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做好了!”
看着手搓出来的十个黑色药丸,白羽脸上被蒸腾的热气和兴奋勾起了潮红。
迫不及待想要试试效果。
“夜苟。”他来到沙发边按住了想要起身的黑狼,“别动,乖。”
“张开嘴。”说着直接徒手掰开狼嘴。
黑狼猝不及防发出一声呜咽。
白羽快速将手指移到最长最尖的那颗狼牙上,轻轻一划,血液涌出几滴落在狼嘴里。
夜苟反应过来,惊恐地撇过头闭上嘴,从沙发上弹跳起。
“医生你要干什么?!”他不可置信地瞪着白羽,舌头一遍又一遍抿着嘴里的血味。
见白羽盯着受伤的手指,喉咙里发出低沉愤怒的哀嚎:“啊啊啊——!我要咬伤了医生!!”
白羽被他吵得头疼,脑子里像跑进了一个透明小人,在里面东窜西窜,张着大嘴到处乱叫,胡言乱语。
该死的,这个鬼心声到底什么时候能够解除!
蹦跶的黑狼被白羽一巴掌拍得立刻安静下来,用懵逼不伤脑的力度。
“安静点!不要大惊小怪。”白羽厉声呵斥,又缓和了下语气,解释道,“用你的狼毒试一下我的药。”
他起身坐在案台边,静静等着指腹的暗红毒纹慢慢扩散开。
夜苟挨打又挨骂,心里委屈极了,从沙发上跳下来走到白羽身边。
见人不反感,慢慢把头伸过去枕在人家大腿上,不声不响地看起来在生闷气。
白羽没空理他,眼看差不多了,吞下一颗解毒丸,静静等待药效。
不到一分钟,伤口已经完全愈合,看不出一丝中毒的迹象。
“总算做了个有用的东西,这段时间没有白忙。”白羽高兴坏了,起身推开夜苟,继续捣鼓他的秘制药丸。
另一边,贫民区昏暗的街道上。
“人在哪里?”
“他家就在这里。”
张鹏带着一伙血族撬开了夜苟家的门,里面一个人也没有,而且看起来很久没住人了。
“该死的,你小子骗我们。”领头的人一拳将张鹏打倒在地上。
他偏头吐了口血沫,从地上爬起来:“可能在浮生那边,他是那里的拳击手。”
“浮生?就是市中心那个超级大的会所。”
“听说那里的小美人可香了哈哈哈!”
“走吧,趁着天还没亮,我们过去看一眼。”
张鹏看着那群血族离开后,才慢悠悠走出房间,挠了挠手上的暗纹。
那些人说他中了狼毒,没有解药,只能等自己慢慢恢复,可是都这么多天了,一点恢复的迹象也没有,反而时不时会有难耐的灼烧感,跟被日光照射到的感觉一模一样。
他有预感再这样下去,是会死的。
张鹏没有跟那些人一起去浮生,而是再一次来到白羽的别墅外面。
思来想去,只有白羽能救他了,他一定有办法的!
别墅里没有人,他就这样站在门口等着,直到远处传来脚步声。
“卧槽,张鹏这家伙居然还敢来!”夜苟大老远看到有人站在他家门口,还奇怪来着,靠近点后才发现这不是张鹏嘛!
“他来干什么?!!这货绝对是过来抢医生的!”
夜苟狼嘴狂嚎,心里疯狂骂人,撒腿就要冲过被白羽用牵引绳拉了回来。
他自然也看到了张鹏。
“别冲动!听话,等会儿你先回去,我跟他聊几句。”
“不行,万一他伤着你怎么办?我也要在旁边!”夜苟心里喋喋不休,“哼,我就不走,就当没听见,听不懂,反正我现在是条狼,没脸没皮。”
白羽牵着黑狼离张鹏大概还有五六米远。
张鹏看见他们后眼睛一亮,想要上前又被模样凶狠的黑狼给吓住,后退了几步,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
“没脸没皮的,先给我进去。”白羽拉开外面的铁门,把黑狼推了进去。
夜苟见状扭头就要扑出来,突然整条狼僵在原地,瞪大了狼眼不可思议地看着白羽。
铁门已经被关上,整条狼呆呆蹲在门后,浑身毛发都要炸开了。
“刚刚是跟白医生说话了?可是,我现在是条狼啊!怎么说的话?难不成医生还能知道我心里想的东西?!!”
“就是你想的那样。”白羽气笑了,夜苟风中凌乱。
“天啊!不是吧,难怪总觉得这几天医生对他的态度怪怪的,原来是变成了他肚子里的蛔虫,感情整天嘀咕的事情都被人给发现了!”夜苟像是刚回魂,突然蹦了两下,在地上回打转,“不行了,不行了,不能再想了,会被医生发现的,得赶紧想办法挽救我的形象!”
白羽被吵得头疼,指了指对面,让张鹏跟着他去那边。
张鹏看到夜苟被关着,压抑的情绪立刻涌上来,他以为白羽还不知道这条狼就是夜苟,连忙指着黑狼语无伦次道:“白羽,他是狼人!你知道吧,他就是夜苟,我手上的这些伤都是他咬的!”
他卷起袖子,裤腿,拉下衣领子,疯狂向白羽展示自己身上的伤口,密密麻麻红的发黑的纹路几乎覆盖了他大半个身体,控诉夜苟的恶行。
“你都想起来了?”白羽声音冷淡,表情没有一丝意外,张鹏心里一凉,冷静了点,开始愤恨地质问,“为什么消除我的记忆?却和一个狼人生活在一起?你知道现在有好多血族在找他吗?你不怕那些人发现你不怕日光的秘密?”
白羽皱眉,看向张鹏手臂上的毒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白瓷小药瓶,倒出两粒黑色药丸递给他:“这是解你身上狼毒的。”
听到这话,张鹏立刻安静下来,颤颤巍巍接过白羽递给他的药丸一口吞下。
手臂上的黑纹慢慢消退,张鹏沉默了很久,抬头看向白羽,眼神里既有痛苦也有迷茫,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方,他变成怪物,还杀了那么多人,可怕的是他现在对这些居然没什么感觉,在与那些人狂欢血腥的一个个夜晚里,他已经蜕变成了怪物。
“白羽,我没有告诉他们你的身份,我说过,我不会告诉别的人,我只说了夜苟的事情。他是狼人,狼人和血族天生就是敌人,你不要和他走太近了。”张鹏摸不透白羽的想法,反倒是铁栏后的黑狼不断发出低沉的咆哮,牙齿在铁杆上磨出了电火花,眼神十分瘆人。
“你和他待在一块,你的秘密隐瞒不了多久的。”
“我知道。”白羽平静的模样让张鹏觉得自己在自讨没趣,心里的不甘和怨恨又涌了上来。
白羽之前的确很担心这个问题。
为此他费了很大的劲从那个林兰兰手里把项链偷出来想要抹去夜苟的记忆,然后便不再跟他接触,免得惹火上身。
但催眠失败了......也不是没有更方便快捷的方法,杀人灭口就好了,白羽下不了手,明明才认识了短短几个月而已,不值得为这个打破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安稳日子。
张鹏看白羽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觉得有戏,继续说:“我会帮你的,我可以给你当卧底,帮助你监视那群血族的动向,他们不会找到你的。我们把夜苟交出去,然后,然后也可以去另一个地方重新生活。”
“靠!你想屁吃呐——!”夜苟又开始在他脑子里骂人。
“......”白羽感觉头都要炸了,屏蔽杂念,看向张鹏,有点惊讶于他的想法。
张鹏似乎变了很多。
“医生......是要抛弃我了吗?”夜苟见那边两人‘深情对视’,心里一咯噔,停下了所有动作,将头卡在栏杆上,安静地看着白羽在朦胧月光下的侧脸,带着弧度的浅色唇瓣,等待那里吐出给他的判决书。
“呜呜——我不想离开——”
“但是,我会让医生陷入危险。”
“......”
脑海里暴躁的小人突然变了副面孔。
白羽微微勾起嘴角,轻声笑了下:“有什么好隐瞒的,是他们该怕我才对。”
“如果他们敢来招惹我,我会选一个太阳最烈的正午,将他们一个个从见不得光的地方拽出来,扔到太阳底下。”
“你——”张鹏话没说完就被捏住了脖颈,白羽凑上前用猩红的眼睛看着他:“忘记一切,离开A市,越远越好!”
他松开手,张鹏后退了几步,目光呆滞,转身消失在夜幕里。
“医生,就这样放过他了?”
“嗯。”
白羽听到了夜苟的心思,头疼地提醒道:“你别忘了,我们可是立过契约的,好好听我的话,别捣乱。”
“哦,那好吧。”夜苟心里暗喜,害怕白羽再次听到内心的想法,开始在院子里跑来蹦去,以此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书桌,沙发,地板到处都是散落的书籍古册,白羽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书横躺在沙发上。
“医生,这样太不公平了,为什么你能听到我的心声,一点**都没有了,活不下去了!”夜苟根本无法控制住脑海里的思绪,平时嘴巴上还有个把门的,脑子却一直都是畅所欲言,无拘无束,怎么可能管得住。
他在医生的眼里肯定已经变成了个思想肮脏的人了——!
“医生,你快想想办法啊!”
白羽也很头痛,谁喜欢有个人整天在自己脑子里嚎来嚎去,跟个精分似的。
“你让我想想到底哪里出了问题。”白羽躺在沙发上,用手挡住了眼睛,疲惫道,“你太吵了,离我远点。”
“医生......”夜苟蹲在沙发边。
白羽侧过脸看向他:“你离我远点就听不到了。”
“真的?”
“嗯。”
“那好吧。”夜苟走到书房角落里,“现在能听到吗?”
“你回房间睡觉吧,我今天就躺这儿了。”白羽调整了下姿势,靠着沙发继续看书。
夜苟在楼上溜达了很久,估摸着白羽应该睡着了才慢悠悠探头进来,轻轻爬上沙发,贴着他的腿,蜷缩在角落里,一秒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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