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切安好

法厄有五个哥哥,三个姐姐。即使除去了卡帝奥,法厄的生活也断然不会太平。本来法厄不受宠的时候,这些哥哥姐姐很少正眼看他。法厄受的那些暗算,更多的是来自公爵的外室或者公爵夫人。如今公爵对法厄另眼相待,长辈们不好插手,这些哥哥姐姐自然就都闲不住了。不过,法厄忙着对公爵这个老狐狸,无暇分心顾及其他,所以这些压力都是瑞尔柯在帮他挡着。

二少爷西尔彻是个有野心且城府极深的,大少爷卡帝奥的死少不了他一份。毕竟,如果不是卡帝奥和他的母亲,西尔彻的母亲不会离世。西尔彻与卡帝奥的生日,不过是差了几日而已。当初玛德琳担心卡帝奥长子的身份,故意陷害西尔彻的母亲,致使她难产而亡。所以,他是一定不会让卡帝奥母子好过的。“卡帝奥”是他帮助艾德琳调换的——真正死掉的也是原本的卡帝奥。艾德琳借助法厄和西尔彻,将梦魇的势力渗透到了法尔瑞斯家族里。

西尔彻是有野心的。不过,他的野心不在继承人的位置上,他想要的是无拘无束。西尔彻比其他任何一个人更为狠辣——他只在乎自己的目标。他不喜欢法厄的身世,但是因为艾德琳的缘故,也不排斥帮助法厄。之前对付卡帝奥时他并没有少出力,只不过,现在没有了恨之入骨的敌人,西尔彻有些无聊。然而,他找乐子的方式有些奇怪——他没有像其他兄弟姊妹那样去争夺权利,却也在无差别的攻击所有兄弟姊妹。只不过,他的攻击到了瑞尔柯这里没有任何效果。都是聪明人,很多事情甚至都不需要等到它发生,就可以避免。西尔彻在瑞尔柯这里讨不到好处,甚至有几次还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西尔彻因此对瑞尔柯逐渐产生了兴趣……

公爵对法厄确实越来越放心。法厄每天陪在他身边,帮他处理事务,嘘寒问暖……老实的很。他甚至动了提前退位,控制这个傀儡来掌权的心思——毕竟欲戴皇冠,必承其重。公爵已经渐渐感到力不从心了。或许是公爵太自信了,又或许是法厄对公爵太过了解,公爵从未发现过法厄的小动作——除了他身边的血奴,他对法厄毫不怀疑。然而,事实上,法厄已经以权谋私侵吞了他哥哥姐姐的不少势力:领土、产业、军事……每次同兄弟姊妹们交锋,法厄总会想办法从中获益。

然而,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法尔瑞斯家的家事。而是贝卡曼德家族突然在一夜之间销声匿迹。原本这个庞大的家族,即使丢了至宝,实力也依旧不容小觑。所以,贝卡曼德庄园忽然间人走楼空,就不能不让人惊诧了。外界的传言很多:有说是他们把自己藏起来,休养生息,为了报复;也有说是贝卡曼德家族吞并了一个远方的什么小家族,移居他乡了;甚至还有一些胆大的说贝卡曼德家族被人屠了满门……这第三个猜想,几乎没有人相信,可事实上,贝卡曼德确实被灭门了。不过灭他们的,不是什么仇人,而是一个组织——梦魇。

梦魇对贝卡曼德进行制裁的原因很简单。贝卡曼德家族能够自愿放弃秘宝,必然是有了其他更大的倚仗。“威慑”作为一个可以短暂的控制人的意识的秘宝,本身就不容小觑,而贝卡曼德家族一旦拥有了其他更强大的倚仗,就会打破现有的平衡。在瑞尔柯没有完全成长起来之前,梦魇不允许有大的变故发生。然而,即使梦魇清剿了贝卡曼德家族,也没有发现任何甚至能与“威慑”匹敌的存在。线索断掉了。这件事就此陷入了死局。作为梦魇情报部门“占梦”的首领的柯特与作战部门“筑梦”的首领奎亚不甘心就此罢休,于是在他们继续调查的同时,他们传递了消息给瑞尔柯,如果瑞尔柯能赶着他们前面调查清楚始末,他们就破例算瑞尔柯通过了试炼。

虽然梦魇允诺瑞尔柯在调查期间可以随意动用梦魇的势力,但是瑞尔柯并没有真的打算这样做。他手里有法厄从梦魇的雇佣兵组织“入梦”里召集来的一队精英,他不需要太多的人手,这些对他而言已经足够。这个试炼对于他而言确实是一个挑战,但是即使梦魇没有下达任务,他也会去调查——因为他已经隐隐猜到了一些可能。

看上去,梦魇这边的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可惜无论是法尔瑞斯家族还是外界都陷入了混乱之中,以至于这个试炼没有正常进行下去。其实发生的事情,本不至于打乱这个试炼计划的。瑞尔柯借由从西尔彻那里拐骗来的情报,获悉了一点关于母亲的事情,并逐渐开始深入调查。当然,瑞尔柯并不急于一时,他现在主要目的是想弄清“卡帝奥”的事情。通过西尔彻,瑞尔柯知道“卡帝奥”现在是入梦的统领。所以,他隐藏身份混进了入梦。而梦魇这边却是不能再有什么大动作,在这种大混乱中,明哲保身才是上策。

梦魇的统一服装是斗篷,占梦是蓝色的,筑梦是红色的,入梦是黑色的。而那标志就在斗篷的后面。标志上的捕梦网花纹越繁复就代表着身身份越高。瑞尔柯手上的捕梦网标志现在是最简单的六芒星。不过很快不再是了。为了能够与“卡帝奥”见面,瑞尔柯要尽快到达榜单的顶端。这对瑞尔柯来说其实并不难,但是持续不断的战斗,无论是谁都会到达极限的时候。瑞尔柯在擂台上体会到了生死一线的感觉,很刺激——他是个疯子啊,他喜欢这种感觉。

作为榜首,他可以获取一份占梦现有的、非机密性质的文件。在限制下,瑞尔柯最终选择了艾德琳的资料。

梦魇给这个资料很详尽,详尽的有些恐怖。法厄的母亲和前公爵夫人一样都是加菲尔德家族的小姐,她们是亲姐妹。姐姐比妹妹更端庄秀雅,也更有气质。所以倾慕姐姐的人很多。妹妹嫉妒姐姐,所以处处抢姐姐的风头,甚至后来也抢了姐姐的未婚夫。其实也怪姐姐识人不明,公爵实在算不上是个绅士。姐姐先和公爵相恋的,但一直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虽然订了婚,但也未见得有多亲密。公爵觉得姐姐在抗拒他,就有些恼火,本想用些手段逼姐姐就范,正巧妹妹撞了上来,倒是给姐姐留了机会。妹妹率先怀了孩子,和家里一合计,把姐姐的婚约转移到妹妹身上了。若是姐姐这时就看清了公爵,倒也罢了。可公爵说自己无辜,都是妹妹用手段让他犯了错,姐姐又信了。所以后来才有了法厄。而加菲尔德家族,因为婚育是妹妹的了,便觉得姐姐不检点,此后便禁足在了加菲尔德家族中,再没见过人。不过姐姐倾国倾城,是不少人的白月光,后来被人救走了,再也不知所踪。

然而资料后又附了一张:艾德琳作为梦主的契约者,理应由梦魇守护……不过这张资料,瑞尔柯没有给法厄。法厄是不知道梦魇的,或者说,他不清楚梦魇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瑞尔柯觉得,等到一切都稳定下来时再说不迟。

“卡帝奥”见到瑞尔柯时感觉很不可思议。他从未想过自己能够被记住——他们在年幼时相伴不足一年。他原本的名字为洛科法,是西特林救下来的,血族与猎人诞下的孩子。他保留了血族的生活习惯,却拥有着猎人的天赋能力。他在卡帝奥觉醒能力之前就替换掉了他,而真正的卡帝奥被囚禁起来,以备不时之需。他不是玛德琳的孩子。对玛德琳而言,她不惜一切代价想要得到的东西,却一样都没有达成,她知晓一切真相时,应当很崩溃吧。而西尔彻与洛科法也没有放过玛德琳,他们在玛德琳决定用自己的命代替卡帝奥的命后,把一切真相都告诉了她。然而,玛德琳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在她生命的最后,陪伴她的只剩下了绝望。洛科法这一步棋,不仅仅是为了报复玛德琳,同时也是在为瑞尔柯铺路。瑞尔柯进入法尔瑞斯家族是,两位母亲预先就设计好的事情。只有瑞尔柯才能够打破原有的平衡,开始新的篇章——更何况,瑞尔柯离开拉菲斯家族也是必然,法厄能带他进入法尔瑞斯家族,对瑞尔柯也是利大于弊的。

洛科法最后是同瑞尔柯一起回到法尔瑞斯家族的。他游离在法尔瑞斯家族以外,调查着瑞尔柯不方便渗透的地方。即使离开了伪装,所有人都不在认识他这个“大少爷”,他对法尔瑞斯家族的熟悉与了解,却不会因为身份而被泯灭。贝卡曼德家族的事情他远比瑞尔柯更容易下手。当然,洛科法并不能算得上是梦魇的人,西特林曾经许诺过他自由——入梦是梦魇的佣兵组织,算是编外人员——所以,他现在是自愿追随瑞尔柯,与其他任何人无关。

看到凭空多出来的一个人,法厄敏锐的猜到了这是瑞尔柯的附庸。凭借法厄的聪明,他当然知道瑞尔柯不会一直陪伴他。而现在,瑞尔柯已经准备好,随时都可能离开了。他感到恐慌,“你打算什么时候……?”他甚至不敢说出那个语汇。相比于法厄忧心忡忡,瑞尔柯反而平静得很,“等你站的足够高,足够稳的时候。”他是不会放任法厄自生自灭的,他舍不得——不论是因为法厄对他的救命之恩,还是母亲们的关系,又或者是他自己的私心。

真·卡帝奥:我的想法不重要,你们开心就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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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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