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夏季的东安市,总是飘着栀子花的香气,只要谁家有院子,都会种下一颗栀子花树。
林初格外喜欢栀子花,三五天就会带回新的栀子花。202寝室的夏天,因为林初,花香不断。
某天,林初和孟羽烟在寝室里待着无聊,选择压一压校园里的马路。
孟羽烟挽着林初的胳膊,慢慢的走着:“初初啊,纪念馆那边是不是就只剩最后一次培训了?”
林初敷衍说:“嗯。”
孟羽烟问道:“这才八月初,后面你有什么计划吗?”
林初仔细想了想,回复说:“暂时还没想好,纪念馆八月份倒是挺忙的,有不少党建活动,我可能会去帮帮忙。”
孟羽烟接着问:“那你大四呢?是准备考研?考公?还是实习找工作?”
林初脱口而出:“工作!”
孟羽烟吃惊,张大嘴,直勾勾的盯着林初。
林初反问:“有这么吃惊吗?”
孟羽回过神来:“以你那漂亮的成绩单,居高不下的绩点,应该考研才对。”
林初眼睛盯着地面:“算了吧,工作挺好,还能多攒几年工作经验。”
孟羽烟无奈,长叹一口气:“我也挺想工作的,只是我爸妈让我考研,说学历高些,以后还能找个好对象。”
走着走着,走进了一条石子路,栀子花的气味铺满整条小路,越往前走,栀子花气味越浓。
林初抬头,在路的尽头有一颗栀子花树,长得不高,但枝叶茂盛,形态极好,一看就知道肯定是有人长期养护。
孟羽烟走进,随手摘下了一朵,还想多摘几朵时。
林初制止了她,说道:“摘一朵够了,这树明显是有主人的,被发现就不好了。”
刚说完,依稀听见有脚步声,而且越来越近……
林初和孟羽烟交汇了眼神,默契般的逃离现场。
跑到寝室楼下,孟羽烟扶着路边栏杆,喘着气说:“那边是学校老师的家属楼,不会是哪个老师种的吧。”
林初双手叉腰,同样喘着气:“那肯定是啊,不然会有哪个学生会把树种那种犄角旮旯里。”
孟羽烟看着两人有些狼狈的样子,有些话莫名的想要说出来:“初初,其实我爸妈一周前就回来。”
孟羽烟觉得,停留在此刻,挺好,和好友一起狂奔,一起狼狈,一起说说笑笑。
林初眼睛闪过一丝不舍:“那你要准备回去了?”
孟羽烟噗噗的笑了:“我才不回去,一回去就被逼着考研,烦都烦死了,哪有在这里这样逍遥快活啊。”
林初一瞬间有些不是滋味,想回家的人没有家,有家的人却不想回。
*
不久,诚远集团的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的培训到了,时间安排在了下午。
奇怪的是,这才路从南也参加了,以至于这次的效果比前两次的效果都要好。
有路从南这样的大领导在,没有人敢摸鱼,听的相当认真,自然林初讲的也更用心。
结束后,林初走出纪念馆大门,就被等在一旁的路从南叫住了:“林初,我们聊聊。”
林初鬼使神差地被路从南带到了最近的一家咖啡馆。
林初一脸懵逼状,试探性地提问:“路先生,培训中我没有做错什么吧?”
路从南依旧从容:“没有,只是听说林小姐还在相亲?”
林初反驳:“怎么,相亲犯法?”
路从南继续提问:“听说林小姐很着急结婚,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林初耐着性子,说道:“真的能如何?假的又能如何?”
路从南严肃起来:“要不要选择跟我结婚。”
林初一脸吃惊,顿时脑子一片空白:“啊!”
路从南接着说:“你或许会有其他的选择,但我只有你一个选择,所以,跟我结婚吧。”
明明之前还拒绝了相亲,现在成了唯一的选择?林初完全没理解路从南说这话的意思,脑子一片混乱,处于CPU爆炸前期。
路从南拿出一份病例,解释说:“你需要结婚,我也需要,不仅如此,我还需要你的熊猫血治病。”
林初拿起比例看了看,确实是路从南的名字,还有医院盖章,应该不会是伪造。
林初硬气起来:“我可以同意,不过离婚权必须在我手上,要我同意才能离婚。至于你的病……我会帮你的。”说到最后五个字时,语气竟突然的温柔。
路从南的嘴角微翘,语气也柔和些:“行,那离婚权就交给你,我马上让律师拟婚前协议,不会让你吃亏的。”
林初此刻看到了希望,留在安东的希望,其余的一切都不重要:“不用了,怪麻烦的。”
说完后还小声蛐蛐了一句:有这时间,还不如早点领个证,我还能踏实些。
路从南听力一向很好,知道她的意图后,便主动提议:“既然不想签婚前协议,那不如今天去领证吧,我这病可托不起。”
林初惊喜:“我同意,早领早治病嘛。”
*
民政局外,林初站在台阶上,看着手上新鲜出炉的的红本,恍惚间,竟不知是现实还是梦境,拉了身旁的路从南,问道:“结婚了,真的吗?”
路从南被她蠢笑了:“是的,林小姐,你结婚了,现在是路夫人了。”
林初眉头一皱:“‘路夫人’这个称呼都把我显老了,你直接叫我名字吧!”
路从南一个跨步,下了三个台阶,转过身,盯着林初的眼睛,两人的视线刚好在同一水平。
“行,林初,自我介绍下,本人路从南,29岁,就职于诚远集团,父母双亡,爷爷尚在,名下有一车一房。”
林初被路从南这么盯着,还听路一段相亲味十足的自我介绍,产生了短暂性的语言障碍,只能依葫芦画瓢。
“林初,21岁,东安大学大四学生,有亲妈后爸和一个同母异父的弟弟,没车没房。”
路从南看出了林初的小紧张:“才21岁啊……嗯……那‘路夫人’这个称呼确实把你叫老了。”
突然林初肚子不懂事的咕咕咕的叫了起来,对着路从南尴尬一笑。
路从南:“饿了?”
林初:“饿了!”
路从南:“那饭去吧~”
*
路从南带着林初开车来到了一条小巷,下车后,林初带着路从南走到小巷转角处,是一家生意火爆的火锅鱼。
路从南站在门口问林初:“这么热的天,吃火锅不嫌热吗?”
林初以为他不想去,便一个劲的把他往里拉:“这家店冷气十足,不会热,而且味道好,我和同学经常来吃,试试呗。”
路从南被拽了进来,里面确实比外面凉快,古色古香的装修,环境清雅,完全不像是一家火锅店。
林初点了微辣的锅底,她自己什么都能吃,不知道路从南的口味,所以其余的菜都让路从南在点,
调碗时,林初熟练的放着各种蘸料,看着路从南在调料柜已经转了两圈,手里的碗依旧空空。
林初夺过路从南手中的碗,顺带问了下有没忌口,在听到他说没有之后,便自做主张的调起碗来。
回座之后,林初端着路从南的碗在他面前晃了晃:“这蘸料可是经典款,永不过时,好吃到爆。”
路从南吃着林初调的蘸料,他的味蕾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活跃了。因为他平时健身,在饮食方面很控制。
林初看着锅里的一条大鱼,和不少的菜。不知道路从南在点菜时是不是以为吃的是西餐。
林初在吃鱼肉,刚进嘴一半,就有油顺着下嘴唇流了出来,她伸手够纸巾够不到,筷子夹着肉还在嘴边,更不方便站起来。
在她准备收手时,一张纸巾已经放在了她的手中。
为表示感谢,她抬头朝路从南笑了笑。
林初吃着吃着,不自觉地想起今天发生事,感觉是被套路了。
反正领过证了,也豁出去了:“路从南,你怎么知道我是熊猫血,连户口本都带了。”
路从南抬起头,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得知你是熊猫血是个意外,带户口也纯属碰碰运气,万一你随身携带呢,没想到,我今天的运气确实不错。”
林初这下被堵的无话可说,反正是结婚了,总体来说还是开心的,包括这顿饭在内。
吃完,路从南在吧台结账,林初在旁边等着,看着吧台上有盘薄荷糖,离开时,抓了把放在裤子口袋里。
路从南开车把林初送到寝室楼下,车刚停稳,林初的手还在裤子口袋里掏东西。
“哒”一声,车门被锁了。
林初眉头紧锁,抿了抿唇,转头盯着路从南。
路从南正拿着手机不知道在干嘛。
两秒后,他抬起头说了句:“手机拿出来,加个微信,锁门是怕你动作太快走了,你一走,我不知道怎么联系你。”
加微信就加微信嘛,还锁门,真是年纪大了,什么奇葩事情能做出来!
林初把自己的手机解了锁拿给他,他一个人操作两部手机。
微信加上后,路从南右手伸到林初面前,掌心朝上,上面躺着林初手机,这是要还林初手机的意思。
林初没有立刻拿起手机。
顿了三秒,林初拿起手机,同时,放了六颗薄荷糖在上面,自己留了八颗。
林初:“路从南,结婚快乐!”
路从南:“林初,结婚快乐!”
她缺钱,希望她财源滚滚。
他生病,希望他一切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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