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皱起眉头道:“陛下,抱歉打断您的讲话。我必须说,乌尔军团是我们风暴之谷的军团,我现在只是代理团长一职,并非真正的乌尔军团团长。乌尔军团以后还是……”
“主人!”朗乔吓的连忙拽了一把安德烈,凑近低声道:“舒连少爷说了,请您谨慎发言。“
安德烈气闷地一屁股坐下:“……“
“安德烈,你的正直和诚实令人敬佩。来,让我们举杯,敬安德烈团长一杯!”
国王举杯,底下的人不管在想什么,都同时举起了酒杯。
安德烈僵着身体,倔强的一动不动。
尤因看向国王,目光中划过一丝刀锋般的冷意。
“怎么?安德烈团长,你是风暴之谷唯一的继承人,如果你不做乌尔军团的团长,那谁来做比较好呢?”
“当然是真正的……”
国王温和地打断了安德烈的话:“乌尔军团个个是刀尖舔血过来的真正战士,且只效忠风暴之谷,这个传统没有道理在你这一代改变。”
迟钝如安德烈,也听出了国王的言外之意。
舒连嫁给了尤因,已经不属于风暴之谷了。
可是,凭什么呢?
安德烈下意识想看一眼舒连,但他硬生生忍住了这个冲动。
这种场合和氛围下,他随便一个举动,都会给舒连带来生命的威胁。
他这次来是按舒连的要求,打算把乌尔军团交给尤因的。
现在国王整这一出,实际上就是把乌尔军团硬生生从尤因手里夺走了。
怎么?难道国王不想让这个唯一继承人继承他的位置吗?
安德烈紧紧攥着拳头,手心出了冷汗。
他该怎么办?怎么才能保住舒连的母亲留给他的东西呢?
“陛下说的对,乌尔军团就应该由风暴之谷出身的安德烈团长来领导。”
波顿一直记得他的爷爷教过他,他说:作为商人,嗅觉很重要。不仅仅是商业的嗅觉,更重要的是政治上的嗅觉。
此刻,在歌舞升平的宴会氛围中,他敏锐地嗅到了危险的气味。他果断举起酒杯,坚定地发声。
他的忠心所有人都看懂了,国王对他微笑,一些大臣在他的带领下,举起酒杯。
“安德烈男爵,你就别谦虚了,国王这是赏你的忠心呢!”
一片嘈杂声中,头脑混乱的安德烈只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是啊,安德烈,别让陛下失望。”
是尤因的声音。
安德烈下意识看了一眼尤因,和舒连的目光撞上了。
一瞬间,他明白了舒连的意思。
安德烈走出酒桌,面对国王当面屈膝半跪:“多谢陛下。”
奥古斯都满意地笑起来,身后的行政大臣见状,往前踏出一步,开始宣读国王的旨意。
……
……
宴会到后半夜,所有人都喝醉了。
被灌的酩酊大醉的安德烈步伐踉跄的想过来和他敬酒,走了一半就摔倒在地,睡死过去。国王早已离场,丁尼生中途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尤因坐在最上首,脸色微醺,眼神也醉醺醺的。
舒连垂下眼眸,掩住了眼底的失望。
尤因比他想象的似乎更加隐忍和无能一些。
他不相信尤因不清楚乌尔军团的重要性,他以为尤因在刚才会做些什么。
可尤因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就这么让快到他手里的乌尔军团拱手让给了国王。
难道他的调查有错误,尤因并非如他认为的那样有野心?
舒连紧紧握住了酒杯,用力到关节泛白。
对于他接下来要走的路,每一步都不能走错。
如果尤因真这么没用,那么他只好……
突然,脸上传来冰凉的触感。
“!”舒连一惊,抬起头来。
尤因修长的手指沿着他的眼角滑落,突然重重一按。
“啊!”
“你看起来一副很失望的样子。”
舒连身体一僵。
他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
尤因若无其事地收回了手指,接着以不容拒绝的力道将舒连从座位上抱了起来往外走。
舒连的身体更加僵硬了,但也只是任由四肢僵硬,没有作任何挣扎。
尤因一直将他抱到停在宫殿外的汽车里,才松开他,自己走去另一边驾驶位上开车。
“安全带系好。”
这个时候,汽车还是全新的玩意,平民百姓根本没有机会见到。只有在最先进的城市伦夏,才偶尔能在街上见到一两辆。舒连之前从未坐过汽车,自然也不知道什么是‘安全带’。
尤因见他没有动作,顿了一会,半边身子靠过来,倾身为他系好了带子。
“这辆还只是测试品,福斯特公司正在加大研发,相信过两年,满大街都是汽车了。”
舒连强笑道:“我还是第一次坐汽车。”
尤因打开放在置物架上的银色盒子,从里面抽出了一根雪茄:“给我点烟。”
舒连:“……”
舒连拿过火柴,凑过身去,为尤因点燃了雪茄。
眼看车子往城外开去,舒连问:“您要带我去哪里?”
尤因瞥了他一眼:“去了就知道了。”
半个小时后,舒连拒绝了又一个走上来想和跳舞的女人,推着轮椅想找一个僻静无人的角落呆着。
知道尤因带他来参加的是血宴后,舒连就极为厌恶。
血宴是血族特有的聚会,顾名思义,就是一场交换血液的狂欢。
吸血鬼再怎么社会化和文明化,也摆脱不了骨子里的嗜血天性。血宴就给了这样一个机会,平时被压抑的嗜血渴望在昏暗的黑夜里得以解放,尽情地享受**发泄的快感。听说底层阶级的血宴更加堕落和放荡,换血也常常以□□的形式收场。
相比之下,上流社会的血宴就文明多了,起码在明面上没有发展到过于露骨的底部。
但在一些幽暗的角落,被窗帘和门墙挡住的角落,仍存在**裸的**。
又一次听到门背后传来的暧昧声响,舒连移开了目光,转头看向人群。
尤因坐在最上方,四五个女人挂在他的身上,他身上的衬衫早已被人扯开,苍白健硕的胸膛露在外头,头发也微微凌乱,俊美锋利的眉眼更显邪佞狂妄。
忽然,尤因朝他看来。两人的视线就这么交汇了一秒,舒连率先移开了目光。
这时,舒连听到身后有人说:“殿下好久没来参加血宴了,这次还这么保守。”
保守吗?
舒连再次看向尤因,尤因偏着头,低头和怀里的性感女人说着话。
“可惜我太难看了,殿下是不会喜欢我这个类型的。”
舒连回头,看到了一个长相明媚的短发少女。
少女自顾自在舒连的身边坐了下来:“不过,见到那么多女人围着殿下,我却一点也不感到嫉妒。殿下这种人,任何人独享他都是一种罪。”
舒连:“……”
“啊,抱歉,我一个人说个不停。你应该对这个话题没有兴趣吧。”
没兴趣。
但少女的嗓音很温柔,她这么说完全不是因为舒连露出了不耐的表情,而是真的意识到自己的啰嗦。
舒连道:“还好。”
少女说自己叫鲁西,是附近一个地主的女儿,这是她第三次参加血宴,但她一次也没血交过。
“那些男人都太粗鲁了,我不喜欢。我看像你这样的就很好。”少女有些羞涩的话语表露了她的心意。
“抱歉。”
“啊,没关系。是我太突然了。不做那个也没关系,可以一起欣赏月色吗?今晚的月色很美呢。”
少女柔媚的眼睛和温柔的嗓音让他有种宁静的感觉,舒连点了点头。
……
尤因于短暂的小憩中醒来,第一眼便见到趴在他胸口酣睡的女人。大厅里一片狼藉,地上横七竖八躺着无数酒醉酣睡的男人女人。尤因推开身上的所有女人,一路沿着楼梯走到顶楼,推开了天台的门。
圆月如盘,清辉如冷水。
今晚是那人的忌日。
和过去的十年一样,每一年的今日,他都会来参加血宴,在酒精的麻醉和狂欢迷狂的气息中喝到烂醉如泥,只有让神经麻痹,大脑失去理智,才能短暂从思念那人的痛苦中抽身出来。
三根雪茄过后,东方已经冒出鱼肚白。
该走了。
尤因转身,脚步又忽然顿住:“你怎么在这?”
舒连:“……”
他不会忘了是他强行把他带来的吧?
不过……
尤因眼底的晶莹在月光下是如此明显,让他无法不忽视。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但和上次一样,舒连想假装没看见。
“殿下,时候不早了,该回家了。”
舒连转过了身,却在下一秒整个人被提起来,重重压在墙上。
冰凉的墙壁刺激的舒连一哆嗦,忍不住伸手去推凑过来的尤因:“别这样……”
狂风暴雨般的亲吻落下,头发被狠狠扯住,舒连被迫仰起头,承受着难以忍受的亲密折磨。
“放……开……”
鼻尖传来大厅男女暧昧的气息,夹在着血液的味道,抬头是清冷的月辉,硕大的圆月。大地苍凉又颓败,如同尤因望向他的眼神。
不,尤因不是在看他,而是透过他在看向什么人。
唯独现在,他不想与尤因做那种事。
“放开,我说……放开我!”
咣当!
醉酒如泥的尤因被他一推,两人竟然齐齐摔倒在地。
舒连的双腿刚好被尤因压住,刺骨的疼痛疼的他浑身直发抖,见尤因还要亲上来,舒连扬起手,重重一巴掌打在尤因的脸上!
尤因:“……”
舒连满脸都是痛出来的冷汗:“我的腿被你压住了,很疼,你起开。”
尤因一动不动,凌厉锋利的眉眼染上一层冰霜,双眼彻底变成猩红色,凑近嗓音沉沉道:“你刚才……打我了?”
老攻我劝你善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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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月光 第五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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