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眼神变得深邃,缓缓张开的唇缝里是闪烁着寒光的白色尖牙。
他轻轻将夜苟的头往另一边倾斜,露出大面积的脖颈,开动之前不忘用消毒棉花擦擦上面的汗渍,然后才缓缓低下头。
夜苟差点被脖子上冰凉的触感激得从床上跳起来,好在身体上大大小小的淤青让他的反应迟钝了很多,被硬生生止住,不敢轻举妄动。
他很好奇白医生为什么要擦他没有受伤的脖子,是要做些什么么?他控制不住地对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浮想联翩。
难道是......要亲他脖子吗?!
对于从小生活在混乱不堪、制度崩塌、恶**件频发的贫民区的他来说,浮生里的这些威逼利诱、潜规则、霸凌打压,私生活混乱等等都不值一提,这边至少不会跨过生命的红线。
来到这边后也有不少人向他示好,甚至利诱,但他都觉得恶心,他能闻到每个人身上混杂着的气味,他想要找的不是这些,他像一头孤狼在苦苦寻找等待着独属于他的领地,只能被他一遍遍标记的归宿。
如果今天是那个陈医生,他绝对会把人揍得脑袋开花,两眼空空。
但......眼前的这个人......
闻起来好干净好香,一举一动都这么勾人,夜苟心里狠狠一颤,他知道他找到了,这是一个从来没有被人占领过的地盘,是独属于他的,是专门等着他的,只能是他!
白羽缓缓低下头。
咕咚——
咕咚——
两个人都在偷偷吞咽着口水。
温热的鼻息重重打在皮肤上,带着细微的电流让夜苟浑身发麻发酸,他难以控制住舌根迅速分泌出大量津液,只能喉结疯狂滚动着吞咽,剧烈跳动的心脏带动着脖颈内的血管起伏的比以往都要强烈,心跳和血液流动的声音很响,很响,像直接打在耳鼓上。
白羽猛地停下动作,拉开距离,侧头看向夜苟疯狂滚动的喉结,视线顺着上下起伏的轮廓上移,对上夜苟倾斜看过来的慌乱的金棕色大眼珠子,眼神清明,不像是被催眠的样子。
这家伙——!
“医生,我......我......”白医生看过来的眼神就像是要吃了他似的,夜苟先前的忍耐克制全盘崩溃,放在两侧的手几乎要戳破床单。
他呼吸急促,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脸红的像熟透的虾,他不明白白羽怎么停了下来,又为什么这样看着他,太勾人了,太色情了,他怎么还不行动起来?难道是在暗示自己什么吗?他要怎么做?该怎么做才好?医生想要他怎么做?!
伤口的疼痛早已被强烈的冲动完全碾压,**冲破理智从嘴巴里钻出来,“医生你,继续......”他还是不敢,于是将决定权交给对方。
“......”白羽直起身体,眼中热度飞快退却。
催眠失效了?!
“医生?”看到白羽的举动后,夜苟眼神迷乱中带着点疑惑。
“......”白羽视线下移看到鼓起的一大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情况这家伙是误会了什么,而且估计也听不进什么话了。
白羽嘴角微微抽动,看着逐渐忐忑不安模样挣扎的夜苟,伸手抓起一坨湿毛巾拍在对方脸上,给人降降火,紧接着拿起注射器二话不说一针扎在夜苟手臂上。
“你——”夜苟没来得及说话,困意迅速袭来闭上了眼睛。
白羽抿了抿嘴,这是他职业生涯里第一次遇见这种事,这人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看来伤的并不严重,还有精力胡乱发情。
良好的职业道德让白羽依然很认真负责地给对方处理好伤口,再三确认已经熟睡后,才搬来凳子坐在边上。
他将夜苟的手臂拉过来摆好,拿起采血针轻轻扎入从皮肤底下透出的青色血管里,鲜红的液体沿着透明导管飞快汇聚到下方血袋中,血袋逐渐变得沉甸甸,白羽盯着血袋,瞳孔散发出猩红的光,舌尖舔了舔干燥的唇,先前的不愉快也在此刻一扫而空。
年轻人火力旺盛也能理解,说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喝过血了,还是味道这么诱人的。
白羽自认为很不绅士地吞了下口水。
其实他俩半斤八两,白羽也在苦苦压制着想要直接扑上去咬人的食欲,只是他活得久,制止力自然不是一个毛头小子可以比拟的。
他自认为隐藏的很好,抬头看了眼鼻青眼肿,满头纱布的夜苟,轻声叹了口气,决定今天先只抽一袋好了。
白羽拔出针头,放置好血袋,转头盯着还在冒血珠的手臂,缓缓低头贴近那里,伸出舌尖卷走了上面的血珠,源源不断的血珠从针孔处冒出来。
他轻轻舔舐着,用牙尖磨了磨上面的皮肤,过了很久才猛地停下来,急忙夹了团棉花按上去,又立即贴了个创口贴。
静坐了一会儿,嘴里还残留着余味,白羽表情突然变得很难看,抿着嘴对自己刚刚仿佛退化到低等生物的行为感到隐隐愤怒。
他看向还在昏迷不醒的夜苟,理智迅速回笼。
虽然很淡,但这小子身上的确有狼人的味道,应该是个混血,难怪催眠会失效。
狼人和血族从古至今都是敌对关系,狼人被月亮诅咒每逢月圆之夜就会化身为狼丧失理智,而血族则被太阳诅咒会受到日光焚烧只能躲在阴暗之处。
在很久以前,血族会在月圆之夜外出捕杀失去力量的狼人,而狼人则会在白日搜捕血族的藏身之处将他们拖到阳光下活活烧死。
白羽已经很久没再遇到过狼人,那些家伙喜欢生活在深山老林里,喜欢晚上对着月亮鬼哭狼嚎,喜欢用尿液和嚎叫来标记地盘,喜欢到处乱跑美名其曰巡视领地,烦人的很,后面白羽搬到人类的城镇居住才摆脱了这种折磨。
这事很稀奇,混血生物一般都会胎死腹中,哪怕幸运熬到出生也活不了多久,能长这么大的更是闻所未闻。
白羽耐不住好奇心,伸手掀开夜苟的眼皮,贴近仔细观察对方的眼瞳,又上手摸了摸其他地方,看不出有什么不同,不过某些地方的确远超常人,他勾了勾嘴角,想起这小子前面的反应突然觉得有点好笑,给人拉上裤子,将一次性手套脱掉,又往人肚子上盖了条毛毯。
真是见了鬼,他怎么会觉得狼人的血好喝。
白羽思索了很久最后只能归结于是自己活太久,也禁食太久,导致身体出了什么毛病,口味也跟着变得古怪。
他收拾好器材,提着手提箱离开医疗室,拐入员工通道里的电梯直达最高层。
电梯门对面只有一扇黑色大门。
指纹锁发出认证成功的声响,白羽推开门,屋里亮起灯。
半个小时后,他从卫生间出来已经换上了一身白色浴袍,腰间松垮地系着一条腰带。
白羽缓步走向那面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外面城市夜景,高楼大厦外的LED屏画面不停变换,霓虹灯闪得人眼花缭乱,一条条金色光带穿梭在城市间隙。
他打开桌上的手提箱,里面放着那袋血,摸着还带有余温。
白羽咬着袋子出口处的管子,整个身体陷入沙发躺椅,缓慢吮吸品味着里面的液体。
血袋慢慢干瘪,他舔了舔嘴唇,整个人后仰,拿着血袋的那只手自然垂落一边,袋子啪一声掉落在地上。
白羽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脑海中浮现的却是那个混血狼崽子被打倒在擂台上的场景,脆弱可怜又诱人,他用舌尖轻轻触碰上颚的尖牙,嘴里还残留着对方的味道。
楼下,夜苟从诊疗床上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白医生?”他在床边坐了很久也没有见到人,倒是等来了保洁阿姨。
“小伙子,白医生这个点已经走了,我要关门了。”
夜苟被赶出了医疗室,在门口徘徊了几分钟后探头去看房间里打扫卫生的阿姨,忍不住开口询问:“阿姨,白医生明天还来上班吗?”
“白医生的上班时间......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他好像不怎么过来的,没有固定时间。”
“哦。”夜苟失落地低下头,盯着被拖得发亮的地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保洁阿姨啪一声关掉灯,锁好门,转身从他身边离去。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夜苟都没有再见到过白羽,那天发生的事情像个梦一样,轻轻一吹就散了,只剩下他一个人还在念念不忘。
生活跟以前一样没有多大改变,打拳吃饭睡觉,唯一的变化就是他开始经常跑到二楼医疗室门口看一眼白羽在不在。
从刚开始的上下班看一眼,到一有空闲就去看一眼,再到现在时不时有了念头就借口去上厕所也要过去看一眼。
整个人仿佛魔怔了一样,寻找白医生的毒瘾越陷越深。
但他很快乐,并且乐此不惫,每一天都在快乐的期待着见面。
这天,夜苟看教官不在,忍不住尿遁再次跑上二楼,不料在楼梯口被突然窜出来的张教官当场抓住。
“你去哪里?”张鹏面色不悦地看着夜苟,“我说你小子怎么隔三差五的消失不见,原来是躲懒去了。”
“我上厕所。”夜苟脸不红心不跳地解释。
“上厕所需要跑到二楼吗?你当我傻啊!”
夜苟没有立即反驳,而是皱着眉头觉得张鹏叫的太大声了。他紧张地看向张鹏身后的走廊,医疗室的灯依然没有亮,白医生今天也没有来,居然神奇地松了一口气。
“臭小子,上二楼干嘛?”张鹏阴沉着脸跟在夜苟身后,势要弄明白这小子的意图。
夜苟面无表情地往医疗室反方向走,果真去了趟卫生间。
事后两人一前一后重新回到训练室,夜苟被张鹏盯得很紧,直到下班回家之前都没机会再上二楼。
他被拖到了最后一个离开训练室,这会儿已经凌晨两点,上次白医生很早就走了,想来这个点不可能会在。
夜苟失魂落魄地走上二楼,抬头看到医疗室那边居然亮着灯。
他连忙卷起衣服下摆擦了擦脸上的汗,走了几步想想还是转头跑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快速整理好仪容仪表才重新赶回去。
医疗室的门半开着,里面有人在说话,夜苟停在门口直勾勾地看向里面。
“白医生,辛苦你了。”
“不客气。”
“这么晚了,需要我送你回家吗?”
白医生背对着他正在和张鹏教官说话。
这个平时粗鲁不堪喜欢吼来吼去的野蛮人,现在仿佛转了性,亲声细语地跟白医生说话,听得夜苟不爽极了。
晚上被人刻意针对,现在针对自己的家伙正跟自己心心念念了好久的人谈笑风生,嫉妒的长蛇从黑暗角落里探出头,沿着夜苟的身体一圈又一圈向上攀爬,慢慢收紧力度,猛地一口咬在心上。
夜苟的心狠狠一疼,付诸行动,大手一挥,砰一声巨响,医疗室关着的半扇门撞在墙壁上,摇摇欲坠。
他站在门口,把房间里的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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