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维斯忍不住笑出声,偏头试着躲这磨人的触碰。路伽箍住他一只手臂,又曲膝压住另一只,乐此不疲地用羽毛挑逗他。
“血族也怕痒吗?”金发人类歪头盯着身下血族,如一个品性顽劣的孩童般拿羽毛扫着他的脖颈。
“sweetie.....”洛维斯哑着声音喊了他一遍又一遍,对方不为所动。
终于停下时,他睁开眼,瞧见路伽含着嗔怨的碧色眼睛:“如何也忘不掉你之前的所作所为。”
“哦......”他做出深思熟虑的表情,道,“那我补偿你?”
像是为他这番轻率的话气笑般,路伽松开桎梏,在完全的亲密贴合中深深吻住他,两侧羽翼跟着并拢,抵御吹来的寒风。
两人在外玩闹许久,直至深夜才回到王宫。这近一年的时间里,路伽好久没体验到如此纯粹自由的开心,兴奋得昏了头,趁洛维斯洗浴的时间,偷偷沾了酒。
洛维斯回房见人一脸醉样儿,佯怒着收缴了所有“罪物”,立即寻来解酒药,软硬兼施令对方喝下去,又一番哄骗催促着人去洗浴。
这么来来回回折腾,两人终于磕绊着上了床。路伽虚虚眸光也逐渐清明了点儿,酒意散去后便一直盯着洛维斯,不肯离开视线。
“夜安,sweetie。”洛维斯与他鼻息轻缠,等待同样的答复结束这一天,“我说了,该你对我说了。”
“不说。”路伽透过摇曳烛火辨清他的容颜,任性道,“我要怀着期待入睡,等待你明早的日安。”
洛维斯笑起来,已经不知道是今晚的第几个笑了。他平时也笑,不过那笑总是只有嘴角的弧度,眼睛一动不动地探究着,真情少了,就显得刻薄嘲讽。
但是今晚他有好几个笑都是发自内心的,路伽宛若窥探到他隐藏的另一面,盯着眼前这张脸出神,恍惚道:“这一千年里,你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吗?”
“怎么忽然想起这个?”
“五十年、六十年后!你还是这个长相!”路伽埋怨时间对人类的残忍,“那个时候我已经成白发苍苍的老头儿了!”
他又任性拽过血族肩膀,贴上对方嘴角,趁时间还没彻底偷走青春前再享受彼此柔软皮肤的接触,这才心满意足地呼呼大睡了。
肩膀力量松开,人类的手臂自然滑落身体两侧,洛维斯无奈轻叹一声,将路伽调整成合适的睡姿,枕着自己颈窝进入梦乡,一觉天明。
他其实并没睡多久,天蒙蒙亮就被敲门声吵醒。洛维斯垂眸看了眼怀里睡得安稳的人,起身去应付外面。
“会——长长长长长——”
洛维斯的脸赫然出现在拉开的门缝中,门外青年被陌生面孔吓一大跳,四处张望,确信没走错房间,再次看清面前男人,更是惊掉下巴。
“他在休息,有什么需要转告的么?”
“休休休休休息?”
“嗯。”洛维斯面不改色,“昨晚太累了,应该会再多睡会儿。”
见对方没什么再说的,洛维斯礼貌几句后又关上房门。
“......”
“......”
“!!!”
卧-槽啊会长房间里有汉子!!
没想到会长居然是那个!!
“基佬?怎么可能!?”亚伦听完这个惊天秘密,不以为意哈哈,“我和那小子相处那么多年,他要是喜欢男人我还能不知道?”
“但我亲眼看见是一个陌生男人开的门!”
“什么样儿?”
“长发,卷的,然后......然后......”记忆像被突然删除了般,青年皱起眉头,怎么想也想不出清晰的人脸。
“朋友,你把人家姑娘误看成男人了吧?”
“个头那么高!怎么可能是女人!”
“协会里人高马大的姑娘又不是没有。”
“身上气质也不像猎人啊!”
亚伦摸了摸下颌,陷入短暂沉思:“难道是哪个贵族小姐?这小子最近是有点引人注目,万一......”
如果是协会里的姑娘,工作上日久生情的事儿也难免,但如果是王宫里的贵族小姐,根本没聊过几句......
“臭小子!这么快就沉迷骄奢淫逸的糜烂生活里了吗!!”亚伦愤然,没想到一同长大的玩伴儿梳了发、着了装,反倒变成了衣冠楚楚的无赖流氓,“他这样放纵自己,又该怎么给下面的人作表率呢!?”
“男人!是男人呐!”青年只觉得要疯掉一般,活了二十几年没和别人起过争执,却在这儿是男是女争得面红耳赤,他亲眼看见的还能有假?他有必要在这个问题上说谎吗?
“你就等着看你好兄弟和男人上-床吧,亚伦!我保证你眼珠子会惊呆得掉下来!”他气得跑开原地,不想再对牛弹琴。
“就算觉得伤风败俗,也不用特意拿基佬来掩盖吧......”发生这种荒谬的事,路伽到底该为此担责,在此之前,必须让他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是多么荒谬影响恶劣。
亚伦眼神逐渐坚定,是的,哪怕打一架,打断他的腿,或者是腿被他打断,哪怕付出一条腿的代价,也绝不姑息。万一真断了,还是有点疼的......
“亚伦大人,有您的回信——”
“让我看看。”他接过信件,扫过信封上娟秀的字体和署名,只一眼,什么腿断不断的,一下被喜悦冲得一干二净。
幸福从来不止降临一人身上。
洛维斯婉拒掉门外的人,回到原处,路伽快要醒来,轻轻哼哼了会儿,睁开眼就是和梦里一样的人。
那人轻吻他的下颌,仍记得昨晚的话:“日安。”
“日安,darling~”路伽笑着仰头亲洛维斯的侧脸。
度过一个不错的夜晚,不过稍稍还是有些遗憾,昨晚那么好的氛围里,洛维斯竟然拒绝了自己的邀请。
能不能趁清晨这点时间偷点儿小欢呢?
动作比思考更迅速,对方错愕的目光中,他已翻身将血族摁在床上,视线下移,落在某处时喉结微不可察地滚动了下,喉咙跟着发紧发烫。
“......”
初学乍练的学徒支起身体,微垂着脑袋似乎吞咽了下,一言不发。
舌头在口腔内部巡视味道,好半天才做出评价:“怪的。”
“怪可以吐出来。”
“但是好奇你当时咽下去的感觉。”
“......”
洛维斯不再回话,路伽疑惑地将视线投过去,见他眼睛有些发红,以为是又饿了,但再仔细看看瞳仁也没变色。
人类俯身近距离观察他:“这是什么表情?”
洛维斯闭上眼睛。
路伽“恍然大悟”,感到十分生气:“这种事难道不是慢慢试吗?好事多磨,慢慢试就熟练了。”
洛维斯几乎是从嗓子扯出声音:“后生可畏。”
“你又在拿腔拿调地说什么东西?”
路伽叽叽喳喳鸟一样叫起来,洛维斯嘴角抽搐,伸出手把人抱进双臂,哄孩子一样轻声道:“别说话了,时间早,还可以再睡会儿。”
“睡什么睡?我不睡!”路伽麻溜地从他怀里起来,“我要像你这样的睡眠时长,除了冬眠那就是死了。”
“还有些事儿打算去做。”路伽换好衣服,又拿起耳塞给闭着眼的洛维斯戴上,“戴着吧,聊胜于无。”
“等回了卡林那,会比在这儿更有一个好梦的。”他的唇在他的嘴角印下,与他吻别。
......
路伽从伊芙莎房间里走出来,他靠着墙壁摊开手,金色的羽毛漂浮在掌心。
去之前他还担心伊芙莎私占它,没想到对方竟十分爽快地归还了,没有了神鸟之羽,她的身体也恢复成原本的虚弱状态。
他去时看见了琳,两人的氛围古怪得很,不知道生了什么芥蒂,但直觉告诉他,琳会留在这儿一辈子。
路伽合拢掌心,关注重点回到眼前。等回到卡林那,第一件事就是去归还圣物,那世界是祂送给芙洛忒娅唯一的礼物了。
对这个世界的生物而言,那个世界是假的,而对于那个世界而言,他们的世界却是真实的。异乡人无权定义他们的真假,自然也没资格干涉那个世界的运转。
他收起东西往前走,走廊尽头迎面走来一位衣着华丽的男人,姿态优雅地在他面前站定。
“好久不见了,阁下。”
“我们认识?”
“您不认识我,但一定认识他。”男人摘下眼镜,如雾灰蒙混沌的非人瞳仁开始变化,碎片般重组成人类的正常眼睛,然后是鼻梁、眉毛、嘴巴、脸形......彻彻底底变成另一个人。
是已经死去的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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