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床幔之中,郭良的心中惊疑不已。他不知道,这是谁,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直到那步伐在屋内响起,声音一下又一下。从乎那人并不惧于令他听见一般。一步又一步向着自己,向着床边,走过来。
直到月夜的光斜斜的照射进屋,直到那个人的影子终究缓缓的浮现于床幔之上。
那是一个人。一个人的影子。
郭良豁然坐起。他的头上满是汗水,双唇止不住的颤抖,心中更是狂跳不已。但是,他却不敢发出一丝一毫的动静。
那个人影站在床边,一帐之隔,郭良赶忙抱起枕头悄悄的起身挪到了床尾的方向,盯着那道身影。
终于,那人动了一下。一个东西从床的缝隙中伸了进来。映看这微弱的光亮,即便是在这样的夜里,那刀尖上的寒芒还是这般的夺目。却渗人的心骨。惧人的魂魄。
郭良看着它,直到那柄钢刀轻轻的动作,挑起了位于床头那边的帐幔时,郭良猛的把手中的枕头向那人扔了过去!而后快步冲下床铺,大步向着门口跑去!
“救命啊!”
这一声惊叫划破了这原本静寂的夜空。同时那个人一惊,连忙后退之余待到看请了以后,那人执刀便二次向他冲了过来!
“拿命来!”那人挥刀便砍,好在郭良虽上了些年纪却倒底因常年奔波而手脚麻利,闪身躲过了这一击。然而那人一击不中,竟又二次向他冲杀了过来。
“救命——救…救命啊!快来人……救命…”郭良一边在屋内四处躲闪着那人的攻击,一边大声的求救。没有办法,那个黑衣人追的实在是太紧了,令郭良逃不出门去“救命……来人啊!杀人了!啊…”
那人一刀在郭良的肩头划上了一道口子,刹时,巨痛袭来,郭良忙用手按住了伤处。眼见着那名一身黑衣的人提刀便向自己走来。
“好汉!好汉饶命啊!我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要杀我?!”
“呵呵,”那人竟然笑了“你不知道?郭良,你活着挡了别人的路,你死了他就安心了。"
"受死吧!"那人挥刀便砍!恰在此时,房门一声巨响,紧跟着一群人便从外面涌了进来。为首之人见此连忙挥刀上前,这黑衣人回身招架,二人打斗了几个回合,这时有人过来护住了郭良。
那黑衣人见此,与那持刀相搏之人刀刃相撞之时,二人对目。那人用力的一拨,之后一脚踹在了这后来人的胸口,正在此时,那人转身从窗口跳了出去。
"咳咳..."
"头儿!"在这些人的搀扶下,这位挨踹的才从地上站了起来,心中这个气啊"快追去啊!都愣着干嘛?!"
"啊!是是!"这帮官差这才赶忙的一窝蜂似的拥了出去,恰如来时一样。
"哎呦……"
直到这个时候,这郭良才回过了神,他抬脸看着这位救命大恩人,竟然白日里还见过"官爷?!"
许达揉着胸口,转身看着他"你没事吧?"
"啊!没、没事……"虽然受了点伤,也流了血,但却是皮外伤。郭良感觉奇怪的是"您怎么会在这里?"
"唉~"许达一声轻叹"郭师傅,看来你还是没把我们大人的话放在眼里……也罢!不过呢,你可以对你的性命不当回事但毕竟是我们大人找你来的,他不能任由你就这么死了。方才你也都看到了,若不是我等奉了大人的命令夤夜特地来此保护你,你现在恐怕早就去见了阎罗王了!"
见郭良的脸上一片惊恐未定的神色,许达知道他被吓得不轻。但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郭师傅,你呢,也是个明白人,多余的话我也不多说了,你就好自为之吧!在这里,我们大人可以保得了你。可大人他总有离开这里的时候,你以为这案子结了你就相安无事了吗?对于那个人而言,这件事情既然已经被挑了起来,你活着就是一个随时随地的证据。你一个平头老百姓,你说他会怎样对待你?"
"官爷,我..."许达抬手打断了他"这不关我的事,总之,我的活算是完成了,今天他应该是不会来了,至于以后…你就多防着点吧!家里也多注意点!我走了。"说完许达捡起了刀来,转身揉着胸口走了出去。
身后,郭良几次欲张口,可却始终都难以言出。
虽然官府派人来找了个郎中给他上药包扎了伤处,但之后的后半夜里郭良却再也没有睡着,一直睁眼到天亮。
次日清晨,不知何时郭良竟然小息了一会儿。再次睁开眼时已近正午。如果不是这满室的狼藉和肩上还仍在做痛的伤口,他几乎都要以为昨夜那只是一场梦。一场噩梦。
"老爷。"第三天,许达从门外走了进来,当他向许世宗传达说郭良想要见他的时候,倒并未出乎许世宗的意料。
"看来,前日的这剂猛药下的正好。"许世宗让许达把那人带来驿馆。而他则就坐在这里等待。
稍许,二人从门外迈步走了进来。这一次,郭良比初次来此多了份坚定与果断。
"草民叩见大人。"
桌旁,许世宗放下手中的卷宗,笑了"郭师傅请起,不知今日求见本府有何事啊?"
"这……"郭良起身以后迟疑了些许,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大人,不瞒大人,今日草民来此乃是为了贾生一案。特来向大人请罪的!"
他又二次跪倒在了地上,许世宗看着他,轻叹一声。令许达将其搀起"坐这儿,慢慢说。"
见大人竟然未加厉责反而还和颜悦色的,让坐下来谈,郭良的心底真是说不上来的惭愧"大人,我……"
许世宗示意他坐下,还亲手给他倒了杯茶,待到对方的情绪稍稳之后,他这才开口问他"可是周睿令你作假加害方氏的?"
"大人......"郭良没有想到,知府大人竟然心中已有答案。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再瞒"大人说的对,正是周大人令草民所为的。满衙上下,也只有他,小人才不得不从啊!"
之后,郭良便将那一日周县令如何的把他找去相问对策,如何的用话语点拨令其在合血之中作假,又是如何的在公堂之上逼迫常亦德招认,全都说了出来。
说到后来,郭良已是惭愧不已"大人……草民一生虽不敢说清明,但也是从未做过这等缺德的事!这一件事后,草民备受良心的煎熬,直到那一日,在树林中草民亲眼见到那孩子的尸身……"
那天究竟怎么样了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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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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