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邈思沉思之际,却见林川川气冲冲的走过来。
“邈思......”林川川惊诧道。
半响,宋邈思说道:“你,知道我的名字?”
自己近日才跟随父亲来到京城,未曾结友。书院的人那么多,林川川竟然记得自己的名字?
林川川迟疑片刻,说道:“哦!我见你长得漂亮,就......就记住了。”说罢,摸了摸脑袋。
不可否认,宋邈思确实漂亮,在学堂中近半数的女学子中,林川川漂亮的属于俊秀那一挂,而宋邈思则是温柔大方那一挂,在学子们中呼声最高。
继而转换话题:“我叫林川川,你好。”
宋邈思莞尔一笑,笑呵呵道:“我知道,你今日将那几个学子数落的,他们都不敢看你哈哈......不管怎样,我认为你说的对,我支持你。对了,我叫宋邈思,我父亲是江洲县令宋辛。”
林川川终于记起,师傅司徒逊曾去过江洲办案。遂好奇道:“江洲?听说离京城很远,为何千里迢迢来这?”
宋邈思解释道:“父亲受人所托,来到京城待些时日。又蒙他人照顾,遂特意安排来这就读。”
“哦,原来如此。”
宋邈思睁着清澈的眼睛,问道:“那川川,你父亲是什么官?”眼神望向陆景深离去的背影,“我看你认识陆景深......他是大将军陆衡的儿子,那你父亲的官位应该也很高吧,你们是青梅竹马?”
林川川摸了摸耳后跟说道:“仅限认识!我和陆景深不熟!我......没有父母亲,我爷爷是个算命的。”
“哦这样啊,对不起川川。”闻言,宋邈思放下心来,又抓着林川川手满含歉意的说道。
林川川露齿微微一笑:“没事,不用道歉。你也不知道。”
宋邈思继而双手环胸,说道:“嗯。算命先生,听着蛮有意思。哎,川川可不可以托你爷爷帮我算一命?”
“行,诶,我家就在最东面的巷口处,邈思你想跟我回家吗?看时辰爷爷应该也该回家了。”
“好呀,川川,你是我在京城,在这个陌生的地方遇到的第一个朋友。”
俩人相视一笑。
不久,林川川便带着宋邈思回到家中。
算一算时辰,林老大概还有一炷香的时间方能到家,于是林川川给宋邈思递上茶水,宋邈思探究完林川川家中的稀奇玩意后,俩人便坐在椅子上相谈甚欢。
宋邈思看过林老五花八门的卦盘、以及会说话的鹦鹉八哥,还有那株散发着微微星光的彼岸花,感叹道:“川川,你家真是太有意思了,就算今日算不成命,也没有白来。你看这卦盘,一看林老便是个掌握奇门遁术的算命先生,八哥呢,长得有特色,说话也好玩,你看我被它逗得,都笑出眼泪了,就是不知为何总说‘美貌鹦鹉’。还有那株发光的花,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这么有神秘感的花。”
林川川忍不住,也呵呵笑到:“你喜欢就好,我爷爷好说话,他肯定会给你算命的。”
“对了,邈思你要算什么?”林川川好奇状,“学业、财运,还是......姻缘?”
宋邈思侧过身子,不好意思状。
林川川看出来了,轻轻一笑,说道:“诶,邈思你现在有心上人了吗?”
见宋邈思羞涩一笑,林川川端起茶水,笑着打听道:“谁呀?”
宋邈思抬头看着林川川,说道:“少将军。”
“什么?!你......你为什么喜欢他?邈思呀,你莫要被他的容貌欺骗了,其实他......他特别风流,在我们京城简直臭名远扬!”
宋邈思认真解释道:“川川,我可不是看他的容貌,我跟别人不一样。”
“?”
见林川川不解,宋邈思继而说道:“他......救过我。”
“......”林川川心中一沉,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喝了口茶,听着宋邈思继续说下去。
“就在三日前,我被一伙纨绔子弟......,反正,当我真的以为自己这辈子便完了的时候,是他,如神明一般,站在那儿,将那几个流氓都喝走了。”
完蛋了......
宋邈思说完,转过头来,发现林川川呆愣状,口中未吞下去的茶水顺着嘴角渐渐流下。
将手放在林川川眼前晃一晃,疑惑状:“川川,你怎么啦?”
林川川反应过来,便慌忙的用衣袖将茶水擦去,说道。“哦,没事没事。你确定是他吗?万一......万一你认错了呢?”
宋邈思绘声绘色道:“不可能的!当晚虽然光线很暗,但是他手中那块玉佩我可看的清清楚楚,便是今日他所佩戴的那枚,不就是十八年前仙人所赠,而且那几个纨绔子弟还叫他少将军。这还能有假?”
林川川愈发有些迷惑,难道陆景深也救过宋邈思?
便想再追问一句,睁大眼睛看着宋邈思问道:“额......那你看清那位英雄的样子了吗?可就是陆景深?”
“嗯,说实话,他穿着夜行衣,蒙着面,我只看到了他的眉眼,俊秀、英气,......会出错吗?”说到最后,宋邈思低下头思虑着,反而又有些不确定了。猜测道,“难道......那玉佩还能借给别人?”
话音刚落,林川川心中惊慌,连忙说道:“我肯定就是陆景深!对,既然有玉佩,他们叫他少将军,八成是他!”说完,对宋邈思嘿嘿一笑。继而转头看着屋外苦笑着。
片刻后,林老回到家中,抬头便见与孙女林川川并肩坐在堂中的,还有一位看着金枝玉叶的面生女子。只是!此女子虽面相温婉不蛮、眼神清澈不浊、气场干净不浑,可周身却隐现着一股瘟气,此女子——有大灾将至!
林川川见林老愣神着,便上前扶着林老手臂,“爷爷,您回来啦。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宋邈思,随父亲从江洲来到京城,是川川在书院认识的第一个朋友。邈思想请您给她算命。”
见宋邈思莞尔一笑,林老迟疑片刻,应道:“哦好,既然是川川同窗,烦请以后多多照顾。”
在看到宋邈思的那一刻他便知道了此女子是一个苦命人,该如何跟她说呢?
于是,林老给宋邈思算起命来,婉言道,“好闺女,你的姻缘呢不日便会出现,夫婿是一位颇有名望的将帅,婚后对你格外关照,不过——”
林川川静静听着,颇有名望的将帅......陆景深便是颇有名望的少将军,难道......他跟邈思真的是天生一对......
宋邈思喜形于色状。林川川极力抑制内心的莫名情绪。
看林老迟疑,宋邈思微蹙眉头,担忧状看了看林川川,林川川眼神宽慰着,遂问道:“爷爷,不过什么?”
“不过若想长久幸福下去,还需......放过自己放下恩怨,莫要执着,以免被小人引诱。当然,若真到了那个时候,要做到这些,确实有些为难你了,闺女。”
二人听的云里雾里的。林川川不解状:“爷爷,什么恩怨、执着和小人呀,邈思怎么会遇到这些呢,我们都糊涂了。”
“天机不可泄露,唉。”叹罢,林老便回里屋去了。
林川川对爷爷今日的言行莫名其妙,给邈思解释道:“邈思,你别误会,我爷爷他平时不是这样的,他平日很亲和风趣的,今日不知怎么回事......”
“没关系川川,能算到姻缘已是帮了我大忙了,莫要责怪林老啦。”对川川微微一笑。
宋邈思一路上格外欣喜,回到同父亲宋辛临时借住的帅府,便是不良帅司徒逊的府邸。
至来到帅府,别说不良帅了,连父亲都好几天未曾见到。
记得同司徒逊第一次见面,便是半年前司徒逊奉命去往江洲办事,自己随父亲前去迎接,司徒逊的身边还带着一刚抓获的罪犯。听父亲说那罪犯潜逃了三年,司徒逊将其武功尽废,严刑拷打,折磨的都不成人样了。
司徒逊在江洲的那几日,几乎尽在大牢中度过,生怕那罪犯逃走或者自杀,而宋邈思自己从未跟他讲过半句话,对他的印象只有面如铁、肤如腊,以及冷漠、狠戾。
也许是因为自己害怕他,对于司徒逊临走前,自己亲眼见到的那一幕,未敢告知于他。
可是最近几日,都未见到父亲,未免有些担忧,只能硬着头皮去问司徒逊。
宋邈思问道院中的小丫鬟,“丫头,不良帅回府了吗?”
小丫鬟恭敬的说道:“回小姐,就在厅堂吃饭。今日还是将饭给您送到房间吗?”
“嗯,先送到我房间去吧。”
宋邈思来到小丫鬟所指的厅堂,站在厅堂门槛外,愣愣看了好一会屋内的光头美男,给人的感觉还是那么的孤冷,宋邈思鼓起勇气,开口道:“不良帅......”
闻言,司徒逊抬头,便见伫立在厅堂门旁望着他,神态稍有畏惧的宋邈思。瀑布般的黑发,在落日的光线下微微透亮,粉瓷般的肌肤配上一身浅粉装束,仿佛粉黛梅花落在了冬日的莹莹初雪上。
仿若时间静止、任凭光阴流逝,片刻后,司徒逊回过神来,冷冷开口道:“宋邈思。有事吗?”
宋邈思问道:“我想问......我父亲去哪了?”
司徒逊低着头,一边吃饭一边问道:“宋辛没跟你说他去做什么?”
“我问了,可父亲说......这是皇室机密,不愿告诉我。”宋邈思低声嗔怪道。
司徒逊抬头看着宋邈思,道:“即为皇室机密,本帅身为不良帅,难道要破例告诉你?”
宋邈思迟疑,换了一个问法:“哦......那你知道我父亲什么时候能回来吗?”
“若宋辛不负皇恩,近几日便会回来。”
宋邈思闻言,虽对司徒逊的话略感奇怪,但心中至少有了数。父亲宋辛向来兢兢业业,深受江洲的百姓们爱戴,必然不会辜负黄恩。那便等着父亲回来就好了。
点点头便要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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