你的感觉吗？”
“啊？什么？”应该……是像「记忆」说的那样？病态的占有欲……
“想要玩儿坏你～”
“啊？我，我不是玩具！”
原来如此，还是个小孩子啊～但我就是想让你成为我一个灵的玩具，应该没有问题吧？把第一次给我，应该不过分吧？我想……我能有如此想法，还如此深刻，肯定不是一天两天了……那么……我们的关系……应该足够我这么做吧？
林晓是这么认为的。作为一个还没有离开「深渊」，只能从书本中了解外界的孩子，她的内心想法其实很多都是苍白的理想，思维有时也很简单，很单纯。毕竟她也只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孩童罢了。
而且，她从一开始就注定长不大，不是吗？
总之，那一刻，林晓心中作为白鸟的占有欲以及长久以来对于沐沐的，积压在心中的单纯而奇特的感觉以一种巧妙的方式混合在了一起。
林晓感觉身体有些发烫，她想到了白鸟的发情条件……
芜湖，玩大了，难怪这些感觉是积压在心中的。
“小猫～”林晓叫住了她，沐沐感觉对方的声音中有种……奇特的粘腻感？
“怎么了？”
“爱我吗？”
“……”和几年前相似的问题，沐沐却不知道如何回答。
“给个答案，快一点！”林晓有些烦躁。
“我……不知道……”沐沐知道自己的意识世界中，「记忆」在不断观测，也知道灵质空间内，黑色的少女正十分感兴趣地看着。一直被别的高灵智体窥探，沐沐连自己的内心都不清楚。
“别这样，你有些顾虑，需要我帮忙吗？”林晓靠近一步。
“你的体温好高……”
“回答我～”
“唔……需要……”
清风吹过，「记忆」体内属于沐沐的那部分意识体消失了，她的样貌不断变换，却都不是沐沐。旁边的「喜」有些不解：感觉其他的又高又好看，她为什么偏偏执着于她们小沐的外貌呢？与此同时，黑色的残魂发现自己的视觉与听觉被屏蔽，她慌乱地到处乱飞，最终被锁链勒得差点再次离开美好的世界。
“现在告诉我吧……”
“大概……是爱的吧？”沐沐倚靠在林晓怀里，低声呢喃着。
“那就够了……”小猫，你上钩了。
后来沐沐才知道，白鸟一族只有在产生□□时才会发情，真的……林晓你居然是这样的鸟！
那天的事请大家自行脑补，到了最后，沐沐实在不行了，林晓笑眯眯地看着她湿润的眼眶，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你撒个娇我就放过你，怎样？”
沐沐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撒娇，情急之下她发出了一声软糯绵长的——“喵～”
这叫声似乎极大地取悦到了林晓，她开心地放开沐沐，而后抱着她去了浴室。沐沐的脑子有些懵逼，有些不清不楚，她承认自己对于林晓有感觉，但是有点过了……
冷却了将近一个月的篝火重燃，而且是以种格外猛烈的方式。沐沐现在感觉自己只想静静，然后……静到了林晓枕边。唔……就这样……睡到一起了吗？
林晓你个大坏蛋！
那天之后，林晓和沐沐同居了。
组织里面没有关于婚姻的法律，因为这么多年来，在一起的真不多啊……而且……好像也没怎么管过来着……于是，这俩按照这边的喜欢，互相给对方，用领域之力凝聚出了一只戒指。方法是林晓教的，参照物是沐沐提供的。
完事儿后，因为都不是喜欢戴戒指的灵，这俩货给戒指上绑上绳子，把戒指挂在了脖子上。
这玩意儿还是有点用的，至少对方出什么问题能马上察觉，毕竟戒指是相连的。如果一方有什么问题，领域之力不足，戒指就会消散，同时另一方也可以通过对方身上自己的戒指锁定对方的位置。
很好用，当然，仅限于有领域之力的地方。
一次，女王玛杰阿玛与乔乐孜经过一区一处蛋糕店，发现玻璃窗内，沐沐和林晓正坐在一起吃蛋糕。要不是俩灵正在烦心人类最近的猛烈攻势，真就觉得这画面挺温馨，挺岁月静好的。
她们，活成了她们想要的样子，也活成了她们想要成为的样子，乔乐孜这样想，真好啊……可惜，玛杰阿玛已经抛弃人性了……
她们是半灵，所以拥有人性和灵性，共同分摊力量。玛杰阿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完全抛弃了人性了，她消失的瞳孔就是证明！化形后的纯灵都没有瞳孔，这是正常的，但……玛杰阿玛只是体内还有一半人类血脉的半灵啊。
“你还真是幼稚啊。”玛杰阿玛的声音轻飘飘地传来。
“玛杰阿玛，别这样，你真的……谁都不相信了吗？！”
“嗯。”好绝情，乔乐孜想说，我还爱你啊……
“你，你最后的人性……”乔乐孜看着她的眼睛，只觉得有些痛心……她是一点点看着她的瞳孔消失的……谁知道她心中究竟有多无助过……
她感觉自己可能真的天生根本不值得被爱，因为一个背叛了她的感情，一个失去了一半的情感……
“不要了，限制力量的东西罢了。”那语气中，是不耐烦，好像在说，你怎么这么烦，问了一遍又一遍……
“可是……你不要我了吗……”
乔乐孜还记得，那天午后，当橘黄色的阳光终于消失，当她最终陷入绝望时，是这个拥有惨白的小脸的女孩用惨白的小手扶起了双腿被废掉的她。
她还记得她说：“没关系的，他不要你了，我要。”
“我知道有一个家伙，一定能够治好你的，所以。请保留你的恨意与不甘，活下去。”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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