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话：雷国篇（32）
暗室之中，冥歌捂了黎浅的眼睛，不希望他看见永松受辱的一幕。
“为什么......不去救他......”黎浅知道尊严对男人来说有多重要。永松没有错，没有理由要受这种非人的对待。冥歌只是摇头，这意思再明显不过，太迟了......
永巽非常满意的享受从永松身上撕扯下来的自尊和骄傲，那种凌驾的快感让他忘乎所以。永巽总算可以啃噬永松的唇瓣，将他的一切据为己有。
永松反抗不了，眼睛盯着永巽，坚定而凶狠，他越是如此，换来的只能是更粗暴的对待。永松一声不吭，忍受着屈辱，任凭无穷无尽的索求施加在他的身上。蜜色的肌肤本就鞭痕密布，现在又多了其它的痕迹。
这时，永巽感觉心口剧痛，一口鲜血涌出唇角。永松被永巽推开，剧烈的痛在心口炸裂般燃烧起来，这是中毒了。永松什么时候下的毒？永巽完全没有印象。
“你给我下毒？”
永松早已被折磨的动弹不得，长发散落，脸色苍白，身上布满了伤痕，此时此刻已经说不出话来。
“是绝情。”永松告诉永巽。
永巽无奈的笑了：“绝情入体，如万箭穿心，你怎么会毫无征兆？”
永松努力撑起身子，拉起身上被撕扯开的衣衫。
“我的心早死了。你要的这个躯壳，对我没有任何意义。”
永巽的眼泪滚落眼角，被攻本就如撕裂身躯，剧痛不已，没有几个人能忍住不发任何声响。永松忍住了。绝情入体，万箭穿心，不可能连剧痛之下的颤抖都没有，永松没有。他不痛苦？永巽不信。除非，承受的痛苦，比万箭穿心，撕裂身躯更痛。只有冥夜自杀之后，永巽见过永松痛苦脆弱的样子，那个时候嘲笑他为一个奴隶生不如死。现在，永巽理解了。永松爱冥夜，这么多年从未改变。冥夜死的那天，永松就死了，他努力活着是为了复仇，是为了把伤害冥夜的账一笔一笔的讨回来。为了这个目的，他可以承受一切，包括丢弃他的尊严和骄傲。
想到此处，一口鲜血喷出口外，永巽跪在了地上。
“为了一个奴隶，杀了我，搭上你自己？值得吗？！”
永巽不理解，永松想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为一个冥夜一心求死，荒唐。
“你根本不懂失去挚爱是什么滋味。”
“你凭什么认为我没有喜欢的人？”永巽不这么想。
“你不配！”永松很显然知道永巽喜欢的是谁。
一口鲜血涌出，永巽气的哭笑不得：“你知道我的心思？体内□□，是为了算计我？”永巽支撑不住，倒在地上，他这次站不起身了。
永松蹲在永巽面前，整理他的衣衫，温柔无比，不慌不忙。用手指穿进永巽的发丝，将他的长发整理整齐。永巽已经说不出话来，眼睛里的泪混了血色。
“松......我......”永巽紧紧握了永松的手，他不住的吐血，说不出话来“我......我是......真心......”
永松一把捂住了永巽的嘴。
“从你对冥夜下手的那天起，我就发誓，终有一日要让你死在我的手上。将你一刀一刀凌迟，挫骨扬灰！！我恨不得在你身上戳一万刀，活着剜出你的心，看看是不是黑色！！我想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将你的魂魄锁起来，让你永不超生！！我想把你的手脚全部砍下来，拿你泡酒！！永巽！！”永松撕心裂肺的怒喝“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下辈子，不要让我再遇到你了。”
永巽的眼睛没有了昔日的凶狠，血泪顺着永松的手滑落，还带着他最后的体温。那些昔日的记忆一股脑的跑了出来。
那时候的永巽还是清丽脱俗的少年，跟永松一起习武，一起读书，他们同吃同住，也曾拥有过无比快乐的时光。
但是，再好的情谊，都在永松遇上冥夜和冥歌的那天改变了。李川将冥夜跟冥歌梳洗的干干净净，送到昭颂的面前。所有人都被他们的美貌惊呆了，永巽第一次知道永松的眼睛里有光原来这么美。
“永松，我们去......”
“冥夜约我看书，你自己去吧！”永松不再跟永巽粘在一起，总是往冥夜身边跑。永巽看着他们在窗下读书，写字，下棋，羡慕之外是嫉妒，嫉妒的发狂。
“我喜欢你。”永松对冥夜告白了，他很纠结自己是男子的身份跟同样是男子的冥夜说了喜欢，羞愧的像个孩子，哭的可笑。永巽以为冥夜会因为身份的差距而拒绝，没想到冥夜吻了永松。吻了......他们在瀑布下紧紧拥抱在一起，纠缠的舍不得分开。永巽感觉自己的心里像是被什么狠狠戳了进去，疼的无法呼吸。
永巽想到一个办法，会让永松恶心冥夜，再也不会对他笑，再也不会！
永巽逼死了冥夜，以为等时间久了，永松就会忘记，就会恢复到从前。但是他错了，永松开始厌恶他，对他冷漠而刻薄，甚至是冷嘲热讽，背后算计。永巽安慰自己，他会等到永松原谅他，一定会！等了三年，等了1000个日日夜夜，等的自己早已阴沉的不像自己，等的心灵扭曲，等的嗜血如命，当夜幕降临，骨子里的冷在提醒他犯过一个错，永巽想弥补，却发现永远都弥补不了。
下辈子，不要再见了吗？
永巽说不出话，永松不给他机会了。永巽等了那么久，终究是错了，不是他的就算强求也没有用。永巽在永松的心里狠狠留下一道疤，他会不会忘记他？永巽用尽最后的力气，吻了永松的掌心，他这一世的温柔给了一个人，把自己变成了彻头彻尾的魔鬼，生命到了最后，竟是后悔没有温柔的吻他一次。
永巽闭上眼睛，心不再疼了，空落落的只剩下冷，握着永松的手再也使不出力气，只能遗憾的放手。
永松缓缓抬起捂着永巽的手，看着掌心带着血的唇印，一口鲜血喷出，那唇印便模糊到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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