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偏执后的枷锁

姜野蹲在他面前,指尖轻轻摩挲着链子与皮肤接触的地方,眼神却异常平静,甚至带着点偏执的温柔:“我知道。”

他抬头看向沈宁,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痛苦,有恐慌,还有一丝破釜沉舟的决绝,“可我不能放你走,沈宁。放你走,你走了就会忘了我,会再也不回来。”

“你这是囚禁!是非法拘禁!”沈宁用力踢着腿,想挣脱链子的束缚,脚踝却被磨得通红,“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妥协吗?我只会更恨你!”

姜野没说话,只是起身坐在床边,伸手想去碰沈宁的脸,却被他偏头躲开。他的手僵在半空,沉默了许久,才低声说:“恨也没关系,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

卧室里只剩下沈宁粗重的喘息和姜野压抑的呼吸声,那条银色的链子躺在地上,像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将两人困在这方寸之间,一边是愤怒的控诉,一边是偏执的挽留。

金属链被猛地拽紧,沈宁猝不及防地往前扑,膝盖重重磕在床沿,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

还没等他缓过劲,姜野的手已经扣住他的手腕,将两只手死死按在头顶,力道大得仿佛要嵌进骨缝里。

“姜野!你放开!”沈宁挣扎着扭动身体,试图挣脱他的束缚。

他还没来得及呵斥,姜野的吻已经霸道地落下来,带着烟酒的气息,蛮横地撬开他的唇齿。

沈宁眼底涌上屈辱的红,牙齿狠狠咬下去。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唇齿间传来的皮肉触感,还有瞬间弥漫开的腥甜。

姜野闷哼一声,却没松口,反而吻得更用力,舌尖卷过那道伤口,将血味混着呼吸咽下去,像是要把所有的恐慌与偏执,都融进这个带着疼痛的吻里。

沈宁的挣扎渐渐没了力气,手腕被按得发木,唇齿间的血味越来越浓,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上来,砸在姜野的手背上。

他看着姜野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面没有**,只有翻涌的占有欲和一丝绝望的疯狂,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他牢牢困住,连呼吸都带着疼。

沈宁偏过头,避开他的触碰,眼泪顺着脸颊滑进衣领,又冷又烫。

卧室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还有链子偶尔被牵动时,发出的轻微金属碰撞声,沉闷又压抑。

他知道姜野怕失去,可这种用囚禁和强制换来的“留下”,像一把钝刀,反复割着两人之间仅剩的温情。

晨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房间,落在脚踝那圈冰凉的铁链上,沈宁盯着链节间的反光,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

姜野刚帮他洗完澡,温热的水迹还没完全干透,身上却裹着对方递来的柔软浴袍。

可这温柔像层裹着棉花的枷锁,让他连抬手的动作都透着无力。

听见门锁转动的声音,他甚至没抬头,只是盯着床脚那块被铁链磨出浅痕的地板。

姜野把餐盘放在床边矮柜上,弯腰时衣料蹭过他的手臂,带着熟悉的气息,却让他像被烫到般往回缩了缩。

“今天炖了鸽子汤,补身体。”姜野的声音很轻,递过汤匙的手悬在半空,见他没接,便自己舀了一勺,递到他嘴边。

沈宁偏过头,声音哑得像蒙了层灰:“你是不是觉得,这样把我拴着,喂我吃饭、帮我洗澡,我就会像宠物一样,乖乖待在你身边?”

姜野递着汤匙的手顿住,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却还是强装平静:“我没有办法沈宁,我爱你。”

“你就是这么爱人的?”沈宁终于抬眼,眼底满是自嘲,“姜野,你看看这铁链,你到底是把我当爱人,还是当只不会跑的宠物?”

这话像根针,狠狠扎进姜野心里。沈宁眼底那片死寂的荒芜没有愤怒,没有反抗,只有对一切都麻木的冷漠。那比任何指责都让他心慌。

姜野伸手想碰他的脸颊,却被沈宁偏头躲开。那躲闪的动作很轻,却像块石头砸在他心上,让他攥紧的手慢慢垂了下去。

“我只是不想失去你。”

沈宁扯了扯嘴角,没说话,只是重新低下头,盯着脚踝上的铁链。

姜野没再劝他吃饭,只是默默离开了卧室。

上个月沈宁还清最后一笔债务时,特意拉着周哲去小酒馆喝了半宿。

玻璃罐里的啤酒冒着泡,他举着杯子笑,眼底亮得像落了星光:“以后终于能自己说了算,工作室的事,还得靠你。”

周哲拍着他的肩应下,心里清楚,沈宁熬了这么多年,终于要熬出头了。

工作室刚起步时忙得脚不沾地,两人经常在会议室对着策划案加班到后半夜,沈宁总说“再拼拼,以后就能轻松点”。

可这轻松没等来几天,周哲却突然联系不上沈宁了。

微信发出去石沉大海,电话拨了几十遍都是无人接听,连工作室的门都锁了三天。

第五天早上,周哲坐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指尖攥着手机,思索了半天,他实在没办法,想起沈宁曾提过姜野的联系方式,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三声就被接起,姜野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点刻意的平静:“喂?”

“姜先生?我是周哲,沈宁的经纪人。”

周哲的声音有点急,“您最近见过沈宁吗?我找了他好几天,电话一直打不通,工作室也没人……”

听筒那头沉默了几秒,才传来姜野的回应,语气听起来自然得像在说一件平常事:“他最近走不开。他妈住院了,低血糖引发了并发症,情况不算好,他得在医院守着,没精力管工作上的事。”

周哲愣了愣,心里的焦虑瞬间被担忧取代:“阿姨住院了?怎么没跟我说一声?严重吗?”

“刚稳定下来,他怕你担心,也怕耽误工作室的事,就没提。”

姜野的声音顿了顿,又补充道,“他让我跟你说,这段时间先暂停手里的项目,等阿姨情况好转了,他会主动联系你。你要是有急事,可以先跟我说,我转达给他。”

挂了电话,周哲看着手机屏幕上的通话记录,心里的石头落了一半,却又隐隐觉得不对劲。

沈宁不是会把事藏着掖着的人,就算妈妈住院,也该跟他打个招呼。

可转念一想,或许是沈宁太担心母亲,没顾上这些,便没再多想,只在心里盘算着抽时间去医院看看沈曼阿姨。

而另一边,挂了电话的姜野站在卧室门外,听着里面传来的轻微响动,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

他深吸一口气,推开卧室门,脸上重新换上温和的表情:“刚周哲打电话来,问你工作室的事,我跟他说阿姨住院,你要陪床,先暂停工作了。”

沈宁坐在床边,闻言抬眼看向他,眼底没什么情绪,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便重新低下头,盯着脚踝上的铁链,没再说话。

换作以前,沈宁早该皱着眉反驳,追问工作室的事,为什么替他做主。可今天他只是“嗯”了一声,连眼神都没多波动。

这让姜野心里莫名发慌。

他宁愿沈宁像以前那样跟他吵,跟他闹,哪怕是用最伤人的话指责他,也比现在这副温顺得近乎麻木的样子好。

他在床边坐下,指尖无意识地蹭过床单,犹豫了半天,还是开口:“你……今天怎么没跟我拌嘴?”

沈宁终于转头看他,眼底没什么情绪,像一潭平静的水:“拌嘴有用吗?”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脚踝的铁链上,语气里带着点自嘲,“能让你解开它,放我出去吗?”

姜野的喉结动了动,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

他知道沈宁的乖是装的,是失望透顶后的放弃抵抗。

这种认知像根刺,扎在他心里,比沈宁之前的愤怒更让他难受。

他伸手想碰沈宁的头发,却被沈宁轻轻避开。

沈宁把侧身背对他,语气平淡得像在跟陌生人说话,“我有点累,想睡了。”

看着沈宁躺下,背对着他蜷缩成一团,连被子都没拉。

卧室里的空气突然变得压抑,他站在原地,手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用铁链拴住的,不仅是沈宁的人,还有两人之间最后一点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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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森九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