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明阳到龙神崖窟的背面寻找线索,楚羽跟他同往。黎浅守在浅尝茶舍,跟罗纤纤等消息。罗纤纤坐在黎浅对面,看着眼前的人,总觉得他存在的非常不真实。
“阿浅,你全名叫什么?”罗纤纤问。
“我姓莫,莫浅。”黎浅觉得自己既然嫁给楚羽了,那也算墨家人了,不知道墨家列祖列宗接不接受他这个不能生养的,说的很没底气。
罗纤纤是女子,自然感觉比男人要更敏锐一些,她觉得黎浅说谎了,但是并不想拆穿他。拆穿他也没什么意思,并不能证明自己更聪明。
“妙手神医慕长泽,跟你什么关系?”罗纤纤问。
黎浅抬起眼,感觉头皮一麻,背脊发冷,怎么罗纤纤突然提到慕先生?黎浅的大脑飞快的运转着,就算承认了跟慕长泽的关系,相信罗纤纤也没办法去求证什么。
“我曾经在他身边学习医术,可惜家道中落,学不起了。”黎浅小心的说。
罗纤纤抚摸着茶杯的边缘:“这是祛湿茶,秘方是慕先生写的。他的确教过很多学生,我小时候身子不好,湿疹起了一层又一层,多亏慕先生亲自调理,才去除了这一身的湿气,让我平安长大。所以,这茶汤的味道,我是记得的。”
黎浅松了一口气,能请得起慕长泽看病的人,可不多。估计罗纤纤也不是什么寻常人家的孩子,她那时年纪尚小,记不得许多,问的多了,反而会被发现破绽。
“那,你我也算有缘。”黎浅说。
罗纤纤看的出来,黎浅有意提防着什么。
这时,门口传来沉重的敲门声,力量很大,似乎是用锤子砸在门上一般。黎浅将罗纤纤护在身后,拿了自己的墨魂,走到门前。
“有人吗?!救命啊!!”
说话的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声线很粗很重,凶悍之中带着疲惫之意。黎浅听得出来他的呼吸是真的疲惫,想必真的有难处,便打开了大门。
站在门口的是一个胸口脸庞都有伤疤的粗线条汉子,他身上背着一个身穿紫衣的华贵公子,那公子哥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纪,眉宇之间尽是成熟,若是没有见过大风大浪,真不可能有那份沉稳。
“大夫,救救我家公子。”
黎浅举着蜡烛才看清楚,那公子胸口的鲜血已经染透了汉子的肩头。
“进来吧。”
黎浅不能见死不救,就将那二人带进了茶舍。罗纤纤吓得躲的老远,看着受伤的人吓得脸色惨白。
“多拿些蜡烛来!”黎浅吩咐。
罗纤纤害怕到不敢动,那汉子见罗纤纤站着不动,着急吼道:“去拿蜡烛啊!”
罗纤纤被那男子吼了一句,吓得哭了起来,那汉子纠结的蹲在地上。
“姑奶奶,您别哭啊!我又不会把您怎么样,这里有人等着救命呢!”
罗纤纤这才去拿蜡烛,却依旧不敢靠近那个彪悍的男子。
黎浅的茶铺有药房,自己也会些医术,所有救命疗伤的药,药房里都有,这受伤的公子,真够命大的。
“伤口不深,没有伤到心脉,没事的。”黎浅褪下男子的衣衫,把他身上的血污洗干净,开始缝合伤口,努力的稳定他身旁大汉的情绪。
那汉子身上的伤口深深浅浅不下数十道,有些已经是陈年旧伤,他吃过多少苦,多少次从阎王手中逃回来,数都数不清,但是此时此刻,他却紧张的颤抖,眼眶里的泪水藏都藏不住,噼里啪啦的往下掉。男儿有泪不轻弹。这男子彪悍的看起来流血还能笑谈风声,此时此刻却是难过的眼眶发红,泪水决堤。想必,这命垂一线的年轻人,对他格外重要。
“当家的,没事儿,大夫能救活你。”汉子握着那公子哥的手,久久没有松开。
黎浅忙着救人,也没有问上许多,在给男子绑绷带的时候,发现了他肩膀上狰狞的麒麟图,微微愣了一下。
“你家公子是做什么行当的?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黎浅问。
那汉子拿起手中的匕首放在了黎浅的脖颈上,那尖锐冰冷的杀气让黎浅的心都跳到嗓子眼儿了。罗纤纤吓得尖叫出声,用手捂住了嘴巴。
“冷静。”黎浅倒是镇定“你杀了我,他死定了。他需要好些日子的调理,离了我,你们救不活。”
男子的匕首更逼近一分:“那就不要问!”
黎浅不敢动:“好!我不问。”
男子的匕首缓缓离开黎浅的脖子,迅速藏回靴子,眼睛里的温柔都给了那昏迷不醒的男子。黎浅想将罗纤纤送回家,那男子却拦住了大门。
“不行!在当家的醒过来之前,没有人可以离开!”
罗纤纤不会武功不敢违抗,只能跟黎浅退回医馆,照顾那个重伤的男子。
熬了整整一夜,那昏迷不醒的男子,总算缓了一口气,醒了过来。眼前的一切是那么陌生,朴素的房间,陌生的环境,身子下面非常稳当,想必不是在海上,扭过头,罗纤纤趴在床边睡的正香,眼睛看向床脚,黎浅坐在一旁闭目养神。黎浅的身上还有抢救时留下的斑驳血迹,想必是他救了自己。
黎浅感觉被子下的人动了,连忙睁开眼睛,那紫衣的男人已经坐了起来。
“你醒了?”黎浅问。
那男子点点头,说不出话来。黎浅走到桌旁倒了一杯水,递到了那紫衣男人的面前。男子的眼睛极度渴望那杯水,却是谨慎的没有动。
“你先喝。”
黎浅喝下一口,他确定无毒才接过茶杯,将里面的水喝了干净。
“这是什么地方?”他问。
黎浅回答:“这是凤九码头的浅尝茶舍。我是个卖药茶的,你伤的不轻,需要好好调养。”
男子从袍子里摸出一锭黄金抛给黎浅:“我租下你的茶舍和药房。这些日子,不要让外人来。”
黎浅看了看那颗黄金,有不解,却没有多问什么。
“好。我这里,兄弟三人同住。这位姑娘,能否送她回家?”黎浅问。
那男子看了一眼还在休息的罗纤纤,眼睛冷的如冰一般。
“不能。我离开之前,没有人可以离开此处。”
黎浅估计这个紫衣男子不是善类,也不能用人类的情感说服他改变什么,只希望他疗伤的这些日子不要有冲突才好,保护罗纤纤的安全,是第一位的。
“公子,怎么称呼?”
那男子拉了拉身上的衣袍:“姓狄。”
黎浅不敢多问,因为那男子已经将手放在了怀里,他怀里有一把短剑,杀他不太可能,但是要罗纤纤的命,太容易了。
“罗姑娘。”黎浅唤醒罗纤纤。
罗纤纤睁开眼,发现那紫衣的男子已经醒来,俩忙躲在了黎浅身后。
“我们去给你弄点吃的。”黎浅说。
紫衣男子点了点头,同意他们俩一起离开,将手从怀里放了出来,微微咳嗽,伤口剧痛,脸色惨白。
壮汉看到黎浅带着罗纤纤出来,立刻冲进房间,见那男子已经醒了,便上前,单膝跪地,行礼。
“大当家,你终于醒过来了。”
男子让那壮汉起来,嗓音低沉而性感:“庞龙,去给我找那个臭小子,无论如何,都得给我活捉回来。”
庞龙蹙眉不解:“此人重伤大当家,为何留他性命?”
“莫问。”
庞龙知道问多并不好的道理,就派人去寻找钟玺的下落了。
龙神崖窟的鲍鱼都没了,许明阳倒是抓住了陆青衣。楚羽见到许明阳扣了陆青衣,就知道要坏事儿,陆青衣是认识楚羽和黎浅的,这可怎么办才好?
“看你人模狗样的,原来是个贼人?”许明阳抓着陆青衣的衣衫“武功烂成这样还敢在老子眼皮底下偷东西?你也配啊!”
陆青衣挣脱不了许明阳的束缚:“你这山村野人,可知本官是谁?”
官?许明阳最恨这个字,抬起一脚踹在了陆青衣的胸口上。陆青衣顿时趴在地上摔的七荤八素。半天爬不起身来。许明阳一脚踩在了他的肩头。
“我劝你谨慎,别冒犯了小爷。”
陆青衣哪里受过如此对待,气的全身颤抖,想爬又爬不起来,只能继续呈口舌之快。
“下作东西!你竟然敢踩在我头上?待我回去,定拔了你的皮!”
许明阳用力踹了陆青衣的肩膀,那一脚若踹在脑袋上,得要了那孙子的小命。鲍鱼下落未知,还不能杀。许明阳蹲下身子,一把抓了陆青衣的发冠。
“你能活着再说吧!小爷我最恨狗官!对付你这种人的手段多着呢!天高老子远,谁也救不了你!你若是聪明,就乖乖配合,我会给你一个痛快。否则,我就用刀将你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的凌迟下来!”许明阳说着将陆青衣的脑袋撞在地上,将那货撞晕了过去。
楚羽见陆青衣晕了才上前,扣住了对陆青衣拳打脚踢的许明阳。
“别打了!弄死了他,去哪儿找鲍鱼?”
许明阳收了手唾了陆青衣一口:“堕落!堂堂朝廷命官竟然偷盗?!送到罗大人那去!看看这货什么来头!”
楚羽同意,总比把陆青衣带回茶舍好些。
刚走进衙门大门儿,捕快们上前握住了许明阳和楚羽的手。
“不愧是江洋大盗,那船鲍鱼找到了!连罪魁祸首也给送回来了,佩服,佩服啊!”
许明阳嫌弃的抽出自己的手:“鲍鱼找到了?”
刘捕快高兴到:“可不是吗?在码头呢!正在清算。”
许明阳和楚羽面面相觑,这是怎么回事儿?看了看昏迷不醒的陆青衣,该不会,抓错了吧?许明阳拉了楚羽调头就走,他们殴打了朝廷命官,这事儿不好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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