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前,随着人们开始信奉科学,求神者逐渐稀少,信仰之力衰微,天地灵气枯竭,诸神逐渐没落,尚有信徒的神仙干脆前往五湖四海自立洞府,做个闲云野鹤。
但有这么一位帝君仍然为了人的愿望奔走,行大道,扶正义。
这就是四御之一的清晖大帝。
他有着英俊不凡的外表和强大的力量,他恪守大道,不滥用力量,是为神界楷模。
大约二十多年前,清晖大帝抓捕犯下连环杀人案的妖怪被打成重伤,所幸最后经过激烈的战斗,清晖大帝擒住妖怪,他将妖怪的妖丹破坏后,又将妖怪秘密送往警局。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只是没有人看到他的伤和血。
清苍山,清晖大帝因受伤太重晕倒在万年松树下。
一个人形白雾靠近,玉白的脚踩在柔软的松针上,摩擦起咔嚓声。它跪在清晖大帝旁边,只轻抚一下,清晖大帝的伤不治而愈。
阳光正暖,清晖大帝慢慢苏醒,眼前人形白雾开心的转圈圈。
清晖大帝:“你是什么东西?”
白雾手舞足蹈打手势,清晖大帝根本看不懂它的意图。
“我的伤怎么恢复的?”
回答他的是又一次手舞足蹈。
清晖大帝无奈扶额:“好了,不管你是山间精怪还是什么,立刻离开吧,以后最好不要为非作歹,否则遇上我就杀无赦。”
白雾懵懵懂懂,清晖大帝率先离开了,白雾紧随其后,无论是讲道理还是用暴力手段,白雾听是听不懂,清晖大帝打是打不过,最后只能带上了这个跟屁虫。
跟屁虫展现了前所未有的强大,魔族肆虐,修行万年的魔尊前来挑衅,白雾轻挥手,整个魔族顷刻覆灭。
如此强大的力量就算是最强的三清也未必能企及,清晖大帝开始重新审视白雾,白雾也慢慢学习清晖大帝的一言一行,仿佛幼童学语般。
清晖大帝开始害怕这种力量被邪恶利用,于是他和白雾留在了清苍山,为他取名小白,教他修习正道。
清晖大帝渐渐发现小白的更可怕之处,他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仿佛万事万物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意识到情况不妙,甚至更糟糕,于是找北极大帝说了这件事,北极大帝看着眼前的白雾摇摇头,他也未曾听过这样的生物。
小白:“你们怕我。”
清晖大帝:“也不是……”
小白:“我是谁,你应该直接问我呀。”
北极大帝:“你是谁?”
小白:“你没有资格同我说话。”
清晖大帝:“不得无理,这是我的同僚。”
小白:“我是天道。”
清晖大帝和北极大帝面面相觑,一切太过匪夷所思。
最后清晖大帝决定带着小白去寻找神隐的三清。
他们上穷碧落终于拜访到三清留下的神力,那残存的神力听到小白是天道这件事竟然哀叹起来。
在此起彼伏逐渐消散的声音中,他听到:“天道有识,便是道陨。”
清晖大帝震惊,他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赶紧让小白回到原来的地方,继续做他的天道。
小白:“我没有来处,亦无归处,处处无我,便处处是我。”
清晖大帝:“既然如此你只要恢复原来的状态就好,否则便会是六界浩劫。”
小白摇摇头:“其实在没有遇到你之前我并不知道自己是天道,遇到你之后,我才有了意识,才产生了感情。”
清晖大帝恼怒:“所以为什么是我?若我成了你的因果,那我真是罪孽深重,万死不辞。”
小白:“为什么?这难道不是值得高兴的事吗?我因为你成为了我,有了自己的意识,不再混沌迷蒙。”
清晖大帝:“任何人神妖鬼都可以,唯独你不行,你是支撑六道运行的天道。你没听到吗!天道有识,便是道陨!”
小白:“所以六界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自愿做天道的。”
清晖大帝:“这句话原封不动还你,我也不是自愿遇到你的,你快走吧,去哪里都可以,就是不要出现在我眼前。”
小白:“自私鬼,你就是怕到时候被六界谴责罢了。”
清晖大帝:“是!我只是想安安静静的做些好事提高修为罢了。”
小白:“我是折翅蝴蝶,那你就是托起我的那双手,我是被杀害的人,那你就是缉凶者,我化为清泉被你饮下,化为清风抚你面庞,我们注定是纠缠不休的。”
清晖大帝:“若你觉得我做的好事是在拯救你,那我可以坦白这不过是伪善。”
小白:“做好事百年千年,那便是真善。”
清晖大帝:“多说无益,你让我厌恶至极。”说完他转身离开,独留小白站在山顶。
小白也是第一次感受到事情不被掌控的愤怒与恐惧,他愤怒咆哮,声音穿透六界,顿时地动山摇,电闪雷鸣,狂风海啸,万事万物在一瞬间倾颓。
清晖大帝闪身回来,抓住他捂着耳朵的双手道:“你冷静一点!你要六界毁灭吗!”
小白:“六界如何关我什么事,你不爱我,那世间与我便没了联系,毁灭又如何。”
清晖大帝:“我忌惮的不是你,而是你的力量,如果随便几句争吵就使天地动荡,那我不如现在就以死谢罪。”
小白抬头看着清晖大帝的眼睛,那是一双温润如水的眼睛,然而眼眸里倒映的是一团白雾,没有形状没有表情。
“我想变成你眼中的我自己,我想你接受我……”小白呢喃着。
凉风丝丝,白雾散去,一双茶色杏眼露了出来,小巧的鼻子,淡粉色的嘴唇,一头可爱卷发,白玉般的少年映入眼帘,出现在清晖大帝的眸子里。
小白:“现在我和你一样了,我爱你。”
清晖大帝:“我不爱你,不过为了防止今天这样的情况,你可以留在我身边,而我,会找到让你变回去的方法。”
小白:“你会爱上我的,虽然你心绪万千会导致几万种结局,但每一种都是爱上我。”
清晖大帝头疼的厉害,不想多说,独自转身离开。
小白跟了上去,清晖大帝感觉日子好像没什么不同,只是修道的路上没那么多辛苦和寂寞了。
随着相处时间增加,小白越发渴望清晖大帝的爱,那种心情变得无法控制,可清晖大帝克己复礼,除了想办法让他变回天道,对他没有任何心绪。
感情得不到回应,事情不会按照他的想法进行,力量的逐渐流失,小白开始产生幻觉,另一个自己承载着满满**与自己对话,带着自己的疯狂,支使自己做出无法控制的事情。
他用最卑劣的手段,得到了最想要的“爱”,蚀骨**,几近疯狂。
这次清晖大帝真的头也不回的走了,而小白的怒吼不会再引起任何反响,他流着血泪大笑:“至少我得到了爱,哪怕就一次,我也不会后悔。”
清晖大帝愤怒无比,只能来找最好的朋友北极大帝诉苦。
北极大帝:“你是说他的这次情绪波动没有造成任何影响了吗?”
清晖大帝:“嗯,这样也好,我也不用再管他了。”
北极大帝:“那你对他是什么想法呢?”
清晖大帝:“烦他,忌惮他的力量。”
北极大帝:“除此之外呢?难道没有半分喜爱?”
清晖大帝这次没能马上的,斩钉截铁的说出不字,他低下头道:“神仙不可有私心,否则天下大乱。”
北极大帝嗤笑:“你看这个世界还会被神影响吗?大家选择神隐不过是明白神仙已经退出历史舞台了,现在是人治的时代,所以你应该多想想自己,我知道你喜欢人间,所以一直守护,但是这次,你应该看看小白,看看自己的心。”
最后,清晖大帝还是决定回到了清苍山,小白受了重伤,躺在下山路上,满身是血。
清晖大帝奋力为他疗伤,看着躺在床上毫无血色的小白,他只觉得心痛后悔,自己就不该为了面子耍性子。
可是,到底是谁能伤到身为天道的小白呢?
夜明珠散发幽光,小白转醒,看着靠在床边睡觉的清晖大帝顿觉安心。
清晖大帝警惕的睁开眼,看到小白醒来,他端了清泉给他喝。
小白虚弱道:“你回来了?对不起,我的血弄脏了你的山路。我原本想永远离开的,可我实在是没有体力离开了,还要麻烦你照顾我。”
清晖大帝不可置信:“离开?为什么?你不是一直爱我爱的死去活来,怎么?得到了就要离开!还有!你到底是怎么受伤的?你不是天道吗?谁能让你受伤啊!”
小白睁大眼睛,这是清晖大帝第一次对他说那么多话,但是他低下了头,不做回答。
清晖大帝:“所以是不爱了?”
小白抱头痛哭:“不是!不是不是!我爱你是真的,但是我闯祸了!我终于明白道陨到底是什么了,对不起,都是我的自私造成的。”
清晖大帝抱住了他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慢慢说,我们一起想办法。”
小白:“我的所有负面情绪化为了实体,分走了我天道一半的力量,我想阻止它,只能打到两败俱伤,被它逃了。”
清晖大帝:“没关系,你不要自责,我们现在就去抓它!绝不会让它为非作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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