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子里面倒是和外面寻常的镇子没什么不同,
衢尘仔细感知了一下,没有什么灵力波动,眼前这些在街上行走的,确实是活生生的人而非灵怪之类的。
衢尘凑到春酲旁边,把自己的发现大体说了一遍。
“我去找个人交流一下,如果是幻境之类,产生灵力波动的瞬间我就能感知到。”
说完衢尘就往前走去,半途被春酲拉住,扭头不解道:“怎么了?”
春酲道:“我去吧。”
衢尘不是很赞同,皱眉道:“你确定能和不认识的人交流了?”
春酲尴尬地咳了一声,笑道:“不管会不会说话,只要能得到结果不就好了,而且……我实力不及衢尘,若当真遇上了什么危险,你带着她俩逃脱的概率也大些。”
实际上春酲对自己的实力比较自信,只要不同在瀛城一样见到大片血迹,他就有把握全身而退,运气好或许还能把这里一锅端了。
但春酲的自信看在衢尘眼里就是“这病秧子又要逞强了”,他搞不明白为什么这家伙总是义无反顾的。
到底是担心,衢尘唤了春酲一声。
春酲扭头,声音柔和地回道:“衢尘安心感知便是,我有分寸。”
你有分寸就有鬼了。衢尘翻了个白眼,紧张地盯着春酲的方向,决定等下回来一定狠狠踹这不听人话的笨鹅几脚。
这边春酲左右看看,找了一个正搬着木柴走的男子。
“这位仁兄,打扰了,不知您这木材从何而来?”春酲伸手拦了一下。
男子扭头疑惑:“你不是这的人?”
春酲点头称是。
男子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烦躁地说:“你一个外来的关心这木柴干嘛?”
远远听见这话,岁春生就想冲上来和这人理论一下,被夏长扯着袖子拦住。
春酲悄悄瞥了衢尘一眼,见他摇头,就接着说:“我有位朋友外出不喜客栈,最爱睡在外面,虽是夏季,晚上仍担心他着凉,便想买些木柴备着。”
如此逻辑不通的话那位仁兄也没有一点怀疑,反倒点了点头,抬手指了一个方向:“木柴都是从那领的,你们领了记得烧。”
春酲应下,那大哥就头也不回的走了,看来只是人本身的脾气有点不好。
转过头回到三人身边,春酲还没等开口就感觉后背一凉。
衢尘拿出紧攥的符篆,气道:“死鹅你说谁喜欢睡外面?”
春酲忙道:“春酲只是随便找个理由,没有冒犯的意思。”
“那你怎么不用你自己?”听了这理由,衢尘横了他一眼。
春酲移开了视线,岁春生和夏长就在一边捂着嘴偷笑。
叹了一口气,衢尘收了符篆。
在灵察司的时候,衢有事没事就跟春酲玩点角色扮演打发时间,看刚刚这对话的流利程度也算是有所成效,虽然内容乱七八糟的。
“我没感知到什么灵力波动,虽然难以置信,但这确实都是活生生的人。”衢尘率先说了自己的结论。
“但是还是很奇怪。”春酲望着那人离开的方向,他刚刚特意选择了那个人,“大夏天为什么要烧木柴?”
岁春生沉思了一会儿,一拍手道:“我知道了!为了在家中做烧烤!”
说完岁春生的肚子还咕噜了一声。
夏长笑了笑,拿出包里的糕点递给岁春生,又给春酲和衢尘拿了些,才开口:“会不会烧木柴本身就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衢尘也应道:“的确,那人临走时不还特意嘱托,‘记得烧’。”
春酲道:“去看看吧,或许能发现什么。”
没有人有异议,众人正准备出发,就见有人惊慌失措地跑到街上,口里还大喊着:“李大人死了!”
对视一眼,春酲快步走过去拦下了那人,问道:“别害怕,我们是官府的人,能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
“今天发木柴的不是李大人,我们担心大人病了就进府里探望,结果在大堂不远处看到了李大人的尸体!”那人战战兢兢,显然被吓得不轻。
这李大人多亲善爱民,才能让人随意进入府里,春酲皱眉:“你此话当真?”
“当然,当然……”原本紧张的人猛地抬起头,脸上还挂着诡异的笑容,“当然是报应啊!”
说完就转身跑去,速度很快。
春酲想追上去,就见又有一波人横冲过来,方向刚好是衢尘三人站的那里。
为了防止对方有什么阴谋,春酲转头和众人汇合,避开了匆匆跑过去的人群。
衢尘看了春酲一眼道:“看你表情有点不对劲,发生了什么?”
春酲道:“那人情绪变化太过古怪,不像正常人的样子。”
衢尘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很无奈地说道:“很遗憾,依旧没有灵的气息。”
思来想去没什么头绪,毕竟人命关天,众人决定先探查李大人死亡的事情。
那怪人刚刚提到了发木柴,跑来的方向也和之前搬木柴的人指的方向一致,不出意外的话出事的应是同一个人。
顺着那个方向走,就见一座高大辉煌的宅邸,和周围有些简陋的小木屋相比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府中的人哀哭不断,引来了不少围观的人群。
春酲一行人打算进府,却被看门的侍从拦住。
岁春生掏出令牌,扬声喝道:“灵察司协助探案,还不赶快放行!”
侍从们面面相觑。
岁春生见他们犹豫不决,怕耽误了时间,干脆一掌拍开横在面前的棍子,直接进了府。
春酲他们跟了进去,就见不少人围在一起看着什么。
出乎意料的是,春酲看到了几个熟悉的面孔,正是刚刚从街上横冲直撞的那群人。
那群人聚在一起神情焦急,小声讨论着什么。
看着岁春生和夏长疏散了围观的人群,衢尘便俯身去查看尸体。
不想看见血,春酲就迈步向那几个富人打扮的人走过去。
“不都说处理好了,怎么还是接着死人了。”一个人紧张地开口。
“难道又出了什么岔子?”一个声音摇摆不定,“要不我们还是……”
看起来像是领头的人瞪了他一眼,怒声打断:“也不看你有几个脑袋!”
春酲心中有了计较,就又走进了些。
那些人察觉到了有人靠近,顿时止住了谈话的声音,领头的人猛地转头,怒喝道:“谁?”
春酲回道:“官府的人。”
那几个人对视了一眼,领头的人眯眼问道:“哪个官府?”
这话说的奇怪,春酲面上不显,接道:“灵察司。”
一听这话,那些人脸上的表情堪称精彩,态度登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领头的人奉承道:“原来是灵察司的大人啊,不知道您来这里有何贵干?您放心,只要您一声令下,兄弟几个愿效犬马之劳!”
身后的几个人也陪着笑,春酲到底被衢尘层出不穷的点子锻炼好了,闻言便同他们虚与委蛇道:“我们只是偶然路过此处,不成想听见发生了命案,便来一探究竟。不知几位贵人可有什么线索?”
领头的人松了一口气,立马换上了一副悲伤的面孔道:“死的人是我们的结拜兄弟李大明,我们也是听了消息才匆匆忙忙地赶过来。大明生前乐善好施,谁也想不到会是这样一幅结局啊!”
春酲将他们的神情都看在眼里,并没有追问,只道:“不知贵人尊姓大名?”
领头的人一摆手:“不敢当不敢当,小人王草根。”
这名字起的都什么跟什么啊,春酲瞥了衢尘一眼。
幸好衢尘没跟过来,不然就该问是不是还有人叫刘狗蛋了。
王草根给剩下的人使了个眼色,他们就哭哭啼啼地离开了。
春酲也没拦着,这群人的“大哥”留下就足够了。
“大人,可还有什么事能让小人效劳?”左右看看,王草根眼珠一转,低眉顺眼道。
不等他布置,春酲便主动踩进陷阱。
“这事实在突然,我们原本只打算看看就走,倒现在也没个落脚的地方……”
王草根心中哂笑,面上不动声色地抱拳奉承道:“大人若是不嫌弃,可以来草民这里暂住。”
“我们不过路过此地,怎敢如此叨扰各位?”春酲面露犹疑,默默感慨把做表情当捏面团还真是个技术活。
王草根急忙道:“岂敢岂敢,诸位大人肯去草民那,可真真是让草民那宅邸蓬荜生辉啊!”
春酲不再推辞,张口应下,又说还想再留在这里找找线索。
王草根就借口回去收拾屋子,三两步便出了门。
四下瞧瞧没人跟着,王草根脚步一转就拐进了旁边的小巷子,先前离开的人都焦急地等在那里。
见王草根出现,一人忙问:“大哥,怎么样?”
“是个傻的!那几个人只是为了李大明的死而来,查不出什么也就过去了。”王草根大笑
“可若是真让他们查到了什么……”
王草根冲他脸上呸了一下,道:“动动你的猪脑子!我会想不到这一茬?等那几个人进了我府里,还不是事事都在我的掌控之中!要是真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
说罢,王草根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管
你是灵察司还是裤衩子,进了这地,就是他王草根说了算!
几个人松了一口气,口中忙称“大哥英明”,聚在一起又说了几句话便各自散去。
等人群散开,屋顶上不知何时停靠的黑影张开翅膀,悄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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