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多利亚这样说,是在确认埃德蒙的暗示。但在其他人听来,这话隐隐有威胁的意思,爱德华霎时就想冲上前去先抓住维多利亚,以防生出变故。贝拉立刻察觉到,抓住爱德华以制止他。
维多利亚的余光还是忍不住望向贝拉。她看到贝拉主动牵起了爱德华的手,心中一阵酸涩。想必她们的婚姻生活很幸福吧?真好。
“维多利亚,你为什么……要攻击查理?”贝拉此时才开口,她鼓足勇气问道。
维多利亚飞速扫了贝拉一眼,仍然不看她,只盯着贝拉站着的那片草地。片刻之后,她才开口:“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要抓我是吗?来抓便是。”
爱德华和沃尔图家族的其他成员惊叹维多利亚竟如此配合,他们觉得有诈。爱德华立即把贝拉挡在了身后。
贝拉绕了出来,不死心地继续问:“所以你没有彻底杀死查理,不是失手对不对?是故意的对吗?你甚至都没有吸他的血。”她吞下了“是不是因为想着我?”她害怕听到否定的答案。
“把你们一家都变成吸血鬼有什么意思?”维多利亚看着贝拉和爱德华那默契的样子,觉得非常碍眼,有心想刺她一下,“昏迷了岂不是也是一种永恒了?这不就是你追求的吗?贝拉?他一直躺在那里,不生不死,你不觉得很好吗?”
贝拉倔强的希望被这样尖锐地打回,她又回到爱德华身后,头抵着爱德华的背,遮住自己的脸。维多利亚那头,太阳也渐渐褪去,两者的脸都在昏暗不明了。
众人见贝拉没有抓捕维多利亚的意思,便自行上前。不成想维多利亚三下五除二便击退了他们。
贝拉听到动静,赶紧抽出身来。她不能再逃避下去了。贝拉朝维多利亚走去。
她朝维多利亚走去,这发生过很多次。通常她会还隔着一段距离便笑着张开双手,维多利亚也回应地张开自己的怀抱,贝拉便扑向维多利亚。拥抱完之后立刻抓住她的手,无所谓目的地走下去。
这次,也是那样的距离,维多利亚张开了自己的双手,像一只回到巢穴还没收起翅膀的鹰,永恒等待着甜蜜的睡眠。贝拉终于克制不住哭了,这次只留给爱德华、沃尔图家族背影,她没有低头,反而是望向了天空。呜咽的声音便随着河水流去了。
但维多利亚看得清楚。她把手向前伸,手腕上的红玫瑰在暮色中更加鲜红,化作美丽的手铐。维多利亚抬头望着贝拉:“抓住我吧。”
这次没有拥抱,贝拉抓住了她的双手。玫瑰便也像是铐住了她。
“跑。”许久,贝拉眼睛眨也不眨,低声吐出一个飘忽的音节。
却不能背着贝拉在山间肆意奔跑了,她终究将贝拉的话置之脑后。维多利亚固执地看着贝拉,眼神中带着渴求:“可不可以继续抓住我的手。我想和你走一走。”
贝拉的手却被红玫瑰刺破了。维多利亚顿时慌了起来,立刻就想松开手,却被贝拉紧紧握住。
几朵花瓣从指缝中滑出来,顺着河水飘走了。
“再见。”维多利亚说。
“走吧。”贝拉深吸一口气。
“做得好!贝拉。”贝拉成功抓获维多利亚,爱德华激动地大喊,为贝拉鼓掌。埃德蒙也是松了一口气,他贪婪地看着正向自己走来地这两个人。维多利亚的白裙子竟然拖到了地面,她被贝拉牵着,和贝拉一起走来。
此时,渡口的钟声响起。该归家了。
贝拉的脚步一顿,维多利亚看向她,贝拉更紧地握住了她的手,紧得想刻印她手的骨骼。
“像不像婚礼进行曲?我特意穿了这一身。”维多利亚笑着说。
竟然还有力气笑,贝拉拼命忍住嗓子的酸涩。向前走,一切都回不去了。
咚——
钟声颤颤巍巍地敲一声。她们走一步。
咚——
“再见,贝拉。”维多利亚被沃尔图家族抓住了。她被迫弯腰,双手被捆缚着往后,手套撕碎了,裙摆上全是脚印。但她仍然固执地以一种非常别扭的姿势抬头望向贝拉,对她笑着。
贝拉眉头皱着,硬是逼自己扯出了一个笑容。可是维多利亚已经来不及看了。维多利亚的头被埃德蒙狠狠地压了下去。维多利亚转身了,维多利亚的头发飘扬了起来,和不知不觉暗下来的天色一起,消失在了模糊的视线中。
咚——
“贝拉,没事了。”爱德华按住贝拉的双臂,脸上是掩饰不住地激动,他上下看着,目光中却只有贝拉:“你真勇敢,贝拉。我为你骄傲。相信查理也会为你而骄傲。”
贝拉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爱德华以为她吓坏了,捏住手臂给她力量:“不要怕,我在,我在。”爱德华拉着贝拉和沃尔图家族的首领一一握手。
埃德蒙对贝拉说:“你可帮我完成了一件大事。我要代表全村的人感谢你。”说完扬长而去。贝拉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她一直盯着维多利亚消失的那个地方。
“贝拉,完成这一件事,卡伦家族在这个地区的威望就进一步提升了。未来,这片地方的吸血鬼会主动送上来更多的血液,我们打猎的次数也可以减少了!我们就可以有更多我们自己的时间。上次我说想去热带的海边,我们下周就出发好不好?哦如果你对打猎这件事本身就很热衷的话,那我们也可以去专门的猎场,在那里其他吸血鬼不会来打猎。”爱德华想用好消息振奋贝拉的精神。
贝拉还有力气,扯出同样的笑容,便像泄了气的气球般干瘪。她深吸一口气:“爱德华,我想回家。”
“好,我们这就回家。”
“不,我说的是我自己的家。”
“就是回自己家呀。哦,你是说你之前的家吗,可是现在一个人都没有呀。”爱德华担忧着。
"我想回去一个人待一会儿。"贝拉的眼球转也不转。
“好,那我送你。”
在爱德华的车上贝拉脑子一片空白,她眼神空洞地盯着外面的车窗。不知道多少个路口过去了,车灯鱼尾似地打在她脸庞。
爱德华知道贝拉累了,便不再说话,车开得很平稳。两人一起在忽明忽暗中穿梭。
到家后,迎来的是绝对的沉默。贝拉机械地开灯,机械地抛下爱德华的道别,机械地拿起抱枕,窝在沾血的沙发上。过了好久,她像是被启动了,猛地站起打扫卫生。
她要让自己忙碌起来。
她把维多利亚的衣服挂在了自己的衬衣里,藏在衣柜的深处。
一藏,过去了多少年。
这天早晨,贝拉一如往常,走在覆雪的街道。彻夜大雪,草坪上的雪厚厚的,路面的雪已经被扫除了,于是她走得很安稳。雪中一束红花,她略微迟疑,心里像被什么扫过。她继续往前走了,风吹起来,她还要去买中午所需要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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