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郭村投宿惹事端,江湖争夺《武备志》

她的名字叫林华洛。是这群舞蹈中的一位普通女子。其他女子呢?也和她一样的妩媚动人。她一边跳舞,一边环顾四周,当她看到严嵩的时候,她的眼眸变得鲜红,像是蓄满了仇恨。她的脑海中,浮现出她的父亲。

她的父亲名叫林润。她父亲给她说过“嘉靖二十一年(1542年),明世宗建坛设醮(jiào),拜武英殿大学士,入直文渊阁,后专直西苑,累进吏部尚书、谨身殿大学士、少傅兼太子太师、少师、华盖殿大学士。前后居次辅6年,任首辅15年。晚年渐为明世宗所疏远。”她的父亲和邹应龙弹劾严嵩的罪行。因为严嵩明朝内阁首辅、权臣,即使被明世宗疏远,但是旧部下,依旧在朝廷为官。林润被严嵩手下的锦衣卫给杀死。

林华洛得知严嵩会来到这间客栈,自己又偷偷换上服装,混迹于舞姬之中。幸得她年少时,琴棋书画六艺全会!她的心,一直装着杀父之仇。她的人,现在站在距离杀父仇人,仅仅只有几尺距离。她心中的怒火,随着她婀娜多姿的步伐,开始燃烧起来。

张居正、严嵩、张四维、吕调阳。四人一边说,一边欣赏台上的节目。他们一点也意识不到危机。他们怎么会意识到?他们可是大臣,身边身板直挺站着十几人的保镖。这些保镖被称为十三太保,各个武艺高强,身怀绝技。

林华洛瞭望一下十三太保,她心道:你们几个狗官,吃得美味佳肴,穿的锦罗绸缎,办的事情,却是欺压百姓,杀害忠良的勾当,当真要将你们碎尸万段!我的父亲林润,弹劾严嵩狗官,没有得逞,却落个人头落地。昏君杀死我家族,百号人物。这笔血债,需要你这狗官严嵩和狗皇帝一起偿还!今天,即使你身边有那武艺高强的保镖,我也要将你杀死!要是谁阻挡我报仇雪恨,我一定也要将他们屠杀掉。刀剑无情,我这弱女子,誓死也要替父报仇!

武思过等人,也围着一张桌子,坐了下来。他们的目光,左顾右盼,皆都惊叹这间客栈富丽堂皇,豪华奢侈。这里面的客人,穿戴言语,皆都不雅,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夫俗子。武思过嘱咐手下道:“我们只需吃饭观赏节目就可以,不要惹事端儿。我见这里鱼龙混杂,全都是上等人,不要随便招惹人。”一边说,一边看着桌子上的佳肴。他心道:康家却是大富豪,给我们摆放的菜肴,都是极其豪华的!堪比皇宫里面的满宴全席。然后,他提醒手下,可以动筷子,进行填饱肚子。他们拿起筷子,看了一眼台上的舞姬,又低头看了看桌子上的佳肴,真是秀色可餐,人亦如此。能坐在下面,一边嚼着山珍海味,一边欣赏美妙的舞姿,夫复何求?也不算枉来人生一趟。

花儿的美,需要懂得人去欣赏。武思过等人,皆不是什么文人骚客,却对这美丽女子,心旷神怡,不由心中为之动容。

在武思过吃下第三块鱼肉的时候,大厅走进来几位侠客。见他们身穿青衫,步履蹒跚,头戴斗笠,一进大厅,只感觉他们浑身的江湖气息。小二瞧了瞧他们腰间和胸前的刀剑,心中一震,心道:这几位是何人?看他们的装束,不是本地之人。要是本地之人,知道此客栈是皇族贵人之地,他们岂敢这样的穿着打扮?

一边想,一边笑脸相迎。问了一句“几位大爷,你们预定桌子了吗?”说完之后,这几位侠客,默默无语。他们环顾四周,抬头挺胸,一副高傲自大的样子。过了片刻,只听一位侠客道:“这是相忘楼吗?”小二道:“不是,这里是富贵客栈!你们找错地方了!”那侠客嘿嘿冷笑一声儿,又道:“你来这里工作,有几年了?”小二诚恳道:“才来不到半年!”另外一位侠客道:“那你不清楚这座楼的过去了?”小二摇摇头,点头道:“真不清楚!”那侠客语气无情,道:“这里从前是相忘楼!相忘于江湖!”小二道:“不论这里之前怎么样,现在他是富贵客栈了!”那侠客道:“我来这里,是为了和一位故友重逢!”小二道:“只要你预定房间餐桌,都可以进来!”那侠客道:“二楼的雅间,玫瑰花。”小二知道这几位侠客要到二楼的隔间,便道:“好!你们现在可以进了!”

他们绕过一楼的人群,走向楼梯。到了二楼。二楼的雅间,是四周环绕,可以通过窗户,清晰看见一楼的舞姬和众多人。侠客在雅间里面,坐了下来。只听一位黑衣人,道:“胡大侠,我们十几人都来赴约了!那位老人,不会不来吧?”胡大侠正是江湖人称胡双刀的人。他的手上有两柄钢刀,江湖人送他双刀胡。

胡双刀对他道:“吴兄弟,我们五年前,与他在相忘楼大战一场。他身负重伤,不管我们如何待他,他都对梁氏兄弟的下落,一言不提。我们见他年过古稀,不在为难他。他告诉我们,五年之后,来这里,告诉我们梁氏兄弟的踪迹。想他在江湖中的地位,也是威震武林的德高望重的前辈,想必说的话,不会假。”

吴兄弟的真名叫吴迪奥,他道:“五年前,我们欺负老人家,却是不该。但是我们又有任务在身。梁氏兄弟,在五年前,是梅花派要寻找的人。我们与那梅花派掌门人于晨晨有约定在先,找到天龙老人,问出梁氏兄弟下落。梁氏兄弟盗取了梅花派的镇帮之宝吊人盏灯。”

吴迪奥说完之后,他瞧了瞧大厅上的舞姬。他道:“韩兄弟,你知道吊人盏灯是做什么用的吗?”韩宫红摇摇头,问道:“它是做什么用的?”吴迪奥喝了一口酒,问道:“你知道梅花派有多少年的历史吗?”韩宫红道:“不知道。”吴迪奥道:“梅花派创建于二百年前。二百年前,有一位女子程颖颖,她闯荡江湖二十载,后来她厌倦江湖,在梅花山庄,创建梅花派,梅花派的功夫是梅花三弄。有一天寒冬腊月,梅花山庄的梅花,一夜全开,甚是艳丽。原来有一种神物,从天而降,那神物就是吊人盏灯。梅花山庄从此将此灯盏奉为至宝,一百年来,梅花派也是太平无事端。”韩宫红听后,不禁眉头一皱,他道:“吊人盏灯,怎么会被梁氏兄弟盗窃走了?”吴迪奥道:“梅花山庄全是女子,梁氏兄弟在他们十六岁的时候,流落街头,过着乞讨般的生活。他们被梅花山庄的少庄主漫月心带回到了梅花山庄。其他四位梅花山庄的少庄主却不同意。但是还是同意梁氏兄弟暂且住下,等到他们成年,再让他们出山庄。梁氏兄弟,一位名叫梁武新,一位名叫梁青博。他们一生活,转眼间十年过去了。梅花山庄又全是女子。梁武新和梅花山庄第三少庄主漫晨明产生感情,没日没夜缠绵悱恻。后来导致漫晨明怀孕。梁青博却与一位丫鬟产生感情,那丫鬟名叫萧蔷楠。两人从她们二位口中得知吊人盏灯,具有神奇功能,可以将人带回过去朝代!”

说到此处,他们几位侠客,都惊怔住,瞪大眼眸。他们是奉了梅花山庄的第一庄主漫游影的嘱托,来寻找梁氏兄弟,他们也追寻了五年多。漫游影知道梁氏兄弟曾经见过天龙老人,他立刻通知这几位侠客,去见天龙老人。

这时候,二胡声儿、琴声儿,全都息声。台上的女子,也全都停住,不再跳舞。有一位老人,他身体硬朗,一边瞧了瞧四周,一边走了进来。他穿着普普通通,没有一点引人注意的地方。只不过,现在的音律全都停住了,他也正好在现在这个时间,走了进来。让那些面朝大门的舞姬,瞧了瞧片刻。这位普通的老人,在吴迪奥等人看来,却是一点也不普通。他正是吴迪奥等人等待的天龙老人。当韩宫红见到这位老人,他一眼就认出来了。韩宫红在这些侠客中,是属于眼力劲十足的人。他对着其他侠客,说道:“天龙老人来了!那一位就是。刚进到门里面。头上戴着一顶帽子,身材依旧消瘦,左手拿着一本书籍。”说着,吴迪奥、韩宫红、胡双刀等人,齐刷刷将目光聚焦到天龙老人的身上。

天龙老人慢悠悠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接着,四处张望,在寻找吴迪奥等人。天龙老人,见这相忘楼,已经和从前大不一样,心中不免怆然若失,感觉时光境迁,物是人非。他等的人呢?是不是也不来了呢?他心中一直在回忆五年前,在相忘楼发生的一切。

相忘楼是江湖人聚集的地方。五年前的天龙老人在这里相识了梁武新夫妇和梁青博夫妇。梁武新等四人,从梅花山庄逃离出来,包袱中放着吊人盏灯。梅花山庄的第一少夫人漫游影派出大量杀手,追杀他们。漫游影见妹妹漫晨明随夫君而去,萧蔷楠也跟随武青博。她心痛不已,放出号令,四人格杀勿论。

天龙老人在相忘楼解救了他们四人,击退了漫游影的杀手。四人在相忘楼对天龙老人感谢不已。过了几日,梁武新和梁青博将吊人盏灯,藏在了相忘楼的一间房子中。他们逗留几日,便要离去。在离开的前一天晚上,韩宫红等人来到了相忘楼,向店里面的店家打听梁武新和梁青博的事情。天龙老人借机会悄悄告诉梁武新等四人,让他们趁着夜色,从相忘楼的后门,匆匆离去。天龙老人对韩宫红等人说道,自己知道梁武新他们在哪里,为了是拖延时间,让梁武新等四人速速离去。

韩宫红等人见天龙老人说东说西,故意找茬,当下很是生气,便道:“哪里来的糟老头子,给大爷让开,再不让开,小心我掐死你!”天龙老人和蔼可亲,脸上依然挂着笑容,道:“我这糟老头子,今日偏偏不让开。后辈无礼,今日教训你们一番。让你知道老头子也不好惹的!”说着便和韩宫红等人打斗起来。韩宫红的本领算得上江湖上一流的,但是面对昔日的天龙老人就逊色许多。三十年前,天龙老人,凭借天龙剑法,游走江湖几十载。他的内功深厚,为天龙神功。韩宫红平均年龄不过四十岁,他们出生的时候,天龙老人已经叱咤风云,等到韩宫红等人侠客出入江湖的时候,天龙老人已经退隐江湖,不再参与江湖事件!这一日,见韩宫红要杀梁武新,他便要插手一下。

韩宫红等人的剑法,在江湖上,颇有盛名,他们每人手中的刀剑,都是用玄铁打造。天龙老人手上没有剑,所以刚开始的时候,天龙老人占领上风,等打斗了十几个回合,天龙老人渐渐无力,韩宫红等人组成剑阵,将天龙老人击败。天龙老人被刀剑划伤几道血迹。韩宫红怒喝道:“告诉我们梁武新和梁青博的下落,便不在为难您老人家!我们等人,在江湖中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会欺负弱小老者。这样子传出去,也不好听。”天龙老人心道:一个月前,我与蛇王大战了几日,看来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不然,这几个毛头小子,怎能用刀剑伤我呢?

原来,一个月前天龙老人来到郭村的郊外,遇见一个专吃小孩子的蛇王。他为了能够铲除蛇王,就留在郭村外面的森林中。深夜,雾气腾腾,整个森林被阴森森的凉气雾霭笼罩。他等到了蛇王的出现,这个时候,蛇王蜷缩身体,在靡靡荒草中穿梭,只听凄惨的孩童声儿,连绵不绝,从他身体上传出来,仔细一瞧,它的身躯裹着一位七岁孩童。

天龙老人没有多加思索,一个翻身,来到蛇王面前,对他颐指气使,嗔怒道:“大胆蛇妖,还不快快放了这娃娃!”蛇王当即变幻为人,这一变化,一瞧,竟是一位蛇蝎美人。蛇王道:“臭老头子,你管什么闲事?又没有抓你家娃娃!?”天龙老人胡须飞扬,他正义之辞道:“我这老头子,爱管天下不平之事!况且你还是蛇妖,更加要除掉你了!省得你以后祸害人间。残害人民。”说着与那蛇王厮杀起来。蛇王拥有千年修为,天龙老人打斗几十回合,便落了下风。他随即口中念咒语“天火雷神,地火雷神,五雷降灵,锁鬼关精。一转天地动,二转六神藏,三转四煞没,四转富火腾,五转霹雳发,六转山鬼死,七转收摄一切迎天无道一十五种不正为祸鬼神并赴五雷魁正之下受死,不得动作,急急如律令敕。”这咒语是天火雷神咒。蛇王一听,法力皆失。她满面仇恨,道:“你要致我于死地,我也饶不了你!”说着,她吐出蛇胆,只见蛇胆发出淡淡的黄色光芒,原来这蛇胆正是蛇王千年修为的精华液丸。

但见她双掌发力,蛇胆在空中旋转,发出万丈光芒,光芒如燃烧的熊熊烈火,将所照射的树木花草,一下子烧为废墟。天龙老人口吐鲜血,五脏六腑,震损大伤。蛇王道:“见你也身受重伤,你不要阻挡我,我便不在杀你。”说完,又是一个转身,幻化为蛇身,带着孩子,逃之夭夭。天龙老人,跪在地上,奄奄一息,心道:蛇王千年修为,果真厉害,我这老骨头血肉之躯,也快要散架了。只有眼睁睁,看着它逃离。待到我恢复元气,再去寻你不迟。

天龙老人又在相忘楼处,败于韩宫红等人。他不禁感叹,英雄迟暮,自己老已。不复当年之勇了。天龙老人道:“五年之后,我们再一次相约相忘楼,我便告诉你梁武新等人的去处。我们再打斗一番。”就这样,他们几人有了这么个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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